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君心似海意成谜 (第2/2页)

的能量和消耗祂自己的原初之力也就是原力罢了。

    假设此方天地的衰败是源自原力之源，也就是创生它的大能原力的枯竭，那么这一切便也逻辑自洽了：假设玄幽就是那个大能，那要么就是祂遭受重创无法维持原力的供给，甚至直接已经陨落，要么就是祂主动抽取这个创生的世界的原力来反哺自己，这些都会导致这个小世界的衰败。

    这就类似他所在的科技位面中对量子力学的其中一种推论，大意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叶中的世界里也会有自己的位面宇宙，那个宇宙中的文明察觉整个世界都在衰退、消亡，做了无数努力，却无济于事——原来只不过是这个叶子正在枯萎和死亡罢了，他们却终其一生，都一无所知。虽然听起来很可悲，但这个解释还是很科学的，他读到的时候甚至心有余裕地感叹了一句这个量子力学解释真酷，然而现在轮到他身临其境，却是笑不出了。

    想了想，在努力不暴露他原生知识的前提下，他竭尽所能用这个世界可以理解的语言体系向两人阐述了他的猜测，瀛琦一脸震惊，很快便陷入了沉思：他虽然目前只是元婴中期境界，受限于此方天地桎梏，未能见识到更高层次的生灵，但若是真的有生灵走到了大道的极致，那么创生一个小世界，似乎也并非不可能？通玄大陆对他们来说足够辽阔，但到了那种层次的生灵眼中，也许通玄大陆那样的诞生，运行与消亡，也不过在其一念之间。

    而祁天童却是意外平静：“所以说到底包括宋凛君生前的那些举措在内，都是无法真正消解来源自源头的天地崩溃是吗？也是，比起人祸，天地大劫指向这个真相似乎更加合理。那说来解法也只能来从源头找了——玄幽古神还在么，如果还在，为什么要抽走对这个世界的原力供给？因为传说中人族的背后刺刀还是另有因由？“

    “考虑魔神之血一直在太初离合教传承并给予响应，那么我倾向推断玄幽古神，或者起码祂的分身之一太初魔神并未彻底陨落。而如果玄幽古神已经是那种层次的存在，我也不认为几个号称半神修为的人族修士便能重创祂，甚至分食祂，也就是整个传说的真实性都值得怀疑。这更像是别有用心者散布的人族甚至是此方世界生灵原罪论。”

    眼见对面两人神色中都透出认同，钟无忧又道：“瀛琦，如果真的如你之前所言，宋凛君曾说过他有化解这个大劫的法子甚至是挣脱这个小世界桎梏的法子，那据我猜测，很可能我们都是他的棋子不说，他的对手，与他博弈的很可能就是神，也就是玄幽古神！区区人族，却敢算计神明，你说，他能依仗的到底是什么？“

    钟无忧苦笑着说出了自己更多的推论。有一点他没法跟两人说：他现在很怀疑穿越司的定位了！他们的任务说是救世，收集小世界的能量，打的是防止熵增保护所在位面的旗号，可穿越司与这些世界的创造者都是什么关系呢，收集这些能量又真的是为了对抗熵增么……算了，他一个大头兵想这些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好好应对眼前最紧迫的生存危机，若是任务失败，他随着这个小世界一同湮灭，那就真的是万事皆休了。

    “我之前跟尹司钦有过讨论。我不确定对不对，毕竟只是我个人一点不成熟的猜测：有没有可能，宋凛君依仗的，或者说玄幽想要的，是我，或者说我身后代表的这个小千世界自主诞生的天道力量？如果如钟无忧所言，我相信这些大能不至于闲着无聊到耗费原力创生一个世界，就是为了好玩，若真的只是为了好玩，那我们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斟酌了一下语气，似是不愿意面对那个他们确实是被大能随意拿捏，生杀予夺都只在无常喜怒之间而无计可施的可能，祁天童闭了闭眼，结合钟无忧的猜测，记忆里师傅说的那些话和尹司钦说过的秘辛，继续道：“假设玄幽也是有特定意图的，例如，也许创生一个小千世界便能用其能量反哺自身。”

    由于拿不准这个前提有多少可能性，男人的语声变得有些飘忽和迟疑：“由是，当这个小千世界诞生了自主意识，有了天道，或者说大道雏形并不断演化，照理说应该是能得到更好发展，能量供给应该也是增加的。”

    男人润了润喉，已经变得艰涩的语调越发低沉：“但又因为天道要化形并诞生灵智，又要哺育这个世界的一众生灵，还要被玄幽持续攫取能量，所以反而因此消耗了本源，妨碍了玄幽的计划，所以祂本质目的不是要消灭此方天地，也不是针对这方天地诞生的天道雏形，而是要灭绝此方生灵，以便更好将这方天地归于己用，反哺于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