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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第2/2页)

以来写完的第一首曲子,虽然是塞林格的歌,同样让我倍受鼓舞。我不知道填完的部分和他的初衷相差多远,但那仿佛已经不重要了。

    拉开窗帘,太yAn在两栋摩天大楼的缝隙中升起,像点燃的篝火。

    Bonfire。

    我默念着这个词,它像是影片开头的片名,如一抹流沙般被写进我的脑海里,风随时会带走它的印记,我必须抓紧时间。

    回头翻出背包里记录灵感的本子,我现在一点都不困,这是一个很bAng的歌名,是本子里某一段灵感在呼唤,也是漫长极夜後的日出。

    我又开始写歌,因为也没办法自己唱了,所以用弦乐替代了人声,租不起录音室,尽管吉他和贝斯我都能弹,还是只能用键盘合成编曲,但也聊胜于无了,上传到网站,几个月的沈寂,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期待。

    这天要去玛莎拉蒂的门店取那辆SUV,我先去给张姐开了门,拿了车钥匙就走了,路上却接到张姐的电话,她在那边急得不得了,说让我赶快回去,我问了几遍她都没说清楚怎麽回事。

    我赶回塞林格家,张姐给我开了门。

    “怎麽了?”我见她脸sE差极了。

    “小南怎麽办啊,我进来的时候客厅也没开灯,我就想把窗帘拉开,也没注意看,结果就……”

    她回头看向客厅,沙发上放着一把白sE的电贝斯,我好像猜到了什麽,走过去,心一下就沈下来,正是那把我弹过的白sE贝斯。

    “这吉他就放在钢琴上,我走过去拉窗帘的时候没注意,一转身就把它碰地上了,这怎麽办啊?”

    我拿起贝斯看了看,琴板脱漆还是小事,琴头磕出了一道口子,肯定会影响音准和音sE。

    怎麽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都有点蒙了,它以前的音sE多美啊……

    “小南,你说话啊,别这个表情啊,你看能不能修修?”

    我知道张姐也不是故意的,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这不让专业人士来没法修,专业人士也未必修得好。”

    “那怎麽办,这琴很贵吧?”

    这把琴不是Fender的大衆款,琴身上有激光的塞林格名字,肯定是量身定做的,让张姐赔她肯定赔不起,我一下也没辙了。

    我让张姐先回去,这事我和塞林格说,让张姐在这儿她除了哭哭啼啼也没有用,塞林格得更糟心了。

    张姐惴惴不安地离开了,我就这麽一个人抱着贝斯站在客厅,光滑的白sE琴身上倒映出我表情严峻的脸,我知道不用cHa电尝试,这把琴也已经“严重病变”,不可逆转了。

    到下午两点半终于听见塞林格房间的动静,我等着他洗漱完下了楼,他看见我时有点意外。

    “你还没走?”

    我就把贝斯的事和他说了。

    塞林格果然露出了好像人家拆了他房子的表情,他拿起贝斯看了又看,这麽大一间公寓突然就变得极度安静。

    我问他:“不知道送回Fender能不能修?如果你要送修的话,我这就帮你联系。”

    “这没法修,修回来也不是以前那把了。”他把贝斯放下,“命该如此。”

    我也知道这很难修复,但没想到他直接就放弃了,似乎在那几分锺的安静中,他已经完全消化了这个噩耗。我突然想,如果是石头哥,一定不会如此平静地接受,怎麽也要Si马当活马医一下,但塞林格不会那样,他好像天生善于接受悲剧,从不做徒劳的挣紮,所以所有悲剧在他这里都像弹不响的音符。

    我说:“张姐让我问这琴多少钱,我没告诉她……”

    “钱又换不回来琴,你和她说这把琴5000块,就这样吧。”

    这把贝斯的实际价格可能是这个数字的好几十倍,以张姐的工资根本赔不起,塞林格这麽做只是希望让张姐记住这个教训,又不会过分为难她,这个价格既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也不是让她可以那麽轻松地付出的。

    塞林格回头看我:“你留下来就是和我说这个吗?”

    我点头,问他:“林赛哥,这把贝斯你打算怎麽办?”

    “还能弹得响吗?”

    我cHa上电源和音箱,弹了弹:“电路没问题。”但音准是不对了。

    塞林格坐在沙发上,盯着我手里的琴想了想,问我:“你说怎麽办?”

    “要不……挂网上做慈善拍卖?”

    塞林格说都坏了拍卖什麽。

    “是你的真粉肯定不在乎。”我说。

    “b如你吗?”他擡头看我,“看它坏了你好像b我还难过。”

    他眼睛里有一道光,新月一样的弧度,让眼神深邃如夜,仿佛是这满室yAn光照不到的地方,好像可以诱出所有人的秘密。

    “迟南,”他说,“这把琴你带走吧。”

    我愣了,不敢相信:“可以吗?”

    “别偷偷卖了。”

    “不会的!”我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感慨得不行,低头打量白sE的琴身,英文的塞林格激光名在yAn光下闪闪发亮,我说,“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塞林格笑着说:“琴盒我记得在工作室,你装好就带走吧。”

    临走前我还是忍不住回头问:“林赛哥,为什麽把它送给我?”

    塞林格擡手扶上我背上的琴包,手指停在拉链头处,轻巧的银sE拉链在他手指的碰触下颤了颤:“我觉得它也很喜欢你,让彼此喜欢的在一起,很正常。”

    那天我就这样把贝斯带回了家,到地铁站被要求过安检,安检通道无法通过贝斯箱,工作人员让我打开检查,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知怎麽的不太想取下来把它展示在衆目睽睽之下,便转身出了地铁站,叫了辆出租车。

    回到家有种捧着海洋之心终于安全到家的轻松感,取出贝斯,接上电源和音箱,扫弦下去,贝斯的音sE低沈醇厚,虽然音准有点偏,已经无法达到拥有绝对音感的塞林格的要求,但对我来说它依然独一无二。

    他曾经是塞林格的武器,就永远是他的武器,他的战马,他的剑,他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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