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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2页)
    天早已经亮了。    临睡前,莱欧斯利关上遮光帘,杜绝小孩会被太阳吵醒的可能。    他面朝那维莱特侧卧,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他不敢上前,生怕像昨天晚上一样把人吓坏了。    实在是投鼠忌器。    距离昨夜晕倒到现在不过5个小时,这对伤患来说远远不够。    每当那维莱特翻身或是转动眼珠要醒来时,莱欧斯利都会缓慢地释放信息素,安抚他继续睡。    令人惊喜的是,少年不排斥他的信息素。    所以,他会产生昨夜那般强烈的应激行为,很可能是有人通过信息素对他的腺体做了什么。    无法想象在这样小的孩子身上有那么深那么重的伤口。    连接脑子,深入神经。    再往下想,就是疯子的范畴了,他不希望那维莱特遭遇过他想象中的事。    一切都需要等他醒来,让希格雯为他做个全身检查才能断定。    莱欧斯利闭上双眼,在脑海中深思他应该如何对待这位“合法”伴侣。    约莫两个小时,上午十点钟左右,莱欧斯利没再释放信息素,他固执地把人从床的那头捞过来拥在怀里。    他就不该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    反正已经水到渠成,是他的就是他的,人也已经惹了,那维莱特就是他的人。    如果未来等他长大了想离开自己,他当然会同意,也许会舍不得,但他不会用所谓的信息素和标记限制禁锢对方。    他们是平等的。    下巴触在少年的头顶,温热的身体在怀里正熨帖着那颗冷寂了许久的心脏。    他本以为安保处会给他一个“听话”的Omega,或是贪婪胆小的人,目的只是为了稳住他的病情,所以他们都只需要一个傀儡。    不过那维莱特除了沉默寡言外,一点都不像个傀儡。    甚至他身上存有秘密,莱欧斯利仅是和他接触几个小时就发现了,安保处不可能如此蠢笨。    这么说来,就是有第三只手想利用典狱长得到什么。    若是如此,他必须保护好那维莱特。    他只是个无人在意的牺牲品。    渺小的Omega。    “嗯……”虚弱的轻吟从怀里流出,声音的主人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黑蒙蒙的布料,因许久未得一场好梦,显得有点迷糊,他的额头抵在莱欧斯利的胸膛上,沉重而稍快的心跳令他瞬间惊醒。    猛地抬头,两人视线相触。    不同于男人惊讶欣喜的灰蓝眸子,那维莱特狠厉地瞪向他,骤然伸出双手掐紧Alpha的脖颈。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但显然震惊于自己竟然无法杀死脆弱的人类,怔然的下一刻,他坚定内心,继续掐着他,根本不想放手。    谁知道这个人类会对他做什么!    少年浑身剧烈地颤抖,本就苍白的皮肤衬着决心同归于尽的决绝神色,让弱小的Omega染上了疯狂的血红色。    令人惊心动魄。    莱欧斯利缓慢呼吸,他没有第一时间压制对方的进攻,而是清醒地释放信息素,抬手按在那维莱特的后背,像记忆里那双温柔的手抚慰着精神过度紧张的少年。    灼热的掌心燃烧了那维莱特的癫狂。    他看见男人的脖子被他掐出了青紫痕迹,指甲接触的皮肤流下蜿蜒的血色,他不可置信地望向伤口和男人柔和的面庞,迷茫又无措。    他为什么不像那些人一样把他按在地上打?    没有让身体发麻的针,也没有让身体疼痛的刀。    我想杀了他,他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还要像哥哥哄他睡觉那样拍他的背?    为什么?    琉璃般的眼睛失魂落魄地在眼眶中抖动,酸涩的泪水氤氲了星子般的瞳眸,理智回笼,那维莱特抱歉地收回了沾染鲜血的手,最后一点点蜷缩起来,用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    他太累了,好想回到大海里沉睡。    抚摸他后背的手逐渐把少年的身体圈到男人的保护范围内,莱欧斯利把薄毯盖在那维莱特的身上,宽大的手掌按住他的头,让他重新靠在自己胸口前。    信息素继续萦绕满室。    待到颤抖的身体缓和下来,莱欧斯利听到了少年这两日来的第一句话。    “你……莱欧,疼……对不,起……”    好似刚学会说话的孩童,话语里没有逻辑,不流畅,但能让人听懂。    他在给他道歉。    “没事,不疼。”莱欧斯利笑着揉揉他的银发,绕开伤口的位置,自上而下地抚摸。    “乖,再睡会吧。”    客房卧室的门悄声关上,莱欧斯利走出了房间。    他立刻给希格雯打电话。    “典狱长?”希格雯等了许久才听见一声叹气。    “你昨天接他回来,他没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没有,只是不爱说话,不搭理人,也许是怕生吧。”    莱欧斯利点了根烟,站在一楼大厅里烟雾缭绕。    “他的腺体严重受损,而且精神极度不稳定,他肯定被做了什么,”他停顿了下,“我想给他做全身检查。”    希格雯那头很嘈杂,她似乎去了没人的地方,接着声音清晰地说:“典狱长,我问几个问题。昨天你回去之后,是否对他用信息素了?”    “嗯。”    “他是什么反应?”    “很抗拒,甚至还咬我,他那样子像是在发疯,有点像我发病的模样。”    “第二个问题,他的腺体伤口如何?”    莱欧斯利一想到那类似于蜈蚣一样的刀口就头皮发麻,他闷声说:“从后脑勺到脊椎,几十针。”    希格雯皱起了眉,她握紧了电话,又问:“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嗯……他给我道歉了。”    “哈?”    中午还是迎来了希格雯,对方马不停蹄地从现场赶到别墅,一进门就瞧见自家上司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这么愁?”希格雯放下仪器箱,向他挑眉。    莱欧斯利扯了扯嘴角,没搭理她。    “昨天谁说不要来着?”希格雯嘲笑他。    “别说废话,等他一会醒了给他看看。”    希格雯朝沙发后看,是一桌子的海鲜,蒸的煮的,麻辣的,什么鱼大闸蟹应有尽有,甚至还有鲜鱼片刺身。    再抬头往楼梯看,一颗银色的小脑袋正在拐角处偷看。    “典狱长,你家那位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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