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烤橘子 (第1/2页)

    春节前后，商店里生意总是很忙碌。祝新寒清早起来洗脸刷牙，吃了饭穿着睡衣就去看店。

    店堂里烧了个小火炉，熏得屋子暖烘烘，上面煮开水，火堆里还可以埋橘子烤着吃。他扒出一只，剥了皮正吃着，柜台外面出现个高大的人影，眼睛盯着电视没转过去就问:“要什么？”

    “我来找丁籍，他让我在这里等等。”

    熟悉的声音把祝新寒吓一跳，站起来看着司崎，露出笑脸:“是你啊，进来等，这里还有凳子。”

    司崎走进柜台后面，脱了大衣搭在手臂上:“刚起床？”

    “没有没有，我起很早。”祝新寒不想被他当成懒虫，连忙解释:“就是太冷了不想换衣服。你吃不吃橘子，烤过的。”

    “可以。”司崎坐在他对面，两人窝在小小的火炉旁边，十分温暖。

    祝新寒从木炭堆里扒了个橘子出来，看看司崎:“很烫，我剥给你？”

    “好，谢谢。”司崎看他拿湿巾擦净橘子，拇指掐进橘肚往外掰开，撕了几片碎皮，很快将整个果rou都分离出来，托在手心递向自己:“尝尝！”

    他接过橘子吃下一瓣，烘烤后那层白色薄膜变硬了，果rou中的涩味被温热的甜代替，味道不算常规的好吃，但这整套流程很有意思。他吃着橘子，想起件事情:“上次你的围巾落在车上，我送去干洗了，还没拿。你加下我微信，洗好我联系你。”

    “这也太麻烦你了。”祝新寒拿来手机跟他加了好友:“到时候账单你发给我，一定啊。”

    火光把两人面颊映得微红，司崎说:“不贵。”

    “不贵？那也不行……既然是朋友，就更不能欠你。”祝新寒低头剥橘子，朝他露出白嫩的颈，肤色干净，像是从出生就没晒过太阳，耳垂有个圆圆的小rou珠，泛着薄红；睡衣领口微蜷，里面锁骨轮廓很清晰。司崎继续朝下看，祝新寒细细的脚踝从白棉袜里露出来半截，脚上穿了双哈巴狗形状的毛绒拖鞋，还带两只下垂的大耳朵。

    他心想，幼稚。嘴上却不自觉笑了。

    他看祝新寒看得入神，吃下手里最后一瓣果rou，手臂搭在膝上遮住腿根，呼吸微微乱了。祝新寒毫不知情，扭头看着他窘迫地问:“还吃不吃？我好像烤多了。”

    帮忙吃掉三个橘子，丁籍找了过来，轻车熟路地从货架上拿了桶面和卤蛋，拎起开水壶钻进店堂后面的内间:“饿死啦饿死啦——司崎你等等啊，我先吃个饭。”

    见司崎转头朝里面看，祝新寒给他介绍:“后面是休息间跟仓库，有弹簧床跟桌子，还有厕所。你要不要用厕所？早晨我刚清理过，很干净。”

    “谢谢。”司崎站起来，祝新寒朝他伸手:“客气什么，衣服我给你拿着。”

    司崎庆幸勃起已经消退，否则以这样的角度，祝新寒直面着的就是自己无法掩饰的裤裆。

    他很快上了个厕所，洗洗手再回到店里，丁籍已经三两口把面吃光了，正抱着碗喝汤，喝完粗鲁地打个饱嗝:“擦，还真不能熬夜。稍微眯了一会，爬起来人都是虚的。”

    “你胆真大。昨晚我妈不是还叫你中午上我们家吃饭嘛，待会儿让她发现，不抽死你才怪。”

    “我熬夜学习怎么啦？”

    “嘁，谁信。”祝新寒背对着司崎，把他的大衣抱在怀里，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才在熟人面前露出点牙尖嘴利的样子。

    丁籍擦擦嘴，越过他看向司崎:“冯央文在老家爬树把腿摔折啦，预计得养好几个月。春季赛咱们队少个前锋，学校里就这么些人……你路子广，看看能不能弄个外援来？”

    其实这点事电话里就能说清。他今早一睁眼得知消息，给司崎打电话，后者沉默几秒说要来找他面谈。丁籍粗神经也没多想，就让他过来了。

    “我能找到合适的人，但训练也得加紧，毕竟需要时间磨合。”司崎站在祝新寒身后很近的位置，声音就从他头顶落下来。

    祝新寒捧脸听他们说队里的事，双颊让火烤得酡红，嘴唇色泽更艳，微翘着像等人来亲。这些全落在司崎眼里，他喉结滚动，转过视线:“通知其他人早点回来。”

    丁籍拿出手机:“好，我跟教练也说声。”

    “你们要加训了啊？”他打电话，祝新寒就仰头问司崎:“需要后勤请叫我，我寒假可闲了。”

    “又不是免费的。”丁籍笑着插嘴。

    司崎略带疑惑地看向祝新寒，后者挠挠脸颊冲他傻笑:“之前你们训练喝的饮料都是他从我这订的，小赚一笔。”

    聊着聊着就快到饭点了，祝新寒收到母亲的消息:“我妈做烤羊排啦，份量不多，先到先得。”

    “一块吃点呗。”丁籍招呼司崎:“阿姨烧的菜老好吃了，让新寒打个招呼就行。”

    “不了。”司崎脸皮还没厚到这种程度，看了眼时间准备离开，大衣却还在祝新寒怀里抱着。他也劝:“我已经说过了司崎，我妈很欢迎朋友上我家吃饭，走嘛。”

    说着来拉司崎的手臂，半点没被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场吓住，拉住就朝内间走:“快走快走，羊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用的劲不大，司崎却被带着踉踉跄跄跟上了。穿过后面一道小门，走进个开阔的大院，雪地里停着几辆车，还有些东倒西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