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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ed (第2/3页)

子麻,你后面的人说要杀掉我!”在大厅休息的时候,枫糖浆突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嘶声尖叫,指着我的背后。我猛地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大厅里其他人嘲弄的猎奇的取笑的目光。

    医生建议我不要给她打胎,说她精神极为不稳定,失去孩子很可能做出极端行为。我照做了,心想:生了再说吧。我实在没有力气去折腾她那个肚子,大不了生出来了再杀掉婴儿。

    但是她还是做出了。

    那一年,f区市中心发生了一场惨案,一个少女偷车并开车撞死了大她三岁的男友,先是加到最高速将男友冲撞到高空,在空中由于高速旋转造成的离心力,右腿直接从男的身上撕裂下来。然后少女再追上去,将男友从脚到头从头到脚反复碾压,最后望着地上的rou泥,在驾驶座上一边抽烟一边笑。

    那个时候,我赶到那里,看见枫糖浆和她车下的rou酱。我应该是要战栗的,按照我以前的作风,我会撒腿就跑然后报案。

    然而,我好像突然失去了对尸体的恐惧,看见被压的变形双眼暴突的河子的头颅,只剩下了快感。走上前去,掰开他尚有弹性的嘴,单膝跪地,将血rou模糊的头颅双手捧到枫糖浆的面前。枫糖浆甩过秀丽的雾蓝色长发,将手臂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举起烟头,只听见烟灰“滋滋”一声,火星闪烁,最后熄灭在河子溢满鲜血的嘴里。

    那一年,不知道多少人用掌机拍下了一张照片,一个蓝头发的女生满脸鲜血坐在冒烟的敞篷车上抽烟,身边包围着向她举起电击枪的督查,如同茫茫黑色画布上一抹醒目的蓝。

    而这组照片的另一张,内容则是是我被数十个督查控制着,戴着手铐,双目注视着脚边血rou模糊的头颅的可怖模样。

    在警笛声和喧闹声中,我缓缓抬起头,第一次感觉到灵魂抽离,肩膀被紧抓发出的酸痛感慢慢消失了,渐渐地全身的感官好像都消失了。我凝视着那颗硕大的人造太阳,白金色的光辉洒满了我的双眼,之前从未感觉它如此明亮过。身体轻飘飘的,缓缓升空,我慢慢离开那些挟持着我的督查,离开被铺满鲜血的马路,离开嘈杂的看热闹的人群,直到太阳近在眼前,我伸手去碰太阳,感受它炽热的光辉。

    当我要碰到太阳时,太阳中心突然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人脸,双目圆瞪张开大口,想要将我吞下。我连忙踉跄后退,向身后的万米高空倒去,黑压压的督查,吵闹的人群,猩红的散发着腥臭味的马路又出现在我面前,眼看着就要跌落到飞驰的汽车上。我吓得开始呼救,下方却伸出了一双手,轻易地接住了我。

    “看你被我吓的。”我倒在油腻的白色长椅中间,枫糖浆穿着灰白色病号服,伸出左手将我拉起来。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在她象牙白色的脸上闪烁着。随后她帮我挑出了碗里的蟑螂,用筷子架着蟑螂的触须在我饭上一晃一晃。然后甩到我脸上,我一把抓住蟑螂扔到地上,站起来嫌弃地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枫糖浆哈哈大笑,好像并不在意我言语里的攻击性。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得几乎要把头埋进我的肩膀里。

    疯人院的早晨一如既往的忙碌,臭烘烘的食堂大厅里。来往的穿着病号服的人端着泔水一样的伙食,没有一个对我发出的声音感到关心。我举起筷子,一个病人突然爬上桌子飞速冲过我的饭盆,饭上沾满了尘土。我指着远去的背影模糊不清地痛骂了几句,枫糖浆又是哈哈大笑。我他妈感觉她已经变得除了笑就不会干别的事情了。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在笑,我吃饭的时候,我上厕所的时候,我洗澡的时候,她一直笑,一直笑。

    “你别吃了。”我把她拽过来,枫糖浆直接把饭盆倒扣,然后挥臂将两个饭盆扫到了地上。几个抢不到饭的小孩爬过来捡在嘴里。我的胃里一顿翻江倒海,拽着她的手离开饭堂,走到被围栏包围的cao场上去。一个女人脱光了上半身在我们旁边一边跑一边乌拉乌拉地叫,一个带着眼镜的家伙正在沙子里堆积着自己的帝国,还有几个男病人半拖着裤子躲在树荫下打飞机。谁能想到,这些精神病都是犯了重罪进来的。

    这是一家专门收留精神病罪犯的疯人院。我不知道有没有装疯进来的存在,反正在这里呆了四年,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正常人。当时审判时法官注意到我拿着河子人头给枫糖浆当烟灰缸的举动,又结合到我的亲生父母都是毒贩和瘾君子,便一口咬定我和枫糖浆一样患有精神分裂症。于是我们免于一死,到了这个荒诞不禁的地方。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我那时到底怎么了。可是根本想不明白,一切就好像早上起来要刷牙洗脸一样,我就是不由自主地举起了那个人的头颅,然后给枫糖浆熄灭了烟。只是一个动作,便让我从无罪,甚至可以说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上升到和枫糖浆一起进疯人院,从此在院里与自由遥遥无期。我真的挺傻逼的。

    一开始,我把愤怒宣泄在每一个人身上,我认为这种愤怒是个正常人都会有,可后来我也开始怀疑我自己,因为我的档案上被一次次盖章认定为具有严重攻击性的病人。不知道是多少次我被管理员从混战中拽出来,也不知道是多少次枫糖浆插进我和其他病人斗殴的中间慌忙制止我。

    当我对着镜子,看见镜子里这个绿头发的疯女人。空洞的双目,昏黄的眼珠,深深凹陷的褐色眼窝。我暴瘦下来,唯一丰满的胸部也变得有些干瘪。我细数着脸上的伤疤,嘴角的血痕,感受到一种疯狂之后难忍的耻辱。那颗硕大的人造太阳总在这时慢慢显现在眼前,将我炙烤得燥热不安。

    而当我几乎昏死过去时,枫糖浆总是会出现在我眼前,用冰冷的怀抱和热切的话语,安抚我的rou体。她大部分时间确实是笑嘻嘻的,可是有时候又很温柔。

    某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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