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狗指南(双性/生子)_二十二、回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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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回家 (第1/1页)

    早上七点,尚在沉睡的两人被震动声吵醒了,姜砚一激灵,赶紧把手机拿过来,迟野不耐烦地在他肚子上揉了揉,“烦死了,快关上。”

    姜砚把他手扒拉开,起身接电话,“嗯,妈……东西收拾好了,……不用来接,东西不多,我一会就回去了。”

    迟野也已经无声地睁开眼睛。

    姜砚很快穿好衣服下床。其实他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都是迟野给他买的,但为了敷衍家里,他还是象征性往书包里装了几本书。

    迟野一直没说让他什么时候回来。

    姜砚也就装傻没提这茬。

    爸妈说在小区门口等他,姜砚本意是自己回去,但临出门时迟野穿戴整齐地出现了了说要送他,还顺手拎过了他的书包。

    看着迟野在旁边打车的身影,姜砚没来由觉得松了口气,很奇怪。

    在车上迟野掏出了一幅蓝牙耳机递给他,“全程保持通话。”

    “……”

    司机默默从后视镜看了他俩一眼,以为他们是要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的便衣。

    “……有这个必要么?”

    连回家后的一举一动都要被迟野掌控,姜砚不太想接受。

    迟野不开口,只是目光沉沉地压向他。

    “……”

    姜砚最终又妥协了。

    但他不太高兴,拿过耳机就不再搭理迟野,低下头自顾自看手机。

    过了会一条消息弹出来:

    “宝宝,你就当心疼心疼我,我害怕。”

    姜砚手指颤了一下,随即把手机关掉放进了口袋。

    临下车前,他当着迟野的面戴上了耳机。

    出租车在距离小区门口一百米处停下了,因为姜砚怕离太近让父母会发现车里还有个人。

    姜砚开门下车,迟野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门关闭的那刻,姜砚提前在脸上摆出一个很完美的笑容,向着接下来即将面对的阔别几月家人。

    “砚砚!”

    mama的声音立刻传来。

    姜砚朝那边快走了几步。余光里,出租车开走了。

    姜mama小跑过来,目光一秒都舍不得在他身上移开,“快半年没见到我家宝贝了,快让mama看看。”

    姜砚眼圈有点发热,“我挺好的妈,咱回家。”

    姜爸爸不善表达情感,只默默伸出手接过了儿子的书包。

    “走走回家,mama给你做好吃的。”mama紧紧地挽着姜砚的胳膊,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姜mama拉着儿子有说不完的话,但总归都是关心。

    姜爸爸跟在娘儿俩后面,也感慨说,“这几个月辛苦了,儿子。”

    姜砚回头朝爸爸笑了笑,“我不辛苦,爸,知道你们在等着我。”

    mama怜惜地摸摸他的头发,“还是那句话,不论考得怎么样,你永远是爸爸mama的骄傲。”

    “姜祺呢,还没有放假吗?”姜砚问还在上初中的弟弟。

    “他还没呢,天天就盼着放假回家哥哥给他辅导功课呢。”mama笑着说。

    可姜砚心里却一沉,只得掩饰性地开玩笑,“他成绩很不错了,根本用不着我。”

    “对了。”准备开门的时候mama说,“小时候总带着你玩的陈霖哥哥刚回国不久,听说你考完试了特地来看看你。”

    姜砚愣了愣,“他现在在家里?”

    “在,一早上就过来啦,就等着你回来了。”

    mama边说边推开了门。

    姜砚进屋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那个身影,是熟悉的,但又有点陌生。

    “小砚。”陈霖站起身,带着斯文笑意,“好久不见了。”

    姜砚缓了缓神,“陈霖哥哥。”

    这面见得太突然了。陈霖比姜砚大几岁,当年高考完出国留学,如今已经三四年没见过了。

    “哎,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午饭。”姜mama招呼“老姜,你过来给孩子们切点水果。”

    两个大人离开了,姜砚朝陈霖笑笑,在他旁边坐下了。

    “怎么,几年没见,不认识我了?”陈霖打趣他。

    “当然不会。”姜砚有点局促,他本就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虽然之前和陈霖关系不错,但过去这么久,陌生感还没完全退却。他只能随便找了个话题,“哥你……毕业了?”

    “是啊,毕业了,时间过得多快,一转眼你都要上大学了。”陈霖感慨了一句。

    他气质温文,戴着副无框眼镜,显得愈发文质彬彬。可姜砚在他身上很难觅得一丝往日熟悉的感觉。

    “那哥是打算回来找工作?”作为家里主人,姜砚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

    “是想离家近一点,毕竟父母也逐渐上年纪了。”陈霖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玩笑道,“但也是有小砚你的原因。”

    虽然知道对方是为了拉近距离才这么说,可姜砚的性格让他对这种话稍感不自在,“……我?”

    陈霖看着他和几年前一模一样的害羞内敛,更想逗逗他,“是啊,之前还听阿姨说过,我走以后小砚偷偷哭过好几回呢。”

    “……”

    姜砚愈发坐立难安。

    耳机里同时传来不妙的声音。

    很低沉,“找个没人的地方,快点。”

    姜砚抱歉地和陈霖说要去趟厕所,让他自己先坐会。

    他就知道迟野得发作。从他进门看到陈霖的第一眼就有这种预感。不是因为他和陈霖真有什么,而是他很了解迟野对自己病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姜砚关上了厕所门,抢先解释道,“他只是我之前的邻居。”

    迟野冷笑一声,“邻居?我听你一口一个哥叫得挺亲热。”

    “……”

    这只是一种尊称,好吗?

    “他对你不正常,你让他赶紧滚。”迟野语气暴躁。

    姜砚简直无法跟他沟通。

    “他是客人,好心好意来看我。”姜砚很无力。

    还有什么叫不正常?他们从小玩到大,连陈霖高中交的女朋友他都见过,有哪门子不正常的余地?

    “你为什么这么向着他说话?”迟野语调骤然尖锐起来,“你旧情人?”

    “……”

    姜砚是真的无话可说,“迟野,你别犯病行么?”

    “哈?我犯病?”姜砚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那头的愤怒,“你还给他掉过眼泪,我他妈还没说什么呢!?”

    姜砚心力交瘁地举着手机,承受着怒吼冲击耳膜。

    “说话啊?!”迟野气急败坏“你一回去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想见你旧情人早说啊!我一早给你送回来,你爱……”

    姜砚一手按了挂断。

    世界立刻安静了。

    他胆肥了,竟然敢挂迟野电话了,姜砚自嘲地想着。

    但他实在无法忍受迟野再说下去了,忍受不了迟野不顾时间场合的发疯,忍受不了他把自己和陈霖的关系说的那么不堪。

    陈霖是他童年直到长大唯一的朋友。他从小无法融入活跃的同龄人圈子,但陈霖性格温和,而且对他非常包容。两人关系很好,陈霖也带给了他很多温暖和慰藉,姜砚曾经很重视他们的友谊。

    所以陈霖走后,他才会那么伤心,因为失去了唯一也是最重要的朋友。

    但迟野什么也不懂。他根本也不想懂,因为他什么也不问,一上来就只会凶。

    姜砚又生气又委屈。

    可突然地,脑子里又想起迟野那句——“我害怕”。

    随即姜砚立刻自我嫌弃地晃了晃脑袋,干嘛要这么在意迟野的一句话。全世界就他一个人缺爱缺安全感?所有人就都得哄着他?

    姜砚撇了撇嘴,做好心里建设后走出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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