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爆点 (第2/2页)

意的那种，是…终于可以亲手拖她下水的狠意。

    “她怕你情绪不稳定，不让你知道。怕你疯掉，怕你脱轨，怕你也变成像我那样不好控制的人。”

    周渡终于说话了，声音很轻，却拦不住：

    “够了，傅冼。”

    但傅冼根本不听。他像是赌上了全部尊严与情绪，不可逆地往崩溃里冲：

    “你说你喜欢清醒、顺从、不闹的——那他最合你心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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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啊，他也不是傻子。”

    “你喂他药、圈他在屋子里不让他cHa手、不告诉他真相——你以为他真的永远只会对你摇尾巴？”

    周渡抬起头，眼神像刀：“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冼笑了一下，嘴唇开合：

    “我只是告诉你——你的小狗也会咬人。”

    澜归的呼x1逐渐快了，站都快站不住了。

    周渡终于往前走了一步，低声唤：“澜归，我没有……”

    可他忽然伸手捂住耳朵，整个人蜷了下去，低声喊：

    “你别说了。”

    “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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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疯是不是？”

    他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一句句挤出来，像压断自己神经的锯子。

    “你把我关在房里让我听你声音。”

    “你让他回来跟你一起。”

    “你查的东西不告诉我。”

    “你一直都在想我要是疯了就好了，对不对？”

    他终于抬头看她，眼睛红得像血：“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疯了最好。”

    那一刻，周渡所有筹码都翻了底牌。

    她看出来了，看出来澜归的状态越来越接近玩Si人的旧案那个Si掉的了，所以刚刚她放任了傅冼趁着自己迟疑火上浇油。

    她站在原地，像整个人都沉进水里，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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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疯了，澜归。你只是太害怕我了。”

    傅冼安静下来，终于闭了嘴。

    可他的目光落在周渡身上，似笑非笑：

    ——你自己选的狗，跪着哄吧。

    傅冼的嘴角还带着一点得意未褪的笑。

    但那笑意凝在脸上。

    因为澜归在那一刻，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骤然后退了两步，像踩空边缘的人，不管不顾地转身就跑。

    他甚至没有等周渡开口。

    也没问“你有没有骗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像一只濒Si时炸毛的小兽，在骤雨前终于意识到风向已变，然后拔腿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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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跑得很快。

    像逃火场，不要命那种快。

    周渡没追。

    她站在原地，沉默得近乎冷漠，甚至连眉眼都没动一下。

    傅冼略微偏头：“你不追？”

    她像是终于回过神，低低一笑：“他知道能跑去哪。”

    “……”

    澜归果然知道。

    这一整场突变，他的JiNg神像是被y生生拉裂了一条口子，无法闭合。他没有力气争辩，也没有勇气再多听一句，只剩下靠着肌r0U记忆般地逃。

    外头天sE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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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线也落下来。

    他连伞都没有，满头满脸地淋，狼狈极了。

    但他还是冲进了那栋灰白sE的公寓楼。

    拐角处积水溅了一身，他没在意；钥匙被水泡得转不开，他手指发抖地T0Ng了半天，直到门锁“咔哒”一声打开。

    门推开的瞬间，他整个人像终于xiele气。

    那屋里不大，却很安静，沙发还保留着周渡喜欢的弧度，他的拖鞋摆在旧地毯边。窗帘半拉着，冰箱里可能还剩下一瓶她喝一半的矿泉水。

    没有人迎接他。

    但这里安静得像个梦，像个从来没出错过的梦。

    澜归站在门口，雨水从他头发滴下来，他也没挪步，仿佛整个人停在了那道门框里，动不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慢地脱下外套，顺着记忆动作把Sh鞋摆好，脚步虚浮地往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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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还是原样。

    连床头的那盏小灯都没有换位置。

    他坐下去，像受了伤的鸟，卷着腿，一句话都没有说。

    手机落在一旁响了三次，是陌生电话打的。

    他看了一眼，没接。

    再之后就是周渡的。

    他盯着她名字闪烁了一阵，忽然像是被灼到般猛地扔远，整个人蜷得更紧。

    周渡没追他回来。

    她真没追。

    但她偏偏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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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这样的人。

    从来不会在你绝望地嚎啕时过来抱你，却在你最想Si的时刻，冷不丁地拉一下你的领口，把你拖回来。

    澜归不想接。

    但也关不掉她的声音在脑子里回旋。

    “他知道能跑去哪。”

    “他不会走远。”

    “他一定会回来。”

    他回来了。

    可她呢？

    她要什么时候，才会走进这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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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一关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几乎是瘫坐着滑了下来。

    钥匙扔在门口，手机丢在地板上，那串陌生号码已经挂断了。他没接，也不敢接。

    他觉得自己已经听不懂任何人的话了。

    先是她，一脸讳莫如深地叫他“别怕”；再是那人，用轻描淡写的口气揭开他的伤口，好像一切都只是他们手里能拿捏的筹码。

    傅冼的脸像是从一堆旧梦里翻出来的。带血、带笑、还带着一种“你不过如此”的怜悯。

    而他呢？

    澜归坐在门后，不动声sE地听着屋子里安静得滴水可闻的空响。这个地方早就不是“家”了，清客走后他就知道了，但他还是回来了。因为这里是他唯一能躲起来、不用解释、也不会被拉着质问“你到底信谁”的地方。

    他踢掉鞋，走进去，像脱掉一层层皮，把自己丢进客厅的沙发上。

    原本清客留下的那些录音设备、监控器，早在上回他情绪失控时就砸了个g净。现在空空如也，连回声都不回一个。

    他突然伸手猛地一拽，把窗帘拉Si，拉得卡扣都哐地一声掉下来。他像是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看了几秒，然后慢慢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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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多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空气知道。他盯着地毯上那块血迹旧痕，那是他当时发烧cH0U搐时磕出来的，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

    可就是没法再相信谁了。

    他去厨房倒了杯水，手却在发抖。瓷杯磕在水龙头上，“哐”的一声裂了一道小口。他盯着那道裂痕愣了几秒，然后一点一点地用指甲去扣那道裂缝，直到指尖都被划破了皮。

    他不痛。他只是觉得……裂开的东西更好控制。像他自己。

    他不想听电话，也不想再开门。他甚至把沙发顶在了门后，把手机调成静音后塞进cH0U屉最深处。

    再没有人能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