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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白衣初行 (第2/9页)
後绕着假山与廊柱乱窜,引得墙头的麻雀都纷纷惊飞。 yAn光洒落地砖,脚步声与笑骂声夹杂着春日气息,闹得整个院子生动起来。 卫冷月见状,怕伤及她们,便将手中长剑一转,收剑入鞘。 她侧身站定,目光平静地望着两人奔跑的身影,直到小蚕终於在後廊口追上了花枝,一把扑住她的肩膀,两人一扭一挣,花枝像条滑鱼般脱了手,又回头朝她做个鬼脸,笑道:「蚕儿啊,力气还得练哪,连我都捉不住!」 卫冷月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那笑容很淡,转瞬即逝,如春光拂水,柔而不语。 自那场一月前的阮府劫变後,卫无咎长眠於阮府後园,草木为碑,风声为引。 卫冷月从此脱下了穿惯的青衣,换上一身素白,不为谁守孝,只因心中未竟之念尚未放下。 那身白衣,洁净、简素,如同她如今的行止,亦如她心中那道再也说不出口的别离。 她不再是阮府的丫环。 卫无咎走後不久,阮承让亲自唤她入内,将她的身契焚於香炉之前,言语不多,只道:「你如今是自由身,往後想去哪里、做什麽,皆随你心。」 卫冷月低头受礼,未言一句,却也没有离去。她仍住在原来的小院,日常照旧,晨练、煮水、静坐、行书,只是沉默b以往更深了一些。 阮府虽给她自由,她却未能放下牵挂──那是一种无形的留恋,既非人情,也非恩义,像是她自己都未能明白的,某种归属。 依着卫无咎留下的嘱托,她在七日後独自前往城西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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