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有些时候辛勤工作之後却不一定会有成果但那也没办法 (第4/4页)

给警卫室的电话。我不想要动、我不想要碰，但我想到我刚才的尖叫声，也许，邻居们听到了，於是特地打来关心？我可不想要这样的麻烦。

    我翻下沙发，快步走去，拿起了电话。

    「你好。」

    「张同学啊！你好、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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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

    「那个……有邻居说听到你……呃……」

    果然吗？

    「抱歉，我知道了，我会降低声音的。」

    「没事、没事，邻居只是担心你是不是碰上甚麽问题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嗯，那就……」

    「稍等一下、那个，还有……那个，有位先生说是你的朋友……」

    难不成是阿东？

    「……姓颜，说跟你有约？」

    「呃，谁？」

    「颜先生。」

    我刚刚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才终於听懂。是颜墨。他要g嘛？

    「那……让他上来吧。」

    「好的。」

    我真的好奇。

    一分钟後，当他搭乘电梯上到十楼时，我已经先洗了把脸，开了个门缝，等着他了。电梯铝门滑开，我立刻注意到警卫李先生也在电梯内。

    「谢谢您，麻烦了。」颜墨边走出电梯，边跟他说。

    「没事，应该的，我的工作嘛！」

    李先生也朝我家门口看，注意到了我，立刻招招手，打声招呼，然後才关上电梯门，往一楼去。颜墨对我微笑，点了点头。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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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你在尖叫，有点好奇你好不好，所以就上来了关心一下了。」

    「这、这麽大声吗？」我有点讶异，也有点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是对她。

    「可能不小声，不过，我能听到还是因为我的耳朵满好的。」

    对了，他有神力。如果他的眼睛b较好，他的耳朵大概也是吧。

    「喔……那，请进吧。」

    「谢谢。」

    他脱下了Crocs鞋，然後，他没有放在门口，而是提了起来。

    「你可以放在门口。」我说。

    「我不确定你妈啥时会回来，还是别留下太多蛛丝马迹b较好。」

    「……也是。放yAn台吧！」我指了指客厅yAn台，他点点头，走了过去推开落地窗，将鞋子放在外边，然後侧侧头，以眼神询问我，「请坐沙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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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啦。」他一PGU坐下，然後伸了个懒腰。

    「你吃完面线了？」我注意到他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

    「嗯，是啊，真得很好吃，哈，料有够多的，够满足。」

    「嗯。」

    「你还好吗？」

    他问，眼睛注视着我。不知为何，我有种被扫瞄的感觉。

    「不好。」

    「你母亲呢？」

    「加班。」

    「所以，不会那麽早回来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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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辛苦了。」

    「嗯。」

    「我能帮得上啥忙吗？」

    我摇了摇头。

    除非饶我一命，他甚麽也不能做，一件事情也不行。这个时候，还有甚麽好做的？就只能耐心等待，就这样。我将手握得Si紧，指甲刺入我掌心的nEnGr0U，痛，但痛得过瘾。只有这样，我才能够让自己的情绪不那麽不受控制。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人相对无语。我真希望自己的名字，从未出现在那张讨人厌的名单之上。

    但那不可能。

    「你洗过澡了？」他又问。

    「嗯。」

    「要不要再冲个澡？或许心情会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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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如今，我一点也不在意为什麽洗澡能够让人开心了，一点也不。

    「或是喝个饮料？我去买给你？」

    我还是摇头。

    「那麽，你写好遗书了吗？给别人的。」

    没有，一封都没有写，我没有忘记这件事情，我也记得他的承诺，他说，会在我Si後转交。我只是……不知道该写甚麽才是。如果连阿东我都没有打算要回了，又何必想到其他人呢？不，我不是说阿东就是除了妈之外最重要的人，但他毕竟是我两年多来的好友，更关心我，传了一堆讯息给我简直就像是个，呵，变态跟踪狂一样……总之，我不知道该要写甚麽样的遗书给他们才好。

    希望他们不要忘记我？希望他们不要担心我？祝他们鹏程万里？还是甚麽？跟他们说我很喜欢他们，很可惜没有办法继续一起走下去？说我很羡慕他们还有大好人生在前？还是说感谢我这一声还有他们曾经出现？老套地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还是说句只有古典中国才会讲的「九泉之下相见」？真讽刺，对於那些摊贩，我希望他们记得我，但对他，乃至我其他的朋友，我却希望他们会忘记我，短短一年以後就成为云淡风轻、茶余饭後两三句的闲聊就好，如此一来，我才能觉得确实没有甚麽可以留恋。

    我对他摇了摇头。

    「不想写也没有啥关系就是。」他说。

    「……嗯。」

    我看着他，他有些愧疚的样子，把头转看向客厅的摆饰。刚开始认识时的冰冷、傲气、霸道、狡狯、讥讽，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看起来，很普通，一点也没有Si神的样子，甚至，还有着一点也不必要的关心与担忧在眼中。我想，我真得能够理解，为甚麽他总是立刻出手，不给任何人有许下遗愿的机会。他真的不是个无情之人。我甚至有种错觉，我们……简直像是朋友一样。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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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我想到一件在Si亡面前明明该是无足轻重的事。

    「我想要问你个问题。」我说。

    「请。」

    「你在捷运站的时候，你……蹭了我一下，那到底是甚麽？」

    「喔，」他露出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我只是闻了你一下而已。」

    「闻我一下？」

    「嗯，我的鼻子也很灵，记住你的味道，我就能够闻出你人在哪里、有没有走远，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你不坐下吗？」他问，显然有点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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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嗯，好吧。」

    我坐下。我忽然想要知道自己闻起来是甚麽味道，然後，又忽然觉得那其实也没有多重要。

    沙发是三人座，我们两人各据一角，而後，他可能也觉得这情况有些尴尬，於是，他翻出了耳机，cHa入手机的音源孔，清了清喉咙，开口说话。

    「那个，如果有需要我帮忙、或是想要说甚麽，我就在这。」

    「嗯。」

    他戴上了耳机，我则是倚着沙发背，瘫软了身子，放空自己，尽可能让自己甚麽也不想。我祈祷妈能够早点回来、祈祷那些人要不是很快就得救，要不然就Si得彻底，不要再浪费医疗资源与妈的时间。我也祈祷时间能够流逝得更慢。愈慢愈好。在以前，等待总是显得特别漫长，但这次，就只有这次，我每次拿起手机，检查时间的时候，我都觉得其中的差异大得令我身T发寒。

    到底，到底还要等多久？

    我躺着，然後，不知不觉中，我的意识黑了。

    《无能Si前再见一面的懊悔如热铁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