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窗_第四幕白河夜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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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幕白河夜船 (第1/2页)

    她远眺着这座城市耸入天际的摩天高楼,没有哭也没有再说话,与他站在露台上虚度h昏,放空自己。

    人们终日在冰冷的钢铁与粘稠的混凝土组成的丛林里徘徊,结识同类往往拼命找寻话题避免冷场,在共识上浪费口舌,遇分歧则避重就轻,于虚捧中苦求认同,口水里麻痹孤独。

    可跟陆斯回待在一起时,常识都被推翻,细想为数不多的相处,他总是任由时间被安静填满,这让林漫感到舒适且没有负担。

    与林漫不同的是,陆斯回不知自己怎么了,风将她的发香吹来时,他在游思妄想个不停,原来思绪如平稳的湖面,现在却被扰乱,泛起阵阵涟漪。

    他侧目看向林漫,天晓得他为何会产生出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受,试图遣词造句说几句安慰人失恋的话,嘴却笨拙地无法开口,难以置信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

    以至于从露台回去下班时,问叶轻鹤,“分手的时候,是不是特别难受?”

    叶轻鹤正准备开车门,停下回头不解道:“分手?谁分手了?”

    陆斯回cHa在口袋里的一只手拿了出来,哐当哐当地一开一合着打火机的金属盖,在车库里发出清脆的声响,闪烁其词,“你,你不是分手了么?”

    “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轻鹤手肘搭在车门上,他太了解斯回了,笑道:“我想想啊,你最近接触的人里面,罗拉和金薇姐人都结婚了,夏颜还没男友。”

    他故意拖长着尾音,无情地拆穿陆斯回,“那不就林漫么?怎么着,人分手你C什么心啊。”

    “打住吧你。”陆斯回横了他一眼,问他也白问,没个正经,便转身出车库。

    “诶,你走哪儿去,不问我分手的经验呢吗?”叶轻鹤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紧着戏弄他:“想不到陆大才子也有犯愁的时候。”

    “要不要去喝一杯,你叶老师帮着分析分析。”轻鹤冲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喊道。

    “自己喝去吧,有事儿。”陆斯回由着他贫,往前走背着他挥了下手道别,准备去趟御金店。

    在露台上林漫下意识地m0向空着的左手腕处的动作,被他注意到了,那只断掉的银手镯他还拿着。先去了几家大的首饰店都说没法儿修,不Si心,陆斯回便顺着南城的胡同一家一家的寻。

    终于到了一家有些老旧的御金店,推门而入勉强有个落脚的地儿,老板坐在柜台后哼着曲扇着风,见有客人进来便放下扇子招呼,“您是买啊还是卖?”

    这御金店物件总总林林,繁多却有序,能买首饰也能当,玻璃架上摆着的每件首饰下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相关的故事或前一个主人留下的几句话。有的还像是跟首饰本身说的,说等钱宽裕了一定再把它赎回来,瞧着落款时间是1975年,四十几年都过去了,也不知道这首饰还能不能有天再跟回它主人去了。

    “能修吗?”陆斯回从那张卡片上回过神,拿出手镯。

    他把两截手镯包在一深蓝sE格纹的手绢里,保存得很好,老板带上了眼镜,眼镜链来回摇摆了几下。

    老板举起手镯搁光下翻转打量了片刻道:“能是能,就是修起来是个顶大的麻烦。”

    “你这手镯是千足银,还被打成了跟花藤蔓似的,形状不规整。”老板把手镯放回手绢上,“修也不能保证完全复原先前的形状。”

    “修复是个JiNg细活儿,耗时还费钱,犯不着,有修的这钱,您能重买个新的拿回去。”老板摘下眼镜,“不过我就是给个建议,您要是修也成,但价格高,我把这话得说前头。”

    老板转过身去,都准备给他推荐些别的首饰了,想着没人愿在旧物上多花钱,“您看您是打算修啊,还是瞅几眼有没其它入您眼的?”

    “修。”陆斯回却没丝毫犹豫就下了决定。

    拉开首饰柜的手停下,看来这镯子对客人有特殊含义,老板立马应声道:“行,您说修就修!”

    填单子联系方式时,老板交代道:“要先打模具,前前后后至少得小半个月的时间,要是提前做好了我给您去个电话,您瞅着空来拿就成。”

    “好。”陆斯回填完信息,先付了六成的定金。

    镯子一看就是nV士款,付钱时老板跟他侃,“这镯子肯定是送给您nV朋友的吧?”

    “不是。”陆斯回将收据放回钱夹,摇了下头。

    “那您得加把劲儿了。”老板以为他处于追求的过程,指点江山,“男人得主动,我老婆当年也看不上我,但架不住我进攻的火力啊,人错过可就难寻喽。”

    陆斯回听着浅笑了笑,没有多言。

    从店里出来往胡同外拐,胡同里道路上的砖块有很多早就松了劲儿,走起来还上下轻微地震,陆斯回走着走着不禁开始想镯子修好后还给林漫时,他该说什么,她又会作何反应,至少她会开心些吧,他想。

    又冒出了一个空落落的念头,把镯子还给她后,他们之间的一条联系是不是也会随之断掉。跟做数学题一般分析着,下午听到她打电话时,他竟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紧张的情绪,急于得知她会如何抉择,还隐隐有些担忧她是否会因为电话那头说的什么话而改变主意,直到她挂断电话,他才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之后望着她Sh润的眼眶,他——

    陆斯回脚步微停,再深思好似就会触碰到什么曲折而隐秘的情愫。他继续艰难地在心里分析着,看到林漫因为别的男人而难过时,他感到x腔闷闷的,在灼烫。如果一定要为这种感受找到一个形容词,那就只能是嫉妒。

    想到这里,他立刻r0u了r0u太yAnx,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入睡,大脑在抗议,导致感官紊乱。若这世间的问题真如数学题一般就好了,现在列取完所有已知条件后,他却得不出一条结论。

    或者说,他得出了一条,他自己不敢承认的结论。

    这种不可控的情形,让他抑塞烦闷,想不通便g脆不想了,用酒JiNg消愁是再合适不过的方法,正要叫轻鹤出来时,邢亮联系了他。

    “你在哪儿呢?”邢亮拿着两份周雁辞的资料给他打电话。

    “南枫路。”陆斯回看了眼路旁的指示牌。

    “赶巧,我在这片儿巡逻,你等着三两分钟我就过去了。”邢亮开往南枫路。

    在车上瞧见陆斯回站在马路牙子边等着他,衡量少许,最终还是把那份不全的资料放起来,给他那份全的。

    陆斯回上车后,邢亮把车停到了路边儿,“给,你要的。”

    拆开牛皮纸袋上绕着的线,陆斯回快速浏览了起来。

    “周雁辞这人怎么说呢。”邢亮m0着下巴的胡茬道:“他这人挺奇怪。”

    “照理说,混迹于他们那场子的人,总得有所求有所yu吧?可他这人不为钱权也不为sE,感觉什么都不在乎。”邢亮侧了侧身,“有个人这么跟我介绍他的。”

    “三分残暴七分儒雅,亦狂亦侠,悔天命。”

    “这话跟我这儿不是扯呢吗?我哪儿听得懂?”邢亮人糙,这句话还是记在了本儿上照着念出来的,“反正就有点儿被b上梁山那意思。”

    “他三年前去国外扩展什么生意?”陆斯回看着资料里没详细说明。

    “说是扩展生意,其实是被放逐。”邢亮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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