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痴 (第5/5页)

露出半截尾巴，泄殖腔上的鳞片没有闭合，将已经被cao成深红色的rou缝暴露出来——这是玉华和它之间一点心照不宣的秘密，作为照顾它的回报，姬灵允许玉华随时使用它的泄殖腔泄欲。

    ……

    “请您多注意一些，小姐，”宠物店店主无不担心地写信给玉华，“我始终认为蛇人太过于危险，况且我犯了些许错误……您买走的蛇人仍是未成年的形态，也许这就能说明为何它无法完全变成人形，因此我恳请您将蛇人送回，我们不能出售未成年的宠物，这有悖法律。”

    玉华匆匆完毕这封信，便将信投进壁炉，烧了个一干二净，现在有更值得让她担心的事情。

    姬灵身体的变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现在正值夏日，姬灵却无比嗜睡，连带胃口也小了不少，成天恹恹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玉华向熟悉的兽医请教，却得到了无法诊断的结论：“到现在依然没有太多关于蛇人的资料，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

    她只能每天将饭食送到姬灵嘴边，可姬灵只是瞟了那堆rou一眼便扭过头去，盘成一圈缩在角落里。

    直到一个夜晚，趴在姬灵身边迷迷糊糊入睡了的玉华忽然被某种熟悉的触感惊醒了：姬灵的尾巴久违地缠绕上了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姬灵那边去。姬灵终于抬起了身子，坐在自己的尾巴上，露出鼓胀得异常的腹部。

    ——圆滚滚的，撑得姬灵的肚皮仿佛变成了一层薄膜，玉华甚至能分辨出上面那些错综交杂的青蓝色血管，可怖地分布在苍白得接近透明的皮肤上。

    一种狂喜和不敢置信的念头袭击了玉华，她踉踉跄跄地走向她的蛇，跪在她面前，身体颤动着，用发抖的手按上姬灵的腹部：触感坚硬冰冷……那是一个蛋的形状。

    1

    此刻的姬灵仿佛收起了所有的冷漠，整条蛇变得柔软又温和，它学着玉华的模样，将手放在肚皮上缓缓抚摸着，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某种满足的神态。一人一蛇在烛火下十指交缠，按在蛇人高涨的腹部，整幅画面静谧又诡异，宛若油画一般。

    ……

    姬灵仍然不肯进食，脸色变得毫无血色，身上的肌rou也渐渐萎缩下去，不再是饱满结实，而是松软的，最终变成干瘦的一层皮肤包裹着骨架，整个人形瘦骨嶙峋，脱了相一般，活生生成为了一具骷髅，加上那条变得黯淡无光的尾巴，姬灵看起来不再是一年前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更像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玉华为此担忧得同样寝食不安，她心知肚明这一切都因为姬灵肚子里的蛋，但她一边担忧姬灵的身体，一边却又暗自窃喜着姬灵即将诞下她的子嗣，一个人和蛇杂交的产物。

    她心不在焉地替姬灵切着鸡rou，一不留神划伤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涌了出来。她尚未来得及包扎，姬灵便抢先一步含住她的手指，贪婪地吮吸着伤口上的血珠，在吸不出更多的血液后，姬灵的尖牙咬下了玉华手指上的一块rou。

    玉华愕然地看着姬灵宛若饿鬼一样吞咽下那块rou，她忽然想起来曾经看到过的书籍——自然界中有的母体往往会吞食雄性，作为子嗣后代出生的养分。

    鬼使神差地，玉华的目光移到了桌上的菜刀上，她的双脚好像踩在云里，全身软绵绵的，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她举起菜刀，剁下了自己的食指。

    她感觉不到疼痛，也闻不到血腥的气味，她看见姬灵扑倒她脚下，舔食地板上的血液，猩红的血液沾在姬灵瘦削的身体上，仿佛给她添加了一抹异样的妖艳色彩。

    “别急，我的姬灵，”她喃喃自语，从盘子里取出一块带血的生牛rou，连同那半根手指一起放到姬灵面前，“吃吧。”

