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长途(h)_第四十章(剧情:世上怎会有如此荒谬又可笑的关系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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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剧情:世上怎会有如此荒谬又可笑的关系啊。) (第2/3页)

号,她的确如她所说有着自己的私心,可卫梓风明白自己的态度对顾绝舟的选择会产生怎样巨大的影响,于是她便能把那私心始终掩藏在尊重的表层之下、永远不将其付诸于口,只有在死亡将近、一切感知与记忆都被阴影模糊时,她艰难地瞧着陪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眼眶微微发红的顾绝舟,那浓烈的悲伤与爱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她对自己的孩子几不可闻地无意识道:

    “……孩子,别哭……答应mama……答应我,努力活下去,照顾好meimei……可以吗?”

    作为一个母亲,她终究无比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活在这世上——这是一生从未计较过个人得失的卫梓风这辈子最大的私心。

    顾绝舟眼睁睁看着仪器上代表着心脏跳动的曲线逐渐推平,忽地他察觉见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茫,像是整个世界骤然离他格外遥远。一声长鸣在整座医疗院的走廊里回响,病床边的玉兰花还缀着清晨露珠的芬芳,那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的女子已悄悄地没了声气——说来讽刺,这些年卫家由于与伊斯特总指挥中心持续的冷战已吃了不少苦头,最终率先向顾笙云妥协,顾笙云礼尚往来般顺着台阶后退一步,两家关系随后迅速升温,倒将莱克家族不尴不尬地晾在了一边,今日正值顾卫正式“破冰”的庆祝晚宴,两家的大佬巨腕此刻都集在宴会厅里打着机锋盘算接下来的交易,导致卫家大小姐病危时床前只陪护了两个毛都没长齐的未成年。

    顾绝舟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恨些什么人,这样接下来的日子里也算有个能为此奔走的目标、他便能试着去实现卫梓风对他那隐秘的期待,可他思来想去不知该将如今这局面怪罪到谁头上——

    要怨庸医无能吗?然而卫梓风很早便教导他倘若因自己的特殊状况去埋怨那些费心尽力照顾自己的人,是既无理又惹人厌烦的行为;那就怪贫民窟里恶劣至极的环境使卫梓风染了肺病,但贫民窟的“贱种”和“垃圾”似乎已被世俗强行规定着只配待在这样的地方,要他们担这责任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既然如此,罪魁祸首当是那些眼高于顶的权贵了,然而顾绝舟从小在黛安拉坎瑞“玉菇”根处长大,所尝的每一口羹肴、所披的每一件华服都积累了整个伊斯特下城区居民的眼泪与浊汗,大人物们勾心斗角的狠辣手段让他学了个一干二净,他早已和“权贵”二字分隔不清了。

    ——所以这般推断,他该恨的人原来应是他自己么?

    卫梓风的葬礼上,顾绝舟抱着这疑问站在她的棺椁前,可惜那直性率真的女子再不会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了。满场的来宾戴着面具似的悲伤,其中以卫家人最为古怪——他们明明正因与顾笙云修复了关系而欣喜,此时却偏偏要扭出痛心至极的表情——顾绝舟又想吐了,他将白百合匆匆放在卫梓风胸口便要离开,这时顾笙云走上前来,在与他擦身而过时,他名义上的生父突然道:“听说你准备离开顾家?”

    顾绝舟烦躁地皱起眉,紧接着,他听那人没什么情绪地继续说:“你做了个不错的选择。”

    他大步走下呈放棺椁的高台,拉着被莱克家族成员纠缠着的顾小圆便一刻不停地离开了殡仪馆——莱克家族的来人不是奥薇尔,顾卫两家决定重归于好之后,莱克家族顶不住两家联合的攻势,三个月前,奥薇尔的亲弟弟发动了一场莱克家族内部政变从她手中夺得家族最高话事权,又为了向顾卫卖好而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极富戏剧性的是,莱克家族与卫家两位名动黛安拉坎瑞的大小姐,一个是被权力与欲望浇灌出的毒花,一个是随心所动向往自由的山风,最终下场竟一个比一个凄惨——

    也不知这沙星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活。

    葬礼结束后,顾绝舟没从顾家带走任何东西,他领着顾小圆打算先为她注册个居民的“正式身份”,随即再前往驻扎于温斯顿区的雇佣兵联盟——顾小圆已经十岁,体内的磁幅射病毒马上要进入第二病变阶段——他往注册栏中填入了年龄、出生地、监护人等等信息,最终在“姓名”那一处停住了。

    顾绝舟回头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抿了抿嘴,她低声道:“……小圆。”

    “全名。”

    “……”女孩沉默了许久,直到顾绝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才回答说:“没有。”

    顾绝舟动作一顿。

    “我没有全名。”那小姑娘紧攥着手中一个小提包——其中装的全是卫梓风曾送她的各种零碎,她抬起头幽幽地与顾绝舟对视,顾绝舟看了她半晌,接着在姓名栏随手填入了“顾小圆”三字。

    这敷衍至极的名字从得了绝症的小女孩头上落到了居民“正式身份”里,紧接着又通过医疗系统直达磁幅射症患者特制监护室,从这以后,顾绝舟才算是正式背上了命运予他的苦果——

    磁幅射症抑制药的价格远超他的想象,再加上特殊隔绝磁幅射病房的居住费和附属仪器使用费、顾小圆每日的吃穿用度、患者定期的身体检查以及疗程进入相关阶段后准备的各种手术……普通雇佣兵接取的指挥中心发布的任务报酬根本承担不起如此庞大的支出,何况那些高级雇佣兵又总喜欢先行占据大部分物资,剩下的残渣碎末少得可怜,于是顾绝舟只得在官方任何栏之外另寻他法。

    他最初接的是地下打拳的黑活——雇主明确告诉他哪几场能赢,打到谁得输——大约在地下辗转了一年,顾绝舟能接触到的阶层逐渐上升,他开始帮其中的某些权贵杀人越货;人命越累越多,他的名号越来越响,等到十九岁,顾绝舟才真正找见了个一本万利的活计——走私军火,他将大量强磁力迫击炮高价售卖给战乱地区的非官方组织又或者是某些对现有政权心怀不满的势力,其中每一个的威力都比他儿时毁掉的那把恐怖百倍不止。

    他知晓偷贩武器是大规模争端爆发的引线,也知晓战火燃起时能轻易烧出无数无辜者的血泪与哀鸣,然而医院寄来的账单将他的所有心神都牵住了,顾家冷漠自私的血到底流传进了他的体内——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偶然午夜梦回,顾绝舟忽得想起从前与卫梓风一起走在贫民窟巷子里的时光,可紧随其后的剧烈的疲惫与恶心感便几乎将他淹没、把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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