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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音》06回忆篇|温顺受x阴狠养子攻 (第2/2页)
袁憬俞今日没有穿那件竹绿袍子,换成了一身雪色单衣,头发松松地挽在颈后,不知道是不是跑得热了,面上微微发粉,瞧着十分水嫩。 齐礼一下子熄火了,只觉得心里忽地一软,好像猫挠了几下,不疼,就是发痒。 “啊……”袁憬俞慌张地想起身,只是来不及,先一步被搀着手臂站起来了。 “嫂嫂怎么走路这般急?摔着身子该如何是好?” 嫂嫂? 袁憬俞抬头去看眼前的人,是个眼生的,从未见过。 既然叫他嫂嫂,那就是他夫君的兄弟。 是哪一个?袁憬俞不知道。他自从嫁过来,哪一个都没有见过。 袁憬俞抿了抿嘴唇,朝齐礼行了个礼。 齐礼看出他有些拘束,心里痒的更加厉害,便道,“想来嫂嫂是第一次见我,我是齐礼,嫂嫂唤我小四即可。” 袁憬俞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和齐礼隔远一些。 “嫂嫂还没有与我说,是急着要去哪?” “我听说,我的祖母来了,涟之也回来了,我想去找他……” 齐礼笑道,“大哥一个多月没有归家,这会儿定是在前厅给父亲母亲敬茶,嫂嫂该往那边去才是,怎么往偏院跑了?” 一个多月没有归家。 听到这句话,袁憬俞心里刺了一下,自从新婚夜后,齐涟之再也没有来见他。 原来有这么多时日了。 齐礼见他又做出一副死男人的相,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搂着他亲一亲。 不过,怕是会吓坏他的。 他这位嫂嫂一瞧就是个爱读书的,又是富贵世家出身,不知道心里怎么看重礼义廉耻,要是让人给莽撞地弄了,估计得找条河跳。 齐礼在心里盘算着,面上不露破绽地对袁憬俞说道,“我正好要去给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请安,和嫂嫂同路,不如我给嫂嫂带路吧?” 袁憬俞仍然站在齐礼面前,模样很拘谨。不过却是恰到好处的,并不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更让人感到是文静秀气。 “那……有劳了。”袁憬俞轻声道。 齐礼一抬手道,“嫂嫂客气,请。” 堂厅里坐满了人。 坐在上首的两位,左边是国公府老夫人,右边则是齐家家母。 堂下跪着一位男子,那人便是一个多月未回府的齐涟之。 他面色如常,挺直背跪着。 国公府老太太虽说满头皆白,瞧着倒十分精神。她眯着眼睛看着齐涟之,问道,“听说齐少爷多日未归家了,可有此事?” 坐在堂下的齐家主母听了,连忙起身道,“老夫人有所不知,涟之受一位老师赏识,这些时日一直潜心苦读,这才没有回府。” “涟之年纪尚小,如今正是夺功名的好时机,来年就是科举,这才免不得如此用功。” 一位女子忽地从座椅上站起身,大声道,“我呸!你们齐家人一个两个真是脸皮极厚,难不成当国公府眼瞎耳聋,什么事情都摸不清吗?” “我问你,齐涟之,你是不是和坊间花楼里一小倌有染。” “不但有染,还在与我兄长的新婚夜离府,专程去花楼里找那小倌?” 齐家大公子新婚之夜去勾栏寻小倌,留国公府嫡子独守空房。不出半月,此事便在汴京传了个遍,街巷间满是风言风语。 听闻此事,齐家主母脸色一下子变了,勉强赔笑道,“这、这是坊间乱传,无中生有之事,望三小姐慎言。” 袁芸娘冷哼一声,还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侍女拉着坐下了。 她不愿意,又要起身。 老太太轻咳一声,“芸娘,坐下。” 堂厅内一时无话。 袁憬俞和齐礼便是此时进来的。 1 袁憬俞走在前边,齐礼慢悠悠地走在后边。 等二人行完礼。 老太太杵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来,官官,快过来。” 袁憬俞偏过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齐涟之。即便是这种时候,齐涟之仍然冷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口。 袁憬俞起身走到老太太跟前,喊了一声祖母。 老太太用手摸着他的脸,话语间隐隐带了哭腔,“好孩子,好孩子,你受苦了。” 袁憬俞笑着摇摇头,然后看向一旁的袁芸娘,小姑娘十四五岁,脸上什么都藏不住,跟小孩子似的哇地一声哭出来,跑过去抱着袁憬俞不撒手。 她哭喊着,“二哥哥,你瘦了,是不是他们对你不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齐涟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快跟他和离吧,我们回家去,不住这破破烂烂的地方了。” 1 齐礼听着忍不住笑出声,被齐家主母狠狠剜了一眼,他摸摸脸,立刻正色站好。 袁憬俞神色慌乱道,“芸娘,没有这回事,我过得很好……” “骗人!那为什么外人都说那种话?” 这时,老太太挥挥手,让女侍将袁芸娘拉回座上。 “我问你一句话,齐涟之,方才芸娘说的,你有没有做过。” 齐涟之抬眼,看一眼老太太,又看一眼袁憬俞,然后道,“是。” 他站起身,就这么站在堂厅中央,仿佛是在说外人的事情一般,“我是心悦一个小倌,并且,想要娶他进门。” 袁憬俞站在一旁,身形晃了一下,将头低垂下去。 齐涟之早已经不再去看他。 “混账!你胡说什么?”齐家主母拍椅道。 1 她方才说了一堆找补的话,这会儿面上十分下不来台。 “好啊,你才娶我二哥多久,这会儿便想要纳妾了?”袁芸娘气得紧紧攥着两只手,瞪着齐涟之,恨不得扑上去用牙齿咬他。 袁憬俞什么都听不清了。 直到有人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他才颤抖了一下,抬头看见是祖母。 祖母笑着拍拍他的手,“回府上住一段时日吧,你父亲和母亲很想念你。” 袁憬俞犹豫了。 他才嫁进齐家一月多,这会儿回国公府,定是要遭外头说闲话的。 “我……”袁憬俞捏着一点儿衣袖,眼巴巴地去看齐涟之。 齐涟之那张脸仍然是冷冰冰的,像是不耐烦了,巴不得他赶快走。 见此情形,在座之人心中多少都有数。 1 齐涟之当真是不喜欢袁憬俞。 齐礼在底下看得津津有味,他之前就听说,这桩婚事是国公府强逼的,如此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据说齐涟之从小就与袁憬俞在学堂相识,如今有十几年情分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想到此处,齐礼阴沉沉地看了一眼齐涟之。 他自小在乡下长大,前两年才入了京,在这齐家做了四少爷。和齐涟之这个正牌嫡子大少爷相比,他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子,明面上挂着少爷名头,实际连族谱都没有入。 齐涟之凭什么? 旁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凭什么他说不要就不要? 一直是这样,齐礼倒也习惯了。 他叹了口气,接过三元给他递的茶水,刚喝一口,就听见袁憬俞说话了。 “好,祖母,我回去。” 1 齐礼一愣,放下手中茶盏,去看袁憬俞。 他站在老太太身边,那双眼睛里已经是包着泪了的,“至于纳妾之事,我绝不同意。” “祖上有训,家中有规,绝不与外人共侍一夫。” 他说着便低下头,嗓音颤抖道,“如若不然,只能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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