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少年嬴政：他们可以，我也可以。 (第1/1页)

    嬴政刚继位的时候，王耀很开心，因为十三岁的少年君王，和他差不多高，站在一处仿若同龄人。

    不过这段开心的日子只过了几个月，第二年寒食节的时候，王耀陡然发现对方已经比自己高出一截了。他无奈地鼓着脸，闷闷地嚼着青团。

    嬴政把手里看完的竹简卷起来，用丝带系好，放到架子的原位上，再取下一卷的间隙，垂眸看了王耀一眼，不解道：“怎么不开心？若是闷了便出去玩吧，母亲应该在水边放纸鸢。”

    “不了，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王耀把玩着嬴政送他的玄鸟玉佩，头也不抬，直白地回答。

    嬴政嘴角微微上扬，若有若无地笑了笑。

    他到成年才能亲政，如今国事大多掌控在吕不韦、两位太后以及嬴氏宗亲手中，朝局尚且稳定。14岁的少年，正处在对一切知识都如饥似渴的学习阶段，两句闲话后，便把目光重新收回到刚铺开的《商君书》上。

    王耀百无聊赖地绕着书架转悠一圈，随手从书简的夹缝里抽出一个黑色袋子，分量很轻，看来是帛书。他猜测着打开袋口，一边抽出柔滑的丝帛，一边走向座位。

    薄薄的丝帛上，赫然画着一对赤身裸体的男人和女人，正忘情地紧密相拥，共赴巫山极乐。王耀连忙想收起来，然而越急越出错，手一抖，帛书如游鱼般从他指间滑了出去。

    正巧飘落在嬴政手边。

    他捡起来，瞥了一眼，眉心微蹙。“哪来的？”

    “夹在书架里的。”王耀指着发现帛书的位置。

    “哦，大概是母亲送来的。”嬴政了然，能在他书架里夹带这种东西，除了赵姬还有谁？他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无可厚非。他一抬眼，看见王耀微红的脸，道：“你脸红什么？”

    “没、没什么。”王耀心虚地移开目光。

    嬴政眸色一冷：“有人碰过你了？”

    王耀：“……”

    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他自知瞒不过对方，只好小小声地回答：“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连他们的样子都忘了。”

    谁知嬴政的神色更冷了：“他们？”

    认真学习的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嬴政抿着唇把竹简推到案边，屏退左右，正襟危坐，沉声问道：“说说看，都有谁？”

    眼看他一副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架势，王耀拿他没办法，三言两语地交代了一下。

    大秦的先祖是殷商的臣子飞廉，从这个角度来看，嬴政和武丁勉强还算有那么一点点、最多一点点的关系。

    但这一点点，不足以压下他心里的不悦。

    “我先前倒没想过，还可以和你更进一步。”龙章凤姿的少年君主敲了敲桌案，“既如此，他们可以，我也可以。”

    “你在说什么啊？”王耀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不是一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的吗？”

    有赵姬这样水性杨花的母亲，不产生心理阴影就不错了。不过……

    “我对这种事确实不感兴趣。但我对你感兴趣。”

    大秦尚黑，宫殿巍峨古朴，为了弥补光线的不足，殿内常年点着烛火。橘黄的烛光柔和了少年秦王凌厉阴鸷的气质，如画的眉目低垂，玄色衣袍渐次落下，逶迤在软榻边。

    王耀仰面看着他，紧张得一动不动。

    修长的手指扯开金色的发带，如梳子般插入乌黑的发丝间，缓缓滑到发尾。

    “两尺一寸在大秦约48cm，比周公记载的长了一寸。”嬴政微微疑惑，“我一直在想，你的头发是不是跟疆域面积有关？”

    “诶？”王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发，“也许是？”

    “那我得让你的头发长得更长些才行。”嬴政轻描淡写道。

    “冷不冷？”

    “不、不冷。”

    “但你在发抖。”

    王耀捂住发烧似的脸，偏过头去，自暴自弃道：“你要做，做就是了。”

    嬴政幼时和赵姬流亡期间，见过好几场活春宫，赵姬兴致来了从不避讳他，最多在遇见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时，娇笑着把男人哄住，让嬴政有机会离开。

    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学到了很多东西。此时，便不慌不忙地用在王耀身上。

    美丽的少年在他指间渐渐升温，胸口剧烈起伏，周身泛起浅浅红晕，似乎是动情了。嬴政瞄了一眼他的下身，不确定道：

    “你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一向没什么反应。”王耀窘迫地解释，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嬴政小心地以五指圈住，抚弄了一会，没有什么效果。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王耀羞耻得呆毛都炸了起来。

    这片土地上只有他一个，又没有第二个同伴可以作为参考，他对自己的情况也是稀里糊涂的，有疑惑的时候也没人可问。

    嬴政沉吟片刻，下定决心似的俯下身。

    王耀大惊，语无伦次道：“诶？不用……你……”

    “别动。”嬴政按住他乱颤的腰，冷静的嗓音有点含糊，“会咬到你。”

    “但是……”

    “无妨，我有分寸。”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骄傲不可一世的大秦之主，居然会为他……

    莫名的感觉在他胸口涌动，下腹随之一热，分身茫茫然地涨大。

    这种情人之间玩乐的寻常事，由嬴政做来，充斥着一种屈尊降贵的亵渎意味。王耀一面觉得羞耻难当，一面却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

    不一会儿，就激动地xiele出来。

    回过神来的少年，尴尬得无地自容，手足无措：“对不起……快吐掉……”

    嬴政犹豫了一下，反而咽了下去，客观地评价道：“有点甜。”

    “怎么可能会甜啊？这种东西……唔……”炸起的呆毛僵直了一瞬，在突然而至的长吻里软趴趴地塌了下去。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双臂迟疑地搭上嬴政的肩头，缓缓在他背后交叉收拢。

    温柔缠绵的吻后，嬴政露出浅淡的笑容：“如何，可甜？”

    王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半晌才嗯了一声。

    两人在榻上亲昵了许久，像两只猫科动物互相舔着毛发，王耀帮他解决了一次，而后因为好学的某人还惦记着没看完的《商君书》，便穿好衣服起身了。

    “辫子扎得有点歪了。”挺拔的玄衣少年逆着光站在窗前，解开王耀的发带，把乌黑的长发挽成一束，轻柔地系成双耳结。垂下来的样子，仿佛一只金色的凤尾蝶。

    他松开手，仔细端详了一下，把两边多余的发带拉成差不多长，满意地笑道：“好了。”

    王耀怔怔地看着他，也跟着笑起来。

    后来的很多很多年，王耀都记得那一日窗前少年秦王的笑容，和春日的阳光、摇曳的烛火、竹简的墨香，一起勾勒成独属于嬴政的、永不退色的记忆。

    即便在秦朝二世而亡、始皇帝嬴政被世人视为“暴君”的长久日子里，王耀提起他，也总是不自觉地弯起眼睛，露出淡淡的怀念。

    于是百年后某只颜控的帝王曾不甘心地问道：“朕到底哪里不如那个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