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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91  (第1/2页)
    高颂寒沉默的看着夏知,最后只静静握紧了少年没戴戒指的手。    他想,好像不应该这样。    他现在想到只只,第一时间会去缜密的思索,如何让捆缚少年的网更细密一些,其次才会去想,只只会不会不高兴。    好像,爱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要像母亲那样吗,放他自由,从此一生无望等待吗?    不可能的。    ……他绝对不可能做到。    在高颂寒眼里,这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妥协,是弱小,也是无能为力——如果母亲有着父亲那样能力,她还会为了“爱”等待吗,还会无望而终吗?她会选择管教花心的父亲吗?还是依然懦弱的选择以爱为名的放手?    高颂寒不知道——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但高颂寒想到那块蒙着尸体的白布。    它那样雪白,却像一片无法挣脱的阴影,蒙在他的心上——让他被迫软弱,被迫妥协,被迫无能为力。    但也因为这块阴影,所以他要更用力的抓住这道光。    他不能放手。    于是高颂寒只能对夏知说:“对不起。”    夏知没说没关系。    他当然不可能说没关系。    但他不知为什么,想到了昨晚的高颂寒。    男人冲了冷水,浑身隐约带着寒意,皮肤是冷的,他便吹了头发,等身体暖了一些再上床抱他。    很矜持的拥抱。    戒指丢了很久,但高颂寒也没有发疯。    夏知又想到了那滴热烫的眼泪。    高颂寒,好像真的很怕他死掉。    不怕折磨他,不怕囚禁他,不怕玩弄他,不怕欺骗他。    但是怕他死掉。    夏知漠然想。    也正常。    毕竟,死了就没得玩了吧。    但是。    算了。    ……    夏知忽然说:“你之前,对不起我的事情,除了那两次强暴,还有吗。”    高颂寒的心脏急促的跳动起来,他仿佛从少年疲惫的,服软的,温顺的态度中预视了什么,他紧张极了——他从未这样紧张过。    他嗓音干哑:“为什么问这个?”    夏知想。    恐怖的魔术师又出现了——虽然他死了。    但是夏知偶尔还是会做噩梦,梦见他一直幽幽的在他身边,咧着猩红的嘴巴对他狞笑,又或者把他麻醉,让他躺在床上,做尽一切想做的和不想做的。    他知道,魔术师死了,不代表一切就结束了,只要他身上有透骨香……这一切就结束不了的。    一直挣扎的白鸟遭受了酷刑,伤痕累累,还没从笼子挣脱,就又被粗暴的猎人夺走,被肆无忌惮的唇舌疯狂舔舐了稚嫩羽毛下的白嫩身体。    白鸟疲惫又绝望的发现,好像现在的自己羽翼未丰,飞到哪里都是可怕的牢笼。    于是,当初在顾宅的思虑再次冒出了头。    透骨香的诅咒……如果一直存在,不管跑到哪里,都免不了被人强暴,被人囚禁,被人限制的话。    那他就勉强找个还算了解的……好了。夏知看着高颂寒。    高颂寒强暴了他,欺骗了他的感情,限制了他,骗婚,还把他当做玩具虐待,林林总总,罄竹难书。    但是高颂寒……有权有钱,可以保护他,也有给他很多的钱和自由,还会让他继续去上学,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之前,在他被害妄想症发作的时候,也确实有好好的,用心的照顾了他。    高颂寒用谎言伤害了他,他也永远没有办法原谅那些背叛,他不是很相信高颂寒的眼泪,也不相信高颂寒的爱。    但至少,高颂寒不会像顾斯闲那样把他变成傻子。    在高颂寒身边,他可以做自己。    除了……除了那两次强暴……    床上的话……虽然夏知很讨厌很恶心,但是这好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这样残忍对待。    而且最近,高颂寒好像也没有强迫他上床了。    夏知茫茫然想,所以,高颂寒,已经是很好的选择了吧。    夏知说:“你……之前会强暴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高颂寒顿了顿,他思索了一下,认真说:“我会赔罪。”    夏知并没有把他说的赔罪放在心上。    他对高颂寒没有什么多余的爱恨和期待,他只想努力说服自己,在高颂寒这里谋一条生路。    夏知:“……除了这个,还有吗。”    夏知:“你还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高颂寒一顿:“……比如?”    夏知沉默了一下,慢慢说:“你强暴了我两次,你找人偷偷监视我,你骗婚,你伪造我的身份证明,你伤害我的朋友,你把我……当成……”    夏知顿了顿,说:“除此之外,还有吗。”    高颂寒很快想到了苏相远派来的那个害夏知被害妄想严重到中度的老人。    他看着少年定定看着他的眼瞳,忽然感觉自己头顶仿佛吊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他喉结微微滚动:“……”    他恍惚发现,他竟是说不出口的。    ——是我故意放纵,把你逼成了疯子。    ——是我处心积虑让你恐惧陌生人,又将你治好。    ——你对我的所有依赖,都是我步步为营。    高颂寒沉默了。    ——他说不出口,又无法再对夏知撒谎,所以他只能沉默。    夏知便当他默认没有了。    毕竟,他们已经走到这样近乎鱼死网破的地步,还有什么不好直说的呢。    夏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想,很好了不是吗,对比顾斯闲,很好了,只是被强暴了两次,只是被骗了点感情——这算什么,天底下不幸的人多了去了,被骗光了钱的,十几年感情付之一炬的,那些天生就断胳膊断腿,甚至来不及出生就死掉的婴儿比,他幸福多了不是吗。    至少现在,人没疯没傻,虽然生了点病,抑郁症什么的,也不算什么事儿。    他多幸运啊,他有高颂寒的“爱”,他还有得选,是吧。    于是夏知自言自语一样说:“虽然你做了很多我没有办法原谅的事情。”    “但你也确实帮助过我,让我从疯病中走出来了。”    高颂寒:“……”    夏知没注意到高颂寒难看的脸色,只一边说一边说服自己——夏知,你得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你要从高颂寒这里得到庇护,得到金钱,得到自由,得到继续学业的资格,得到身份,你怎么能什么都不付出呢。    ……是吧。    夏知静静的说服自己——是这样的。    必须这样。    他不能再生病了,他得安于现状,把自己的心病治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他对不起他们太多了,唯一能做得一件对得起他们的事,大概就是要自己健健康康的,好好的了。    逃跑的事情……他现在太嫩了,玩不过高颂寒的。    就像古代打仗,失败的那一方就要甘为人下,成为俘虏一样。    是愿赌服输的事情,对不对。    逃跑会有严酷的惩罚,欺骗也是,但不跑的话就可以有还不错的待遇,至少不会再身心受创。    只是要跟男人上床而已……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习惯了不是吗……或者迟早会习惯的。反正不会死。    ——反正不会死。    于是勉强说服了自己的夏知说:“高颂寒,我不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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