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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

    嬷嬷忙赔笑道，“梁姑娘说得极是。”

    顾妙儿同这个嬷嬷是熟极了的，打小儿就见过，到是一笑，“嬷嬷还同原先一样儿年轻，到叫我不敢认嬷嬷这张脸了。”

    嬷嬷被说得面上有些不自在，可看表姑娘那般笑着的模样一时也m0不清表姑娘到底是拿话揶揄她，还是就那样儿一说，她心里头虚着呢。表姑娘进京之前可是上过自家门的，太太吩咐她将表姑娘给拒了，无非就是那么一句，表姑娘家中刚办过丧事，怎好就带着孝就上门？

    当时她瞧着表姑娘都快哭了，不过太太的吩咐，她记着的，自然也没对表姑娘另外看待，只将太太的话给带到了，“表姑娘夸赞了，老、老奴都……”

    顾妙儿好似未听见她的话一样，迳自挽住梁明明的胳膊，亲亲热热道，“这位是我舅母跟前最得用的嬷嬷，梁jiejie可要记住了，她呀最最呀……”

    嬷嬷的心都悬起来了，又不敢去拦。

    梁明珠没推开人，由着顾妙儿挽着自己，又眼睁睁地看着顾妙儿笑着同自己说话，那心里头啥滋味都有，一时都不知道甚么滋味了，“怎么了？你说来听听？”

    这不，她还得捧哏，把人家的话给接住。

    顾妙儿觑了一眼那嬷嬷，依旧笑眯眯的，可天真了，“嬷嬷呀待我最好的。嬷嬷呀人最好了。”

    明明是好话，却让那嬷嬷莫名地觉得后背脊发凉，不由得暗暗地看向梁明珠一眼，见梁明珠面上未有异sE，她才稍稍安心，心里又把顾妙儿给埋怨上了，这表姑娘可真是一点都不懂事，“表姑娘，您呐这一惊一乍的，还真将老奴给唬着了。”

    顾妙儿巧笑倩兮，“嬷嬷胆儿真小。”

    嬷嬷不自在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心里却想着太太的主意，到叫她来受表姑娘的排喧，真个好没道理，可她是伺候人的，为主子担些名头也是应当应分的，便好声好气地哄着顾妙儿道，“表姑娘说得极是，是老奴胆儿小，是老奴胆儿……”

    偏顾妙儿就没听见一样，未等她把话说完，就迳自拉着梁明珠往里走，也不管甚么仪态甚么规矩的，只顾着自个儿往屋里头喊，“舅舅，舅母，妙儿来看你们了，妙儿来了。”

    一听她声音，李太太倏地就站起来，暗里还骂了声，“没娘教的玩意儿，一点子规矩都不懂。”话才说完，她又担心还在念书的儿子来，生怕他从书房里出来，赶紧就往外走。

    温舅爷听见妻子的话，那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好、好歹……”

    可李太太回头看他一眼，他的嗓子眼就被堵住了，只得同妻子一道儿走出去。

    “舅舅，舅母。”

    “世伯、伯母。”

    两道声音叫过来，叫夫妻俩都愣了一下，不光看见了顾妙儿，还看见了梁明珠。

    李太太这眼皮子一跳，放在袖子里的单子就跟烫了起来一样，烫得她手腕有些不舒服，“妙儿怎的同、同明珠一道儿过来？”

    她说话的时候，到是满脸的笑意，一边拉着顾妙儿的手，一边拉着梁明珠的手，还朝慢吞吞的温舅爷使了个眼sE，嘴上却说道，“瞧瞧你们，瞧着跟我的nV儿似的，看得就入眼。”

    温舅爷也算是露过脸了，也不去打扰她们说话，就去书房看，生怕儿子坐不住，要从里面出来，他就算是万事儿都由着妻子，也是有自己的主意——梁明珠是甚么身份呀，不能叫儿子失了这门婚事，只能叫妙儿受点委屈了。

    他脑子还是清楚，也是他去得早，将要出来的儿子给拦住了，“你出来作甚么？”

    温庭开听见了声音，晓得表妹过来，到未想过连明珠姑娘也跟着过来，到也不是很总外，明珠姑娘可是苏阁老的外甥nV——才这么一想就有些苦涩了，见着父亲过来，他轻叹口气，“父亲放心，我不过去的。”

    温舅爷叹气，“也是我没本事，不能叫你娶了你表妹，你们打小儿的情份，都我的过错。”

    “父亲也不必这么说，”温庭开说得很轻，生怕被人听到话，面上染上一丝苦楚，“娘也是为着我好，我知的。”

    温舅爷道，“儿呀，你得看着，你如今没权没势，才叫你不能如意，待你……”

    他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往厅堂方向瞧了一眼，“也不必同你表妹过于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