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采月泉淮（淮右）】双鸾 （十七）胡不归 (第1/2页)

    武家与血月众以商队名义潜入楚州，占领永宁寺后，在武狱黑牢将曾经掠夺的武功秘籍与石碑挖出。月泉淮也在其中成功参悟了石易之的剑意，机缘巧合之下竟还神功大成，练就迦楼罗最高心法，并将丐帮洪笑尘击败。

    此后，为了挑战中原初代武林的至高成就，月泉淮又来到五台山的沉剑狂窟，试图破解中原武林先贤所留下的刀痕剑意与各家武学谜题，但似乎不得其解。

    当月泉淮在沉剑狂窟内悟道之时，谢采虽身在五台山，却仍为自己在百溪所做的实验而忙碌。有了香巫教的新蛊加入，实验卓有成效，但仍与谢采心中要求相差甚远，故他亦是终日郁郁，愁颜不展。

    一月后，谢采所驻之地来了一不速之客，正是数月前弑父夺位的史朝义。

    “史小将军，不，当称‘大圣燕皇帝’了。谢某还未恭贺陛下夺得帝位，着实是失礼了。”谢采只觉对方来者不善，心中有诸多防备，向对方客套行礼。

    史朝义并不在意，毫无帝王姿态，落座后和煦说道：“谢会首见外了，朝义能有今日，全靠当年先生相助。“

    谢采不欲与他寒暄，直入主题：“谢某不敢居功。不知当下陛下不在洛阳，反而在此处是为何？”

    史朝义手上一柄折扇甩开，缓缓摇动，面露诚恳，看似真诚道：“自然是来与先生商议合作的。”

    “呵，合作？狼牙与鬼市在中原断我情报，拦我会众。如此合作，谢某可不敢应。”谢采冷笑一声，许是与月泉淮相处久了，这般轻蔑的态度倒是与宗主大人别无二致，

    史朝义执扇置于嘴前，故作惊讶道：“竟有此事！？朝义前段时日政务繁忙，想必是底下人擅自行事，怠慢了先生，朝义此厢向先生赔罪。不过，先生在左右掣肘之际尚能密赴西津渡，将废帝旧部收拢，朝义甚是佩服。”

    谢采懒得理会对方的惺惺作态，直点要害道：“陛下这是先兵后礼啊。话说，史大将军带兵与唐激战之时猝然而亡，军心难免动摇，必将妨害大燕西征。陛下此前并非如此急躁之人，谢某妄断，您与鬼市之间似有间隙啊。”

    史朝义闻言，脸色一青，但迅速恢复，勉强笑道：“先生依旧神机妙。先父在位时确实受人谗言，欲提前除我，故朝义自立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先生亦知，我少经略之才，如今战局未定，还想请先生助我。”

    谢采面露不耐：“陛下背信在前，谢某可不敢轻信，不若您先展示些许诚意？此行真正为何？”

    谈及此事，史朝义挺身坐直，正色道：“此次鬼市有一神算术士与我同行，她算出有龙脉在华山。故朝义欲重演东海龙脉一幕。”

    谢采垂眸沉吟：“所以月泉宗主的那把掩日神剑是另一枚伏龙钉？龙脉难探，伏龙钉难铸，背后之人图谋此事已久。难怪比武之地定在华山，其中种种皆是幌子，龙脉才是目的。”

    “正是”，史朝义颔首道，“华山有纯阳阵法及众家高手坐镇，除了月泉宗主这般绝世高手，其他人怕是难以接近龙脉。”

    谢采面色阴霾，目光凌厉，压着怒火道：“重演东海龙脉一幕？陛下与这身后之人怕是想重演少林一幕吧！纯阳六子、天道气脉、神兽麒麟哪一个是好相与的？更何论还有吕洞宾坐镇。你们丝毫没有顾及月泉宗主的安危啊！”

    史朝义未曾料到谢采会动怒，略带嘲讽道：“谢会首，此话您可敢于月泉宗主面前去说？此前不提，自是顾忌其中风险。如今月泉宗主神功已然大成，有何为惧？听闻那龙脉所在的九老洞底有纯阳至高武学，想必亦是月泉宗主之所求。如此，几方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随后史朝义放缓语调，好言相劝：“您当知晓，朝义本可直接去寻月泉宗主，以纯阳至高武学为饵，他断不会拒绝，您也阻拦不住。可现下先告知于您，已然是朝义的诚意了。先生只身远赴中原，又处处受制于人，想必您这些时日多有体会。即使月泉宗主在九老洞事成，鬼山会远在百溪，也无法抢得先机。若是你我再次合作，狼牙必将对鬼山会全力相助。龙脉被毁，天下气运颠倒之时，亦将是先生携鬼山会雄踞中原武林之际。届时，朝义居庙堂，先生在江湖，你我于朝于野共分天下，何不痛快？”

    就凭你？只怕在唐军手下撑不过两年！谢采腹诽。但面上却不显，假意动容道：“多谢陛下为在下筹谋。谢某近期在中原行走确实多有不便，还望陛下可信守诺言，替鬼山会大开方便之门。”随后起身行了一礼，将戏做齐全。

    史朝义对谢采此番态度很是满意，见此行目的已达到，起身回了一礼后，便摇着折扇欣然离去。

    谢采望着对方意满志得的身影，首次觉得搧扇这一动作无比晃眼。他转身坐回厅中，心事重重，又忆起此前所算到卦象，更是心绪如麻。

    他太过了解月泉淮。无论此次在沉剑狂窟有无所得，在华山比武之际，于天下英雄面前击败纯阳至高武学，绝对是难以抗拒的诱惑。正如史朝义所言，他谢采阻止不能。

    月泉淮又过于自负，特别是神功大成之后，更是自诩仙人。若与月泉淮详说其中利害，非但无法给予他警示，反而会将他触怒，适得其反。

    谢采更是无法遏止史朝义与鬼市对月泉淮的图谋。他此前在中原的势力被他们联手抵制，即使史朝义方才已同意解除对鬼山会的封锁，可短时间内，自己完全不可能撼动在中原盘踞多年的两方势力。

    难道天命当真不可逆吗？

    谢采颓然独坐厅中。此刻正值残阳西坠，血红的晚霞从门外打入映在他身上，拉出一条惨寂的倒影。院外又有老鸦数只，绕树悲啼，哑哑吐哀音……

    史朝义来访后的次日，月泉淮从沉剑狂窟出关，但面色铁青，对自己在窟中的见闻绝口不提。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