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中往事逝如烟_第二十三章故里寻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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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故里寻根 (第1/2页)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又重新开始。可是激情却已走远。

    天底下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中-印尼两国又重新复交,回复了外交关系。反目的兄弟又握手言和,重修旧好。可是,一切早就不一样了,年华似水而去,再难追回。生命中的一切不也可能再重来。现在,我们已经变身印尼公民,不再是中国籍。跟中国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没有任何瓜葛,可却还是无法完全了断。

    1994年,我来到了广州,从机舱俯览,我突然泪眼模糊。机舱底下那个陌生的国度里,埋藏着多少我的过去?

    在广州的日子里,我试图去寻找我曾经熟悉的过去的影子,寻找我未曾接触过,但却也是曾经最贴近我生命的事物。

    我每天上班下班,说着粤语,上酒楼吃饭,上茶楼饮茶,到同事家里搓麻将,到歌房K歌。夏天,我跑进古巷探幽,逛祠堂,看地摊上的古玩,陪树底石椅上的人们下棋,看青石板上孩子们嬉戏。

    冬天,和友人围坐打边炉,吃火锅,到酒吧里把酒言欢。走进小赵开在青年g0ng前的小发廊,让他用热水洗个头,按个背。或者跑到隔壁阿连的小店里去敷面膜,让屋里橘hsE的灯光暖着寒冷的冬夜。不知为何,这样的日子竟然让我有一种感觉,感觉我的生活仿佛本来就是这样子过的。虽然是第一次踏足广州,但广州的一切,却是那麽的熟悉,似乎曾经经历过。

    那段期间我惊诧的发现,不论是在广州,或者是在我去过的其他地方,不论到了那里,就算是我未曾去过的,完全陌生的城市,都会让我暗中感到一种莫明的熟悉和亲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这里的一切跟我以前所认识的已全然不同,但那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却是时隐时现。

    有次出差外地回到广州,从天上俯望白云机场,心底里竟然升起一种回家的喜悦,这种回雅加达时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让我很是吃惊。我常感疑惑,这些归属感从何而来?而我那些从印尼过来旅游的朋友们,却没有一个人会有这样的感受。为什麽唯独我有此感受?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固执,太执着了?

    那天,我和表哥回到了父亲的老家。我们从广州搭大巴来到新会,再转计程车前往田金乡,奇岗里,那个我从小就熟悉的,常常在父亲收到的信件後面看到的地址。车子出了城区,驶离大路,转入厚水泥灌成的小路上,然後在一个村口停了下来。

    村子里很安静,几条水泥铺成的小街道旁是一座座砖砌的平房。表哥带着我一条街又转入另一条街的走着,他指着一间屋子对我说这是你阿广哥的房子。走几步又指着另一座房子说那是你阿英哥的屋子,阿广哥兄弟俩的祖父和我的祖父是兄弟,他们俩早已移居香港,只有清明时节才会回来祭祖,所以两间屋内都空无一人。表哥又把我带到一间围着砖墙的房子说:这是你父亲的房子,现在里面住着别人了。我从敞开的大门往墙里望,里面静悄悄的,不见人影。最後表哥把我带到街道尽头,在一个杂草丛生,只剩下一道残破木门的空地前停了下来,表哥说:这也是你父亲的房子,你父亲以前就住在这屋里。

    表哥见到熟人,过去打招呼。我独自在父亲那坍塌得只剩下一道木门的老屋空地前的土堆上坐了下来。望着那道倾斜的木门和里面丛生的杂草,我仿佛看到了年轻的父亲,和我未曾谋面的祖父祖母在这道门里生活的场景。

    父亲当年应该是在这道门里结的婚,也是在新婚的第二天从这道门里走出去,离开他的父母和新婚妻子,远渡重洋下了南洋。不想那一走,竟成永别。当父亲终於可以重回自己家园的时候,他见到的,就只是现在这一道破落的木门,门後面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人影,就连那座他生活了十六年的房子都已经消失无踪了,就剩下这一道门。

    我不能想像父亲当年站在这道残破的木门前时是何种心情。而我现在默默的守着木门却泪如泉涌。我仿佛看到日夜倚门遥望,期盼儿子远行归来的祖父母,和他们失望的眼神。我轻声叫了一声:爷爷,嫲嫲!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叫自己的祖父祖母,我不知道他她们在天之灵可否听得到?

    坐在那里,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着祖父母去世後,大妈当年是如何一个人守在这里孤单度日的。想着她如何被批斗,被拉去剪了头发。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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