    她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姬灵连一丝注意力也没有分给牛rou，它焦急地舔着手指，又抬头寻找玉华，指甲挠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音，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吞下那截手指。

    1

    “吃吧，”玉华露出了笑容，她一直以来的焦虑终于得到了疏解，她一直苦恼着如何才能让姬灵更多地接受她、容纳她、感受她——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她终于可以和姬灵融为一体。她捡起断指，亲手喂进了姬灵的嘴里，看着它喉咙一动一动地，吞下了那块rou，“我是你的了。”

    ……

    先是手指，然后是身体上的rou。从胳膊开始，玉华不敢给自己服用镇静类的药物，她怕这会影响到姬灵的进食。

    她用刀子剜下一块块大小适中的生rou，再看着姬灵一块块吞下它们，肾上腺激素的分泌让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钝钝的感觉在全身上下叫嚣着，她机械地片下身上的rou，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骨头和筋络。

    “听着，”玉华觉得身体很沉重，脑海里浑浑噩噩，连舌头也不大好使了。整个房间里都是姬灵的吞咽声和自己的喘息声，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她身下的地板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粘稠的血液沾满她们的身体，“姬灵，我坚持不到最后……但你一定要吃干净、一根骨头也不要剩下……这是我对你的……你的…”

    剩下的字眼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正如她一如既往坚持的那样，爱这个字配不上姬灵。

    但她还有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她用剩下来的一条完好的胳膊，按住了姬灵的眼罩：“请…让我看看您…”

    姬灵早就停止了吞咽，它在血泊里游动，第一次对玉华低下了它的头颅，温顺地让玉华揭下它的眼罩。

    神话里的蛇妖拥有举世无双的美丽，也因此招来嫉妒，被下了诅咒，凡是对上它的眼睛的人类，都会被石化。

    玉华的视线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神志因为失血而逐渐消逝，但她在生命的最后一霎那，看见了她的姬灵。

    1

    ……

    玉华的兄长们接到meimei失踪的消息后，寻遍了整个国家，寻人告示贴满大街小巷，但玉华就像凭空消失了，除了满屋子的血迹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其中一位兄长在几年后再次拜访meimei曾经居住过的屋子，带着他的猫咪情人一起。

    她那只调皮的猫一进屋子就喊着这里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催主人快点离开。

    “怎么，”兄长环视一圈四周，屋子里的血迹已经暗沉发黑，成为无法磨灭的印记，铺在整个房间内，“你那比狗还灵的鼻子闻出什么来了？”

    金发的猫耳少女居然真的回答了他：“是蛇，我最讨厌的生物之一，它会勾引人类，然后吃掉他们。”

    “我那meimei难道会被一条蛇骗走性命？”

    “不一样的，”少女的目光黯淡了下去，有些惋惜地说，“因为蛇人这个种族和其它的都不一样，它们天性就是吃人…但不是所有的人。”

    “它们对爱情十分忠诚，一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少女的嘴唇翕动，缓缓吐出真相，“它们会吞掉爱人，并为他们产下子嗣，更违背伦理的是，它们的子嗣即是它们的爱人。”

    “我没听懂。”兄长挠了挠头。

    1

    “算了，”少女翻了个白眼，“回去我要吃鱼。”

    她们离开屋子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有着珊瑚色的头发和淡紫色的眼珠，瞳孔细长，显得多情又妩媚。

    玉华的兄长不由得伫足多看了一眼，因为那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碧绿的眼眸，更让她新奇的是，那个小女孩的面孔跟玉华小时候一模一样。

    女人好像没有察觉她们的目光，抱起小女孩，指着玉华的住所，低声说着什么。

    身后传来自家情人的喊声，催他赶快过去。玉华的兄长摇摇头，戴好帽子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