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升记事(兄弟攻/3p)_38方生楚晖的过去中(剧情/血腥预警/有严重训诫片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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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方生楚晖的过去中(剧情/血腥预警/有严重训诫片段) (第3/3页)



    楚晖是游乐园的参演人员。所有孩子都是。他们被灌输养父的理念,长时间地洗脑。养父并不教导他们太多所谓杀戮技巧,这种年纪的小孩也很难有多强的杀伤力。他们只是被整齐地养大,学着养父欣赏的西方古典贵族的礼仪,小小的孩子一个个都衣冠楚楚、彬彬有礼,时而为养父表演其乐融融的孩童打闹,时而拿起养父提供的工具上演一场场拙劣但残忍的大逃杀。游戏规则一直变化,不变的是取悦养父的宗旨。

    事实上,那时方生见到的,衣着精致、虚弱又乖巧的楚晖,是存活到最后的一个。

    是的,年仅五岁的楚晖手上可不止一条人命。第一个杀的是他生父,第二个是生母,再之后,他也记不清数字了,只知道当初与他一起生活的小孩一点点减少,直到有一天他醒来,意识到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那天养父很高兴,给他梳妆打扮、穿上西装礼服,精致得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带他出去,宣布这是自己的养子。楚晖不声不响,和现在一样的乖巧礼貌,谁能想到,滋养他成长的是那样罪恶的血rou呢?

    “后天培育的反社会人格。很典型又突出的例子。”心理医生如此说。

    被正常养育这么多年,楚晖可以靠他强大的伪装能力,继续扮演乖巧弟弟——或许也不是扮演,那些在养父要求下练出来的礼仪风度早已融入骨髓。

    但楚晖永远、永远摆脱不了扭曲的心理。情感缺失。冷血。无同理心。时常无法控制的施暴欲望。

    哦,还有,心理医生没和楚晖讲,私下和方生提到过——楚晖有相当重的恋父情结。

    与性欲无关,只是把全部的崇敬、仰望、依赖等嫁接到认定的父亲身上。或者说,他毕竟不是天生的反社会,那些曾具备的正常情感全被扭曲地投影到这个“父亲”角色上。

    这同样源于养父的洗脑,那位给他灌输了太多“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是真正的父亲”“父亲是最伟大的无所不能的象征”。曾经楚晖的崇拜对象是养父,但并不完全,因为养父爆发性人格障碍很严重,时常突然犯病,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在小小的楚晖眼里与“父亲”的完美形象割裂。而在方生杀掉养父后,强大、稳定的方生就取代养父,真正契合了楚晖想象中无所不能的“父亲”形象。

    ——这些是后话,并不属于需要被治疗、也无法治疗的事情。

    要治疗的,或者说,心理医生也坦诚,就楚晖这样的经历,哪怕抹除记忆恐怕也会留下本能习惯。他能做的只是帮忙控制——最起码,不会频繁出现克制不住的、以至会影响正常生活的强烈施虐欲。

    厌恶疗法。

    在爆发施虐欲时产生肌rou记忆的反感,以达到控制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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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并不好受。

    后来臭名昭着的网瘾治疗中心,所宣称用的也是电击厌恶疗法。医生的手法专业多了,仔细把控着不伤害身体的程度,但痛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是故意为难人,而是楚晖的扭曲心理太根深蒂固,且过所遭受过的痛苦也同样极多,承受能力太强,不得不加强力度,以达到厌恶效果。

    理由充沛,却无法稀释掉楚晖承受的痛苦。

    电击,断食断水的饥饿逼迫,服用药物致呕或眩晕,强光刺激......一切手段都用上了,让他也着实有些承受不住,无数次在电击下惨叫挣扎,进治疗室前手指死死扣着门框,抿着嘴,恐惧与抗拒溢于言表。

    说到底,不管他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现在也不过才十一岁。

    连心理医生都有时短暂良心发现。他也清楚自己为了强行达标而选择的档位有多强烈,几乎就卡着会产生后遗症的限度。他问楚晖,撑得住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在戴上电极片时惨叫的楚晖却每次都在取下电极片时沉默。

    治疗持续了好几个月。方生那天终于出现在门外,就听见了室内压抑不住的惨叫。

    方生无视过道里请勿吸烟的标识,点了根烟。

    人很难为不在意的人失望。说到底,他也是真把楚晖当家人,才会那么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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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现在他在察觉到他想当然的治疗实则如此痛苦后,很不符合他性格的,但方生切切实实心软了。

    他抬手,敲敲门,终止了这次治疗。

    刚结束完一波电击的楚晖虚脱地靠在椅子上,靠着束缚带才没有跌落,半身冷汗浸透衣物。他太累了,也真的太痛了,连心理医生见势不对悄悄溜走、方生踏步进来都没有发现。

    直到方生站到他面前。

    楚晖茫然地眨眼,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人,立马慌张地试图起身,又被束缚带勒回原地,只能靠在椅子上,虚弱而疑惑地,又带着潜藏的惶恐,喊:“生哥......”

    方生俯身把他身上的拘束带解开,扶了楚晖一把没让他掉下来。

    “晖仔。”顿了顿,方生说,“你要是不愿意,这治疗......我们就不做了吧。”

    楚晖眼睛一瞬睁大。

    这话放出去要让多少人惊掉下巴,强势如方生,竟然让步了。

    出乎方生意料的,也出乎在门外偷听的心理医生意料的,短暂的错愕与欣喜后,楚晖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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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给予他无数痛苦的电击椅上,仰头望着方生,眼睛因愉悦微微眯起来,白净的面孔人畜无害,又一副腼腆乖巧的模样了。

    “哥,您希望我把病治好的吧?”

    方生沉默。

    于是楚晖再次笑起来,这回真诚极了,一点虚假感都没有。

    “我明白了。”他说。

    在方生与心理医生错愕的目光下,楚晖低头,再次把束缚带牢牢扣好,自己给自己戴上电击用的器具,笑得阳光明媚,一点儿不像要迎接痛苦,而像在做什么欢天喜地大喜事一样。

    “您放心,我会如您所愿的。”

    ——

    楚晖叛逃了。

    这听起来像个愚人节并不好笑的冷笑话,方生震怒,不想相信,又似乎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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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隆升面临成立以来最大的一个契机。这件事做成了,隆升能一举成为整个A国的龙头;若是失败,怕是会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就在这最要紧的关头,无数对手虎视眈眈、最危机的时刻,一个记录了几乎全部绝密信息的U盘,被楚晖拿走了。

    谁也不知道楚晖带着U盘去了哪里,会如何利用U盘里的信息,唯一能知道的,是隆升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打击。

    ......

    打击如预料中迅猛地到来,又与想象南辕北辙。

    隆升的确有叛徒。

    但不是楚晖。

    而是——

    方生的爱人、儿子、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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