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 (第3/3页)

的孩子过不去吧。他是年少不讲理了些，可你一向稳重，让他一步又何妨？」秀姨劝道。

    「秀姨……」富察予的脸sE有点难看。

    「罢了，自己的选择自个儿承担，来食堂就好好吃顿饭，秀姨请客，可不许推拖啊！」秀姨道。

    「那就谢谢秀姨了。」富察予一笑带过。

    经几番cHa曲，我们竟被安排在食堂的上等厅，厅里宽敞气派不说，墙上挂了幅象徵「五福临门」的五蝴争妍图，蝶舞纷飞，用sE浓烈YAn丽，相当引人注目。而桌上菜肴看似家常，实则做工JiNg巧，别有用心，在普通的外观下暗藏玄机。

    富察予叹口气，很是无奈，低声道：「唉，这就是我不想来食堂的原因。下回你还是自个来吧。但就别期待温言玉会找你用膳了，他静心修练起来，便忘了时辰，不食不寝，跟个神仙似的。」

    嗯……果然是不染世俗尘埃的人。

    不过看着富察予那参杂了许多思绪的表情，我忽然想起方才刘子嫣唱的那出戏。

    「富察师兄，他们刚刚唱的是甚麽啊？」

    「啊？你说浮生梦？」富察予略显惊讶：「我倒没想过会在晴风听到这曲，这说的是歌姬王雨的故事，结局不太好，可听说……戏里的无名书生……」富察予一时面露难sE，迟疑片刻才道：「是赤炎掌门暮无悔。」

    「欸？」我吓到了。

    「其实，这个传言也无人有胆在掌门面前提起，自也无对证，只是，不再渊凰城内唱这出曲，已是歌艺间的默契。方才那位，应是年幼不知规矩，而刘子嫣就是知道，怕也是肆无忌惮。」富察予如此道，却还是讲起故事。

    王氏，在十多年前还是贵族之首，b今日的湖家更有势力。徐崇紫是王家养nV，後赐王姓，更名王雨。因王家於各地赈灾时，救济了本流亡於战乱中的徐氏一族，并让他们在庇荫下得已安居乐业，因而王雨对王家忠心耿耿，曾誓言一生为王家所用。

    然而，虽享有王氏之nV的待遇，王家却不曾对外公开这位养nV的存在，而让她隐瞒身分，以本有的徐崇紫之名进入歌舞坊卖艺。凭着自身非凡实力与王家的背後援助，不过两年，「花魁徐崇紫」的名声已无人不知。

    但王家暗中的真正目的，并非这样的盛名所带来的利益，而在於打探王公贵族动向、朝局转变与抓紧经济脉络，以招揽人才、茁壮王家。当时，他们最为看好的，是名出生平凡、尚未及第的书生。那书生看似平庸，以至於不被他人所察觉，实则锋芒内敛、沉稳至极，可说王家别具慧眼，寻得沧海遗珠。

    於是，在有心安排下，徐崇紫与书生上演了段别有心思的情。可最终徐崇紫还是动了真心，於徐家安危和情理道义间挣扎，陷於矛盾中，走向饮毒酒自尽的命运。

    「缘浅方见又将别，盼再相逢定三生。」富察予以感叹似的这样一句话作为故事终结，神情甚至还有几分恍惚，宛若还沉浸在故事中。

    「富察师兄？」我喊了声，师兄才如大梦初醒般回神。

    「听过诸多戏曲，还是这出最令我百感交集。」他道。

    「富察师兄很喜欢听曲子吗？」闻言，我问道。

    「曾经吧。」富察予举杯，将茶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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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浮生梦的故事……好像有蹊跷？秀姨名为徐秀文……莫非与王雨也有g系？

    「王氏虽扶弱济贫，却容不得异己，宁可误杀、不可错放，於是在徐崇紫自尽後断然舍弃了徐家，近乎赶尽杀绝，那书生也不知去向，而秀姨则是当时幸免的遗族，逃亡至此。」我说出疑惑，富察予如此道。

    「那这十几年之间又怎会转变至此呢？」虽说风水轮流转，但我认为必有隐情。

    「像是有人刻意谋划，王家自那时开始逐渐衰败，势力大不如前，至今只居名门第三。他们自是想东山再起，却大受阻碍，不只皇室、湖氏在前，後更有临江张贤等人暗中g扰，效果极受影响。」富察予解释。

    「原来予大哥在这里啊！」一个轻快的声音传入，迎面而来的，是湘蓝首席弟子——石淙。

    我闻声望去，她似乎不料我也在场，神情中有讶异，连忙道：「啊失礼了，我叫石淙，请问阁下是？」

    「呃……青莲新进弟子林何桦，还请nV侠多多指教。」第一次用这个身分自我介绍，我有几分不习惯。不过，石淙非属青莲门派，叫师姐不妥，既然习武，又是首席弟子，不知称nV侠可不可以？

    「呵！nV侠不敢当，论辈分，我还是富察予的表妹呢！你非湘蓝门下，就直接喊石淙便是。江湖儿nV，不拘小节，我不是什麽大人物，那些身分位阶就不必计较了。」石淙笑着就坐。

    「倒是予大哥，这次豪杰会你怎麽看？」石淙看向富察予，话中有话。

    「志在必得。」富察予倒了盏茶至她面前，毫不迟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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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也是。」石淙神秘一笑，啜口茶，自然的动作瞬间粉碎了诡谲的气氛，同时眼波一转，原本凝聚眼底的肃穆消散一空。

    「哎，方才两位是在聊些什麽？」结束原本话题，石淙问道。

    「没什麽，讲讲王雨的故事。」富察予也换上闲话家常的语气。

    「王雨啊……」石淙显然也是知道，但也没怎麽避讳，偏头想了想，说道：「王雨虽美，可惜斯人已逝矣。我倒是听说，近年来，有人再造了她昔日的光彩。」

    「是吗？我怎麽从未听闻？」富察予好奇一问。

    「予大哥本就不怎麽关注歌舞坊，不知也自然。」石淙放下茶杯，细细说道：「这姑娘可神秘的很，江湖卖艺已有四年，但我打听了许久，只知她名为张悦，年约十六，以四海为家，会至哪个城镇的歌舞坊表演全凭机缘，至今还未至渊凰，我们也仅能以传言揣测。」

    「仅此而已？如一你所言，能与王雨齐名，绝不是只凭技艺，容貌肯定不会差，况且今时不同往日，更有刘泠美名在前，要引起注意更是不易，若真有这般姿sE，总会被广为流传吧？」对於这些贫乏的资讯，富察予备感质疑。

    「这就是奇妙之处了，关於她的长相，只知右眼眼尾绘有蓝白交织的花形半朵，其余皆不得而知，至於画像倒是不曾流传，而其余流言蜚语，又有多少可信呢？」石淙笑答。

    「可遇而不可求吗……被你这麽一提，我倒是想会会那姑娘了。不过……b起容貌，我更在意她的姓氏呢！」富察予眼神一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