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虹波_爱的时候不必撒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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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的时候不必撒谎 (第1/2页)

    六月是岚市最难熬的一个月,出门在外离了空调、在炎炎烈日下暴晒是种很大的心理挑战。到了晚上还好些,沿江一带更是惬意,凉风习习,青石砖板上遍布着不同脚印。

    贺明渚成绩出分那天也是程树出面请他俩吃饭,不过这次不是在路边摊,而是岚江边上的一家饭店。

    他乐呵呵地望着面前的这对兄弟:“你俩真是有两把刷子啊!”

    “689!”说着转向贺明渚,“绝对稳了!”

    “没。”贺明渚纠正道,“还没到填志愿的时候。”

    程树“啧”了一声,拉开两罐啤酒的拉环后递过去,“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死脑筋?有你哥把关,还能出错不成?”

    贺明渚听罢有点儿不自在,贺明汀拍拍他,打着圆场道:“好啦,你别再逗他了,让他好好放松放松。”

    程树想辩解“我哪儿不让他放松了”,但见对方拼命地使眼色,只好宽慰道:“不逗你玩儿了,我知道你肯定能上筠大的。”

    但效果好像适得其反,贺明渚只默默地抿着酒,并不作答。为了缓解尴尬贺明汀主动挑起话题:“你最近怎么样?”

    程树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提问的是自己,玩笑似的佯怒道:“哟,你俩终于从书山题海里飞升成仙了,终于记起我来了?”

    “我爸想让我常驻海外,我可不想。跟他冷战呢。”

    他是真不习惯离开岚市,当年他爸打算毕业后送出国镀金也被他坚决回绝。这么多年在老爹的手下办事,看着朋友从公司进来又出去,建立起自己的事业又因意外短短几年落魄,到如今开启新的一段人生,程树可谓是唏嘘不已。

    “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去筠城?”

    “不是还没定……”贺明汀话说到一半又打住,转头望了望弟弟,见他并无异样才改口道,“通知书到了再说吧,反正比开学提前半个月这样。”

    程树不久后还要南下出差,意识到这可能他们今年的最后一次聚餐,两人恨不得将一肚子话全敞开了聊。

    贺明汀喝了不少酒,贺明渚也喝了三四罐。唯独程树滴酒未沾,负责送兄弟俩回家。

    贺明渚酒量不差,成年后也常常在家里陪着哥哥边喝边看电影。此时此刻身子有些打晃但带哥哥回家还是没问题的,然而程树却以“送佛送到西”为名,一手搀着一个上楼。

    贺明渚直觉他有话要说,于是将哥哥安置在卧室后便出来客厅,与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程树面面相觑,开门见山道:“程树哥,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就叫哥了?”程树睨了他一眼,哼笑道。

    “……”贺明渚一脸黑线,不知道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不去和同学聚餐?”

    “不去。”

    “也对。”程树讽刺地笑笑,“你考这么好,去了伤别人自尊心。”

    贺明渚对他的阴阳怪气简直是莫名其妙,压着火气,还用一副恳切的样子央求道,“我也喝了不少,程树哥没什么事就先请回吧。”

    “知道你想和你哥单独待着,”程树说,“但你也别给他压力啊!”

    贺明渚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压力很大,可你哥也是啊。”

    程树无奈地望着面前这个在他看来还是小孩子的青涩少年:“你怕考不上筠大,不能和你哥在一起。难道他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能因为你年纪小,就让他承受全部吧?”

    贺明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程树说得对,这段时间他一直郁郁寡欢,生怕够不着筠大的门槛。都说高考结束就轻松了,可他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甚至在成绩出分后也没能得到缓解。

    而这样的情绪显然也传染给了贺明汀。他已经尽可能地不在贺明渚面前提及相关的事情,但总免不了突如其来的冷场,以淡淡失落的缄默收场。

    毕竟贺明汀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而他还处在巨大的不确定中。

    “你俩之前发生了什么,都不管我的事,但是——”程树威胁似的眯起眼,直至贺明渚绷紧了脸才弯下,竟话锋一转道,“他很在乎你,爱你。这是真的。”

    “所以不用这么紧张。”程树笑嘻嘻地说,“有时候结果总不会如愿以偿,但那影响什么吗?你哥会因为不和你在一个学校就变成别人的哥哥了?不会吧?”

    “不论你们发展成多特殊的关系,你在你哥那儿一直都是小朋友,何不好好行使小朋友的权利呢?”

    “在接受命运的审判前,珍惜一下还能腻歪的时光。而不是成天愁眉苦脸。毕竟——”

    毕竟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可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

    也是最牢不可破的存在。

    “话我就说到这儿。”程树耸了耸肩,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不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你是他弟弟,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愿看到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你俩结婚我也要坐他那桌。”

    “所以相信自己。”程树掏出一串钥匙,“也相信他,好吗?”

    他晃了晃这串钥匙,正是这间房的钥匙,也是贺明渚曾经耿耿于怀的存在。钥匙落在鞋柜柜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贺明渚望着程树哼着小曲儿走出了门,两人都没有说再见。

    而钥匙落下的声音和关门声,也象征着他一直以来的惴惴不安悄无声息地飘远,他乘着降落伞缓缓降落,与曾经偏执地渴望爱的自己握手言和。

    他在只亮了一盏灯的客厅站了许久,像一尊大理石。最后眼角干涩了才关了灯,回到房间了u,趴在贺明汀的身侧。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贺明汀迷迷糊糊地醒了,拍在他身上问:“你还不睡吗?”

    “睡不着。”

    “嗯?喝了酒还不困?”贺明汀晕晕乎乎地说,过了会儿才自问自答地喃喃道,“对,又没我喝得多。”

    贺明渚伸手搂住他,在哥哥即将坠入梦乡之际在于才求证似的开口问:“哥,如果我没考上筠大怎么办?”

    “考上哪儿去哪儿呗。”贺明汀打了个哈欠,“你还能不上大学啊?”

    “那你呢?”贺明渚反问道。

    “如果你没考上筠大呢?”

    “调剂去哪就去哪儿。”贺明汀上下眼皮子打架,可还是大着舌头回答,“相比在快三十岁了还选择辞职考研,这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在同个城市不同学校,我们就每周见一次。”

    “如果不在一个城市——”

    贺明汀笑着说:“创造条件也要见。”

    “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互联网又那么发达,到时你连懒不剪刘海我都能看出来。”

    “我才不会这样呢。”贺明渚低估道,却默默抱紧了他哥。

    贺明汀很快再没出声,可他没有睡着,而是沉默了有一会儿才自嘲似的问:“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快三十岁了才上岸。”

    “不是。”贺明渚毫不犹豫地否认,“你很勇敢。”

    这个回答是否是正确的答案无从得知,但毫无疑问,这是接近贺明汀心中最想要的答案。

    贺明渚想到先前为了刺激他,曾暗指他是懦夫,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后悔、愧疚和心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贺明汀内心的挣扎,他的逃避只不过是为掩饰伤口。

    而事实证明,专注和恒心才是贺明汀的底色,在两者之前天资聪颖甚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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