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与云烟_9 冷与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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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冷与暖 (第1/3页)

    陈燃回去的时候,白棠盘腿坐在地上数钱。

    “你这是要卷款跑路了?”陈燃问。

    白棠把一沓钱哗哗甩着:“我和昭远凑的,不算多,先解决一下林深的燃眉之急吧。”

    陈燃心里不是滋味,他把打包的饭菜放在了餐桌上:“你情况也不好,我都知道,钱还是拿回去吧,我找到解决方法了。”

    “什么方法来钱这么快?卖身还是卖肾?”

    “白医生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

    “苏老是省里派来的?”白棠把陈燃捎带的菜加热后端出了微波炉,皱着眉头说。

    陈燃清了清餐桌,有些不可思议:“原来你一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只说是我爸的朋友,我爸现在谁都不认,我也无从分辨。不过人是很好的人,之前我经济困难的时候帮过我,而且是我爸老朋友的话,这个身份也没什么不对。”

    陈燃点点头觉得在理,而后把鱼肚子上的rou挑了一大块下来,小心挑掉了刺,送到了阿风嘴边。阿风难得吃这么有滋味的东西,rou糜在舌头间翻滚舍不得咽下去,他咂咂嘴。

    “陈燃也吃。”阿风说。

    “我吃过了。”

    阿风吃了很大一块的鱼rou,嘴巴里有些咸,好在还有饭后的小甜点,是陈燃一起带回来的小点心。阿风吃陈燃手上的点心,总不小心吃到陈燃的手。

    “你紧张什么,他还能咬着你不成。”白棠揶揄。

    “都是太阳照得,热。”陈燃解释,多少有些心虚。

    白棠轻轻伸出手捏了捏阿风的脸:“我们小风风都要被你喂胖了,是不是,阿风?”

    阿风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含糊而委屈地说:“白医生,我不胖。”

    白棠噗嗤笑了出来。阿风对别人的接触不再排斥也不畏惧,愿意主动开口,思路也清晰了起来,这都是极可观的进步。

    “不胖,白医生才胖。”陈燃护短似的摸摸阿风的头,那是他惯用的手势,无论是安慰还是鼓励,都能让人分外安心。

    阿风嘿嘿地笑了。

    白棠给阿风拆纱布的时候,是个清晨,阳光柔软清澈。眼前虽没了纱布,阿风蒙惯了眼睛,仍有些不适应,不愿意睁开双眼。

    “阿风,你看看我。”陈燃说。

    阿风的眼睫颤了颤,似乎要花很大的勇气和力气一般,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双纯黑色的眼眸,虽仍看得出眼神仍有些失焦涣散,然而终于有了光亮。

    “陈燃。”阿风说着,眼睛仍只是前方,却伸出手要往四周摸。陈燃赶忙握住了他的手,阿风笨拙地转动了脑袋,终于将视线转向陈燃。那是他第一次见陈燃的样子。陈燃生得标致,杏眼薄唇,只是不自觉间眼神凌厉,才让人知道并不算个好欺的人物。

    阿风痴痴地抬头看,而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摸了摸陈燃的面容,倏忽笑了,一双眼睛便弯作亮晶晶的月牙,眼中有悲有喜。

    “我好看吗?”陈燃打趣。

    阿风点点头,他软绵绵地拥抱住了陈燃,像一只挂在人身上的猫,小声说:“陈燃,你当心。”

    陈燃拍拍他的后背:“当心什么?”

    阿风委屈巴巴带着哭腔说:“雾好大,我看不见。”

    白棠扶额:“完了又不清醒了。”

    恢复了视力,阿风不再需要别人的搀扶,他仍走得不太稳,却自己晃晃悠悠走到了试衣镜旁,他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擦了擦镜面,对着镜子里头发花白的男人失了神。

    “他是谁?”阿风问。

    陈燃想不到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遮住了那面镜子。“你认识他吗?”

