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旧人出场 (第2/2页)

说了。那个孩子——你身边这位，是顾清客的人。”

    空气像被什么从中切断了。

    周渡的指尖停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仿佛只是听见了谁打翻了一杯水。

    她声音仍然平稳：“你说什么？”

    “他叫顾淮知，清客的人。几年前那个案子，他就在里面。”阮衡目光落在那扇刚关上的卧室门上，顿了顿，“只是当年你退得早，没碰到后半段。顾清客亲自养的货，从小打磨。”

    “我不信。”

    “你不信，还是你不想听？”阮衡笑意更深，“渡姐，以你那点眼力——他哪儿像个正常人？”

    周渡没接这句。

    茶冷了，她却没动。视线里落下一点Y影，是灯光照不亮的角落。阮衡看她神sE，知她不是没察觉，只是不愿拆穿。

    她太清楚那种眼神，若真是个普通人，怎么撑得住她的驯法？

    “你这是来做老友会叙旧的？”周渡突然开口，“还是来递刀子？”

    “我是来给你选立场的。”阮衡轻声，“这案子，不只是旧案。还有清客的货，他最近不太听话。”

    “你希望我做什么？”

    “把他交出来，或者管好。最好——亲自驯回去。”

    周渡没说话。良久，她偏过头，像是笑了一下。

    “顾清客也真舍得，连这种底货都放出来了。”

    她站起身，将披着的针织外套换成一件g练的深灰风衣，随手一甩，眼神已经变了。

    那是猎人、是掌控者，是“周渡”应有的模样。

    “地点。”

    “会所，后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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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衡站起，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不先问问那孩子的底细？”

    “他不会说实话的。”周渡淡淡一笑，“但他会给我反应。”

    房门一开，澜归已经换好一身西装，浅灰sE衬衫叠得笔挺，袖扣JiNg致，发尾还带点水汽。

    他看见客厅气氛微妙，目光扫过阮衡那张带笑的脸，又落回周渡冷淡而稳的神情。没说话，只将手表扣好，然后走到她身侧。

    “去哪？”

    周渡轻描淡写：“有个局，带你见个旧人。”

    “现在？”澜归语气不急，但眼底泛着不明显的克制。

    “嗯。”她瞥他一眼，像故意让他多想那样，“你不想去也可以。”

    “我没说不去。”

    澜归静静盯着她几秒，嘴角微动，低声：“只是我以为今晚你是打算留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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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语气既不过分，也没有质问，甚至连吃醋都不明显，但落在她耳里却有点说不清的味道。

    周渡没答，阮衡站起，笑着抬了抬下巴：“那我们走？”

    会所的后厅温度总是b别处低，仿佛光都不肯久留。阮衡懒洋洋地抬手按下了监控回放，屏幕里的画面一帧帧跳动，像是残忍的时间切片。

    “你要看的，在这段。”他像是随口提起，“那晚之后系统坏了，只残了这几分钟。”

    周渡站在屏幕前，目光不动。很快，她看到那一道熟悉的剪影在灯光Y影之间穿行，微微低着头，像是要避什么人，也像是刚刚被人碰过、还未缓过神。

    她本来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镜头恰好对准了他侧脸——左耳戴着一枚极亮的耳钉，细碎的钻面把会所昏h的光线折得冷厉剔透。

    周渡垂着眼眸，却蓦地轻笑了一声。

    那耳钉她认得。她亲手摘过。咬着，拉下过。咽气时候黏在她掌心，掉在他锁骨上的那一颗。

    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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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澜归。

    她怎么都不会忘记他在她身下挣得厉害那一晚，他仰头喘得失控，咬着她的手指——像是“很久以前被调过”一样地熟练得不正常。

    可现在镜头上的他，是三年前的他。他不该出现在那。

    而阮衡笑得像是在等她开口，低声补了一句：“顾清客的底货，不值钱，但可塑X极强。”

    她低头看了很久，像是在等画面再给出第二次确认。但澜归的身影已经被掩在拥挤人群后。

    “我查不到更多了，”阮衡淡声道，“顾清客送过来的人，我动不了。只知道那天有人暗地里拍下了他的反应——很奇怪的那种。”

    “你指的‘反应’，具T点。”周渡嗓音低。

    “你养得久，应该知道，”阮衡挑了挑眉，“但b你见过的更过火。他不像是被调教过的，更像是某种……T质？或者说，被谁喂养过，用这种方式被训练成了能在场上起效果的样子。”

    周渡没说话。

    阮衡却笑了：“我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误打误撞。他这种‘反应’，后面还有人特意剪了影像做成教学片，用来给其他新人示范什么叫‘被玩得出神入化’。可惜啊，看不清脸，只记得耳钉，没能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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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局是谁安排的？”周渡问。

    “清客早几年撤得g净，那天是其他派的局，但有传言说是清客放出这颗‘引子’，想做什么小实验。”

    “……让澜归在那场局里引来谁？”

    阮衡不语，只是走上前，把指甲按在屏幕上——

    “你不是正好来了么？他说，你对这类‘能驯得动’的，最容易动心。”

    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秒。

    周渡的手指终于离开了控制器，转身那一刻，她眼底闪过一道极细的锋光，压着情绪说道：

    “你们那时候，就在钓我？”

    昏暗的监控室里，播放键轻轻被按下。

    周渡站着，肩背沉稳，睫羽低垂，一帧帧地盯着那段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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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顾清客三年前留的影像。

    画面里的他一如既往穿得JiNg致，卷发松散披着，身边坐着那位出事前的富二代少年——瞳孔被放大药物稀释，脸上泛着一层不真实的粉红cHa0意。少年像是被训练过一样地靠着他肩头，嘴角还带着模糊笑意。

    顾清客偏头瞥着镜头方向，像是在看她。他知道这段会被留下。

    “喜欢你养的东西。”他在画面里轻声说。

    像是某种挑衅，也像某种传信。

    那少年身上，有她的标记，她认得出的东西。可那人已经Si了，警方封口，医书诊断写“脑部过载、呼x1衰竭”。那些字眼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刚成年的人身上。

    监控终了，阮衡慢悠悠走近，声音没起伏地问：“看到哪了？”

    “你早就知道清客动手？”她的语气压着，尾音却透出锋刃。

    “知道，也不全知道，”他语调散淡，“那孩子出事前，确实被你调过，身份又g净，背后还有人盯着。顾清客那时候已经脱你T系，你猜得出来，他在试探你底线，还是在挑人接盘？”

    周渡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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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这场试探其实早就开始。甚至，从她默许清客试水“更自由”的玩法开始。

    那时候她也困在“想证明”的心态里——谁能玩得更极致，谁就能夺权。

    可现在，她的驯养是克制，是唤回，是一整套细腻的编织术。

    清客的，是撕开，是解构，是把人玩碎了再丢回她脚下，说一句“你还能收回来么？”

    阮衡偏头瞥她一眼：“你知道委托人是谁吗？”

    她抬眼。

    阮衡：“是他父亲，那个一直看不起你、当你工具的人，绕了一圈还是递案子给你收拾残局。”

    “那你呢。”她语气冷淡，“为什么递来我手上？”

    阮衡笑了，笑得像旧日同行仍在共谋，“因为除了你，没人能收回他留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