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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谈话时,赵秀端了盆棕褐的药膏过来。 “待会儿你去涂上。” 木三郎来时便已经想好要如何给薛仪做掩饰。 “这是什么?” “蔓海缇。” 这是赵秀从前在天竺见过一种药草,当地nV子成亲会以其汁Ye在身上绘图腾,隔月不褪。为避人耳目,赵秀不能在g0ng中熬制,只能到卓府捣弄。 除了药膏,木三郎还备了一张人皮脸。等薛仪身上染成棕褐,带着人皮脸,再勒紧xr,旁人便认不出了。 “我的声音。” 木三郎同她说到:“还有另一剂药,会叫人声音嘶哑。只是身上的颜sE回头还能褪去,嗓子伤了,声音便再不能好了。” “嗯。” 赵秀开口劝到:“染过肤sE也不稳妥。一旦被抓,关上一阵,她身上的染料就会慢慢褪去。况且我去过天竺,别人也去过,万一叫人发现岂不麻烦。” 不知为何,薛仪总觉得赵秀眼中透着兴奋。 “叫我试试拆骨易皮吧。” 赵秀成日弄些稀奇古怪的药方不算,近来还妄想给人拆骨,太医院的兔子叫他折腾得惨烈,卫惜观想想赵秀的兔子便觉腹中反酸。 “你那法子用上,她还有命么。” 说罢,卫惜观又指指卓清戎的手,卓清戎手背有些擦伤。 “卓清戎手怎么了?” “今早卓jiejie听人说姜年丢婢nV的事,气不过揪着人到姜年面前质问......她还打了姜年,大约是叫姜年腰带上的玉石刮着了。” 卫惜观才听人说卓清戎往姜年那儿去,马上猜着她要做什么,故而卫惜观赶得快,也拦得快。 后来卓清风赶到,两人合力才把卓清戎带了回来。 赵秀再看他们二人坐在卓清戎两旁,一时收了面上的兴奋,小声说到:“蔓海缇也挺好。” 卓清风是拿这个meimei没有办法。 “你不该在官署动手,他是谏官,参你一本回头你要如何解释。” “参吧,辞官呗,我去给隋栎做下手。” “清戎!” 卓清风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他少有这样严厉的时候。 卓清戎不说话了。 除却薛仪不清楚,赵秀卫惜观木三郎都晓得卓清风为何如此。 已经有过一个Si在外边的卓清夷。 卓清戎多年不肯提起,卓清风也藏着心事。 木三郎适时岔开话。 “卓jiejie打这一拳也好,姜年更不会想着薛仪还在人世。” 薛仪想不到卓清戎竟会在官署动手。 为保万全,薛仪的后背也要染成了棕褐sE。前边薛仪能自己涂抹,后背却有些难。 还得求着卓清戎来。 蔓海提染sE需等上大半个时辰,闲坐之间,薛仪问起卓清戎动手的事。 “给他算计得如此憋屈,倒不如痛痛快快打了。” 旁人忧心她要被弹劾,卓清戎自己却半点不在意。 “那人是我找来演这一出戏的。姜年肯递折子弹劾我就再好不过。 “nV史做着没意思,我从前拼了命做nV官是想更自在些,若我兄长到战场上,我也能在他身边。做这几年,其实都一样。从前去不了的如今还是去不了,从前做不成的,如今也还是做不成。倒不如辞了,再换过一条道。 “反正药经都抄完了,也没么要留恋的时候。” 强势如卓清戎也有许多摔不碎的枷锁。 许多东西看不见m0不着,却实实在在困着她,连她也无可奈何。 “你不必担心云意,林术升任六品吏部员外郎,云意自己也进g0ng做了nV官。” 总算还是有人可以得偿所愿。 “林大人任吏部员外郎……那贺青松呢?” “他在朝上痛哭流涕,说要辞官。” 贺青松是拄着拐杖上朝的,洋洋洒洒说了许久。又是说自己位低无权,又是说科举之事至关紧要,他做这么些年已经浑身病痛,先前遭人诬陷,更是心力交瘁,已经再受不起风波。 皇上见他言辞恳切,便允了。 “林大人要掌管科举了啊.......” 薛仪想起自己仿着姜年的笔迹给杜冶淳写的书信。 书信上写:杜大人,你可想手握科举之职。 薛仪当时想着杜冶淳自己掌管科举,既免了轻易被琼王换人的忧虑,又在太子面前多一重筹码,可以借此引他出手。 林术升官,事情越发复杂,他与姜年交好,倘若投靠太子,那便是与木三郎相对,将来万一事发,她如何能对林家下手。 “怎么会选林大人?” 薛仪的忧虑卓清戎也能猜到几分。 “正月祭祀求雨雪,林术头顶吉兆,选他既是为着吉庆,也是为着他正直清廉。林术公正,他升任对寒门士子是好事。我听闻他私下里从不结党,你也不必忧心要与林家对立。” 林术确实是个好官,正是因着他少钻营,才会在门下省主事一职停滞了近十年。先前得了机会要升任符宝郎,又被姜年顶替。 可林术不结党也不成。 左右不靠,太子和琼王的人,都会盯上林家。 木三郎还不曾离开卓家,薛仪越想越心惊。顶着满身的药膏也一定要见他。 “杜冶淳对科举之事有意。” “琼王的人掌管科举,太子想抢过来也不稀奇。” “我仿着姜年的字迹给他写过一封信,写的是低品级的官员不应管这样重大的科举事宜。我还问他想不想独揽科举职权。” 其中关窍木三郎瞬间明白了。 “贺青松辞官前在朝堂上哭哭啼啼,又反复提及这一点,我想不是贺青松自己要辞官,应当是姜年与他说了什么,为杜冶淳掌管科举做铺垫。” 姜年入狱,薛仪寻上卓清戎要见他的时候便说过以科举之事换。 木三郎却错过了。 “你竟能想到这一层。” 薛仪当真叫他惊诧。 卫惜观也听明白了,可官员职责,轻易不可更换,前后交接,事情问责都是要紧事。 “这事牵扯广阔,即便杜冶淳有心,皇上便肯换么。” 薛仪问到:“你们晓得皇上召僧侣道士进g0ng,又清算粮草的事儿么?” 除去赵秀,余下几人皆点点头。 揣测议论上位是重罪,可薛仪欺君的事都做了,也不多这几句话。 “皇上明里要祭祀,私下却做了准备,可见他实务为上,若职责安排不妥,他会改的。” 早年乱,皇上不强y便难以压制众臣,如今安稳,他也b从前软化了些。姜年Si谏后又因着谏言书升官便是佐证。 姜年还是谏官。 “有贺青松在前,姜年再鼓动其他谏官,一旦科举被杜冶淳掌管,琼王式微,太子做大,往后木三郎只会更难。” 薛仪一定要护着林家。 从来g0ng中祭祀祈福,都是六品以上官员在列,林术先前只是七品主事,怎么会出现在祭祀上,又无端出现吉兆。 思来想去,与祭祀相关的唯有因召入g0ng的天寅。 难道是天寅算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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