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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忆往昔,十载如昨 (第2/2页)
...是个好皇后,她替朕主理后宫,与众妃友爱,向来也不会无端责难宫妃...朕偶尔对哪个宫妃发些牢sao,她还要替宫妃说话求情...而且,她心思聪敏,能替朕着想分忧,谁不说她是个贤后...” 祁元啸给自己斟满一杯,也不饮,边听着边看杯中酒液从涟漪到平静。 “可是...”祁元景也斟了一杯,啜入口中,“可是,朕对她...并无特意的宠爱,也并无深切的感情...朕是皇帝,她是皇后,如此而已...” 祁元啸平静地端起了酒杯,将酒喝尽:“陛下似是有醉意了,不如今日便到这吧?” 祁元景这才感觉脸上发热,确实是喝多了。他站起来,祁元啸连忙过去扶他,又让守在殿外的雷擎去请袁简传辇。 轿辇已在殿外候着,袁简过来请,祁元景拍拍祁元啸的手道:“三哥,朕还是觉得,与你叙话最是开心。” 祁元啸淡淡笑道:“陛下喝得尽兴,我便也高兴了,陛下回宫早些歇息吧。” 他随着祁元景到了殿外,送他上了轿辇,听见袁简问道:“陛下,是回宜寿宫吗?” 祁元景倚着软椅,撑着头慵懒命道:“到德妃宫里。” 祁元啸拱手垂眼:“恭送陛下。” 轿辇走远了,他才直起身来,不发一言地站着。雷擎不解地看着他,问道:“王爷,您不回房歇息么?今日可是陪陛下喝得多了?” “这才多少,有我们在军中喝的烧酒烈吗?”祁元啸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过了一会,他说道:“我四处走走,你毋须等我归。” 行宫中有一处湖景,虽是工匠采挖,但景致做得甚是好看,祁元啸走到那附近,便朝着湖边走去。 他脑中一直想着方才祁元景的话。 他爱着的人,在天子眼中,虽不是弃如敝履,但也绝算不上视如珍宝。 也许他不是皇帝,自小也没了母妃,因此无法理解祁元景的苦处罢。他也知道,皇家向来如此,莫说是皇帝,就是他这样的王爷,除了他,哪个兄弟不是在府中养着王妃、侧室、通房丫头。 可如果是他,如果娶了秦月镜的是他… 拐过这条青石板路,他在湖边的山石上,看到了一个呆坐望月的身影。 今夜月光皎洁,将秦月镜的身影在地上投出一道清晰的影子。她也许已在此处坐了许久,头上的步摇都已不再摇晃了。不知她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知她是否已经得知陛下今夜宿在德妃宫中? 她会因此难过么? 祁元啸缓步走上前去,她身边的知礼率先发现了他,急忙行礼:“参见王爷。” 听见知礼说话,秦月镜讶然回首。她脸上未施粉黛,在月光之下显出眉间浅浅的忧愁。 他上前两步:“见过皇后娘娘。” 秦月镜从石上站起:“夜已深了,王爷怎会到此?” “陛下今日在我宫中用膳,多饮了几杯…陛下走后,我便出来散散酒意。”他说完,沉默片刻,忍不住又问:“娘娘…可是因为陛下到其他妃嫔宫中,心中不快?“ 秦月镜神色茫然,似是一时不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笑道:“王爷多虑,陛下有三宫六院,皇家本就是如此,本宫怎会因这些事就不开心?“ 祁元啸数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抬头望月。 秦月镜问:“王爷…可是有话要说?” 祁元啸的眼神下意识地往知礼那边一瞥,摇了摇头。 秦月镜转头看向知礼,知礼屈膝一礼,退得远了些。她又看向了祁元啸:“王爷有话但说无妨。” 祁元啸与她对视,也许是因为酒意上头,也许是因为她的双眼扰乱自己的心神,他不假思索地便开口问道:“娘娘,你爱他吗?” 秦月镜愣了,她像是一时没听懂似的,但很快,她便移开了目光叹笑一声:“嫁入皇家,若非要与帝王谈及情爱,那未免也太苦痛了些罢。” “你爱他吗?”他不依不饶,又问一遍。 良久的安静之后,秦月镜轻轻地摇了摇头。 祁元啸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但她又接着说道:“可是…哪个少女会不想寻得一个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夫君呢?初嫁与他时,本宫也曾是如此期待的,但后来,淑妃进了府…“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出神地望着湖面。 祁元啸没接腔,安静地站在她身旁。 过了许久,秦月镜也许是平复了心绪,柔声问他:”王爷呢?本宫其实也颇有些好奇,王爷为何一直不愿婚娶?“ 他看着秦月镜:”娘娘想知道?“ ”如果王爷不愿说,本宫自然也不会勉强…” “我其实…”祁元啸截住她的话头,“我其实心中,一直有一个人…” 秦月镜好奇道:“她便是王爷至今未娶的原因?” “是。” “那…王爷为何不去提亲?还是有何变故?” “她已嫁与他人了。”祁元啸望着月亮说道。 “这…”秦月镜未曾料想竟是这个原因,一时语塞。 “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她。我至今仍记得,她看向我时,红着脸朝我笑了笑…我甚至能记得她那日穿着一件桃红的衣裙,也许她自己都不记得了罢。“祁元啸说着,转头看向她。 秦月镜也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只是我未曾想到,我见她的那日,便是她定亲的那日。“他继续说着,目光未从她身上离开分毫。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直到秦月镜想要再问什么时,祁元啸再度开口。 ”她嫁给了我的皇弟,祁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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