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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 聚餐 (第2/2页)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蒙没有说话。杨思诠知道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不满杨思诠今晚的行为。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你有男朋友。” “他看起来是个直男。”沈蒙颇有些无奈,他可以理解杨思诠的危机感,但这种大张旗鼓的宣布所有权的方式还是令沈蒙感到无所适从。 “那又怎么样,如果他要是在背后嚼舌根,你就搬出来换一个地方。”杨思诠早就想好了,又可以让喻钺知道沈蒙是有夫之夫,还可以留退路趁机让沈蒙搬出来,这样就可以离喻钺远一点。 沈蒙却觉得喻钺并不是这样的人,尽管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甚至连几个小时都没有,但他潜意识里似乎就是异常坚定的认为喻钺并不会是这种人。可他也很想知道喻钺对这类群体会持什么样的态度,厌恶吗,鄙夷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很想和喻钺做朋友的。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只想尽快息事宁人:“好,快去吧,回去好好休息。天气热别总是动不动就突然过来了,我空了就会过去找你。” 杨思诠抱着沈蒙又温存了好一会儿,索要一个吻以后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宿舍。 沈蒙暗舒一口气,转身回去了。 沈蒙回到住处的时候,喻钺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喻钺见门口有响声,没回头只高声打了个招呼:“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蒙在玄关处换好鞋,没应声,只抬眼看着跑步机上跑动的挺拔背影。喻钺没听见回应,回头莫名其妙得看了一眼沈蒙:“你怎么了?我刚才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打车回来的。”沈蒙仔细观察着喻钺的神情。作为从14岁就认识到自己的性向,随后参加工作前正式向家里人出柜,后交往同性恋人并且在生活上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有男朋友事实的一个资深同性恋,几年下来他已经能够迅速且正确分辨出他人在得知他的性向时所流露出的表情是否能归于鄙夷、反感或厌恶。然而现下他没有从喻钺的脸上辨别出这类表情。 “难怪呢。”喻钺又转过头去,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等下换你?你要不要也来跑一下?” 喻钺走到茶几前拿起纸巾擦了擦汗,又看向还坐在玄关处的沈蒙:“你干嘛一直坐那儿?” 沈蒙这才起身,慢慢踱了过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不了,今天有点累。” “行,那你早点休息,我去倒杯水。”喻钺边说边去厨房接了杯纯净水。 “喻钺。” “嗯哼?” “如果你介意我是同性恋的话,我明天可以搬走。” “咳咳。”喻钺被呛了个半死,半天说不上话来。沈蒙见状赶紧起身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背。 喻钺好不容易喘过来以后,挥挥手对沈蒙示意不用再拍了,随即睁大眼睛看着沈蒙:“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你当律师的,不知道不要血口喷人吗?” 沈蒙直起身,很认真的问道:“你不介意?” 喻钺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沈蒙露出这样小心翼翼的神色,虽然沈蒙通常表现出的都是一副谦和有礼的神态,可是举手投足之间都处处能见睥睨万物的傲气,喻钺猜那是沈蒙从小到大总是长居领头羊而自然而然形成的气场。喻钺忽地涌上一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有节之士却不得不迫于生活向权贵低头献媚的悲凉感。 “没什么好介意的,性向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传染病,除非现在你告诉我你感染了埃博拉病毒,那说不定我会把你赶出去。”喻钺耸了耸肩,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无感,“不过你放心,赶出去之前我一定会给你打辆车送你去医院。” “哈哈。”沈蒙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连带着烦躁的心情也慢慢疏解,“谢谢你,喻钺。” “别太夸张啊,我又不是做了什么救你一命的好事。”喻钺自然乐得看见沈蒙开心起来,他看着沈蒙明显放松下来的身体,那种苦涩感又涌了上来。 “要吃个沙拉吗?我跑完总是很想吃沙拉。” “你会做?” 喻钺翻了个白眼:“我还会煮面条煮速冻。” 沈蒙露出无奈又无语的表情:“中国人应该都会。”喻钺很惊奇这种鲜活的表情会出现在沈蒙脸上,他在心里暗暗感慨,顶级帅哥的脸就是经得起各种表情的考验,不像有些必须得冷脸才能营造帅哥氛围感的假冒货。 喻钺从冰箱里拿出拌沙拉的蔬菜,淘洗沥干,将包装好的调味鸡胸rou解冻后放入锅里煎了一下,用剪刀剪成条状,又拿出几个圣女果切成两半放进碗里,最后随意挤了些酱汁,没过多久便做好了两份。 “尝尝?反正都是现成的材料,不费脑子。”喻钺在餐桌旁坐下,递了一把叉子给沈蒙。 “看起来卖相还不错。”沈蒙在喻钺对面坐下,叉起一块鸡rou尝了尝,“店里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嘴真刁。” 两人没再继续聊天,只专心解决面前的食物,因此无需多少功夫,便全部解决完了。 沈蒙恍惚自己好像和喻钺认识了很久,像这样和一个没认识多久的人第一次单独面对面吃完了一顿简易的沙拉,哪怕没有刻意开启什么话题来活跃气氛,沈蒙不但没有感到任何尴尬或负担,反而有一种全身心放松下来的踏实感。 每次和杨思诠在一起时,杨思诠总是有无数的事情要告诉沈蒙,而见面一定会约吃饭,沈蒙就只好一边吃饭一边听杨思诠喋喋不休,还不能光听不说,要给出对每一件事情的反馈,可哪怕这样,也还是会招致杨思诠的埋怨,埋怨沈蒙给的回应过于敷衍,埋怨沈蒙不主动分享自己的日常。而在律所时,无论是和同事吃饭、和上司吃饭还是聚餐,聊天都是逃脱不开的,话题是永恒的案件内容或者是尔虞我诈的微妙人际。 上一次这样简简单单只享受食物本身的时刻沈蒙已经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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