    阿风摇摇头,喃喃地说:“不认识。”

    “他是很好的人。”陈燃轻声说。

    “不喜欢。”

    陈燃说:“我喜欢。”

    阿风死机了几秒似的:“陈燃喜欢,可以。”

    而角落里的白棠掏出了墨镜。

    拆纱布后的第二天惊蛰,也是个周末,更是林深和程昭远难得的轮休日。

    程昭远在厨房里煲汤,忙前忙后,时不时发出烫到手的惨叫。

    “没事吧队长?”窝在沙发上的陈燃问。

    程昭远提着炒勺走进客厅,作势要敲陈燃的脑袋:“你真关心我倒是过来帮帮忙。”

    “我这不是走不开嘛。”陈燃回答,身边的阿风聚精会神在看海绵宝宝,歪着身子靠在了陈燃身上。陈燃摊摊手,做了个无辜的表情,又问:“白医生呢?”

    “把自己关房间里了不知道在干什么,说吃饭再叫她。”

    “想好点,她只是不想见你。”

    “你没饭吃了。”

    阿风抱着抱枕看了一集的海绵宝宝,又往陈燃怀里缩了缩。

    “阿风。”陈燃有些不自然,推了推他。

    “陈燃暖和。”阿风说了,又打了个喷嚏。陈燃摸了摸阿风的手,仍是凉的。只是帮他暖和一下,陈燃想,双手环住了阿风,抱得又严实了些。

    “他好丑。”阿风盯着电视屏幕说。

    “你之前都听了好几十集了。”陈燃提醒他。

    阿风将信将疑闭上眼睛,又听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还是好丑。”

    林深坐公交车来到这儿晚了许多,推了门进来,远远看到了沙发上的阿风,喜不自胜乐不可支,张着双臂做滑翔状就冲了过去,被阿风一个抱枕怼到了脸上。

    “他还没见过你,你倒是给人家点准备时间。”陈燃说。

    林深觉得有道理,蹲下身来眨着眼睛自我介绍:“我是林深,之前我还陪你玩过。”

    阿风摇摇头,全无印象。

    “他抢过你的饭吃。”陈燃提醒。

    阿风隐约记得有这一茬,点了点头。

    “你干嘛。”林深不爽地说,而后坐在一边沙发上吃茶几上的瓜子水果。

    程昭远端着红烧rou往餐桌上摆,笑了一声:“你们还真当个节过了?”

    “他队长,饭好了没有。”白棠推开门,头发乱蓬蓬的,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好了好了,过来坐吧。”

    陈燃摆碗筷的时候阿风坐在一旁,将下巴搁在了餐桌上,盯着一瓶酒。

    “这个不好喝。”陈燃把酒瓶放远了一些。

    “那你们为什么要喝?”阿风问。

    “小朋友是不可以喝酒的哦。”林深坐了一旁嬉笑着说。

    阿风摇摇头:“我不是小朋友,我都……”他想了一下,“二十四岁了。”

    “应该是他还清醒时候的年龄。”白棠解释。

    程昭远给白棠盛了汤:“那他岂不是这样很久了。”

    林深托着腮笑:“我和老陈见过他一开始的样子,差点留心理阴影。难为白医生能让阿风恢复成现在这样。”

    白棠狼吞虎咽干掉了一碗汤:“要夸还是夸陈燃吧,主要是他的功劳,这种例子我先前也没见过。”

    陈燃似是想到了什么,手里转着筷子,忽然被人提到,“啊?”了一声,而后接了程昭远递过来的汤碗,放在了阿风面前。他没留心听前面的话,便转移了话题问白棠:“白医生,今天在忙什么吗?”

    “发现点奇怪的事,不过问题不大,应该是我自己出了点什么错,不说了。”

    阿风的右手握了汤勺还有点抖,他小心翼翼将勺子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好喝,还要。”

    吃光了一桌的菜,大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里演的些无聊节目。

    阿风将手掌盖上了陈燃的手心,歪着脑袋想比大小。陈燃笑了一声,握住了阿风一根手指,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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