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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颂听喊了裴庭山一声。

    “嗯，”电话传来开门的动静，裴庭山说，“我在。”

    颂听忍不住紧张，他停下脚步背靠一棵梧桐树站立，声音发紧还带了些迟疑，“下周五我生日...你回来吗？”

    裴庭山没有立刻答复，颂听也没有再追问，两个人隔着话筒，静悄悄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大概几秒后，颂听先沉不住气，他以为裴庭山长久的无声就是委婉的拒绝，便急急开口，“如果真的很忙就不要...”勉强。

    “会回去的。”裴庭山打断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送给你。”

    颂听有些惊喜，他对这件事原本不抱期待，因为前二年裴庭山都只是往家打电话罢了。高二的生日他甚至都没有在家过，简舟自作主张拉了一帮同学去唱K，里面还有几个外班学生，到最后散场时才知道是颂听过生日而不是简舟，闹了好多笑话。回家后已经快十一点，被母亲告知裴庭山往家来了电话，祝他生日快乐。

    颂听面无表情，他腹诽，有什么好快乐的，他都不愿意回来给我过生日。

    但看到餐桌上裴庭山订的蛋糕和礼物还是走不动路，照单全收。大半夜一个人吃掉整整一半死腻的蛋糕，最后还不忘把裴庭山的手写祝福卡片拿走。回到房间才觉得很撑，闲着无聊把裴庭山送的手表戴着拍照发给简舟炫耀自己大方的好哥哥，最后没取下来就睡着了。

    颂听微微笑着，裴庭山还在等他回复想要的礼物是什么，他的心情突然好起来，很想对裴庭山开玩笑。

    “不要是教辅之类的就好了，我看网上有人这样恶搞。”

    颂听踩在梧桐粗壮的根部，晃着身体，和裴庭山说话时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好，不要教辅。”裴庭山好像笑了一下，紧接着他又说，“是不是在外面，不要冻到了。”

    裴庭山的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入颂听的耳朵，他贴紧手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裴庭山那边突然嘈杂起来，有人在叫他，提到实验、数据之类。

    颂听便急忙开口，“那我先挂了。”

    裴庭山说好，通话中断。

    接下来一整周颂听的心情都很好，连带着学习效率都提高不少，段考时数学竟答了145分，超过了隔壁班的小风。简舟瞠目结舌，毕竟之前颂听数学撑死也就130分。他到最后甚至主动问颂听在哪里上补习班，大有也去补一补的意思。

    母亲提前给他请了周五晚修的假，颂听六点半就拍拍屁股走了。这周都有降雪，温度也骤降，骑车不太方便。颂听只好搭地铁回家，刚好赶到晚高峰，他被挤得有些出汗，今天刚穿的干净鞋子也被踩了一脚，但他还是很雀跃。临进家门前，还在电梯里摆弄头发，又试图练习表情管理。

    回到家时在鞋柜看到裴庭山的拖鞋摆在外面，颂听抬眼望去，却没见到他人影。菜刚摆好还冒着热气，继父笑起来，“回来得刚好，准备吃饭吧，哥哥去拿蛋糕了。”

    颂听也对继父笑笑，他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走过沙发时看到侧边摆着的按摩仪，上面还叠着一个柴犬模样的坐垫。颂听猜可能是裴庭山送的，他之前讲过自己喜欢柴犬。

    “喜欢吗？这个坐垫是哥哥帮忙选的，我和你mama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继父见他一直盯着沙发边的礼物，“按摩仪呢？可以现在试试看。”

    颂听立马摆手，母亲从厨房走出来，“吃完饭再试吧，庭山怎么还没回来？”

    “路上雪大，耽误一会也正常的。”

    话音刚落，裴庭山就开门了，穿着的黑色外套还有未曾抚去的雪渍。他进来先看向颂听，把蛋糕朝他那边递了递，等到颂听把蛋糕接走才脱掉外套换了鞋子。

    四个人很久没有坐在一起气氛融洽的吃完一顿饭，母亲竟然还对颂听道歉，她头一次用对待裴庭山般的温柔对待他。

    母亲的眼角有泪痕，她扫过他和裴庭山，眼神眷恋。但颂听并不觉得那是对他或是裴庭山的感情，母亲只是在透过两张熟悉的面孔缅怀死去的丈夫。

    裴庭山把蛋糕拉近颂听，点起蜡烛。他唱着生日歌，“生日快乐，颂听。”

    颂听慢慢闭上眼睛，他在脑中幻想着闭眼之前在黑暗中被火光映照的裴庭山，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嘴唇还有只盛着他的眼睛。他双手合十，很贪心地许愿了，不要做哥哥了，不要有血缘关系了，做普通情侣吧。

    18岁的生日，裴庭山就在他身边，颂听感到多巴胺持续分泌，他被灌满了快乐。裴庭山帮他把按摩仪和柴犬坐垫拿进房间后没着急离开，而是拿了一个绒布盒子出来，“哥的礼物。”

    颂听很惊喜，急急忙忙地拆开。小盒装着一条银链，上面是一只飞鸟，蓄势待发。

    “希望你永远自由，可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