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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弥天大谎 (第2/2页)
二人交谈的间隙,薛戎收到了一张通讯符。放下符纸后,他一脸凝重:“阿雪,我们不能在焚琴山多待了。” 梅临雪听他语气,似是发生了极为不妙的事,一颗心不由得高悬起来:“怎么了?” 薛戎沉声道:“小念被人掳走了。” 二人辞别文星真人,一路往江州疾行。 那张通讯符是清芝发的,根据她所说,这段时日以来,江州并未出现邪祟,她与邵问矜便带着梅念外出游玩。但在途中,她总莫名觉得,有道目光在暗中窥视着他们,若是仔细探查,四周又没有可疑人物。 今日一早,他们来到郊外踏青,视线刚离开梅念一会儿,后者便忽然不见了。 梅念不过是个五岁小儿,又因魂魄不全,至今仍不能开口说话。这样一个孩子,能独自跑到哪里去? 清芝和邵问矜连忙四处寻找,穷尽了方圆数里,都没能找到梅念,只在草地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有一行地址。 如此行径,似在告诉他们,要想找到梅念,必须来到这处地方。 薛戎与梅临雪赶回江州时,已是深夜子时。清芝、邵问矜自然未眠,站在徐府大门外等候。 一见到薛戎,邵问矜便“哇”地哭了出来,自责自己将梅念弄丢了。清芝虽未像邵问矜那般失态,但面上也难掩忧色。 薛戎安抚完二人,看了纸上所记的地址,应是远郊的一处宅子,除了地势偏僻之外,看不出有其他问题。 “薛戎,究竟是何人要害小念?他千方百计将我们二人引去,存的又是什么心思?”梅临雪牵着薛戎的衣角,忧心忡忡地问道。 如今他伤了眼睛,双目上蒙着避光的缎带,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孱弱无依之态。又因被梅念失踪之事牵动着心神,他神色焦灼,嗓音颤抖欲泣,更令薛戎心生怜惜。 薛戎柔声安慰他:“别担心,小念定会平安无事的。” 一行人在夜色中出城,来到了那处宅院前。 见到那几个守在大门两侧的异族武者,薛戎顿时了然,掳走梅念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孽徒……”薛戎磨着牙齿,暗骂道。 他心底怒极,几乎想立刻杀进里头,将薛颐揍得满地找牙。可眼下关系到梅念的安危,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暂且按下怒意。 武者拦下了其余的人,只允许薛戎、梅临雪进入大宅。 宅院内并未点灯,踏入其中,只觉幽暗萧森,阵阵阴风拂过。 而最为诡谲之地,当属冬州武者带领他们进入的这间房。 房中并非漆黑一片,也不像点了寻常灯烛那般亮堂。头顶所挂的几盏鲜红灯笼,散发出昏暗幽光,将眼前事物都笼于一片红雾之中。 目光所及之处,竟贴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喜字,不似祥瑞之兆,倒似一种怨毒的诅咒。 房间正中,摆了一张拔步床,绣了鸳鸯图样的大红被褥凌乱堆叠。 目睹此情此景,薛戎脑中有片刻恍惚。 他隐约记起,曾几何时,自己也身处这样一间荒诞的洞房中,同什么人拜了天地、饮了合卺酒,而后抵死缠绵。 梅临雪囿于受伤的双目,见不到屋内的陈设,故而并未作出反应。 不久,乱糟糟的衾被动了动,从中钻出一个喝得烂醉的人来。 薛颐手握一只酒壶,仰着脑袋,将壶中仅剩的酒液倒进嘴里,然后打了个散漫的酒嗝:“嗝……师尊,你果然来了。” “原来是你!”梅临雪恨声道,“你若是心怀不满,冲着我来便是,何苦为难无辜稚儿?” 薛颐看都未看梅临雪一眼,在微醺之下,他的蓝眸有些涣散,却从始至终都停留在薛戎身上:“老任告诉过我,苦酒入喉,可解百愁。从前我只笑他痴,如今自己也成了那个痴人。” “薛颐,师徒多年,我自问从不曾亏欠于你。”薛戎面无表情,黑沉的瞳眸中杀意乍现,教人遍体生寒,“若你不想死在我的剑下,便马上放了小念。” “师尊,你还真是天真,被人骗得团团转都不知道。”受此威胁,薛颐半点不见惊慌,反而借着醉意狂笑起来。 等到笑够了,他才把玩着酒壶,慢条斯理道:“莫非你当真以为,梅念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是你的骨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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