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狮篇-番外-梦境 (第6/6页)

，苍白而迟疑地在室内转动。

    英斯勉强从垫子上爬起身来坐着，感受着声带的干涩沙哑，一开口仍旧是冷硬嘲讽的语气，“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查理坐在垫子的边缘，身上只披着一件白色的旧衣，带着印戒的手自然地垂放在膝上。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适合他的身份。

    “照看我的兄弟。”查理平静地说。

    英斯因这回答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沙哑的笑声突兀地打破这清晨的宁静。他笑得如此厉害，以至于不得不俯下身去咳嗽，双肩颤抖着。等他终于笑够了，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时，他问道，“你嫉妒我吗，哥哥？”

    查理没有吭声，继续看着落在前方的那道微弱的光柱和里头的灰尘。他自己也像这肮脏暗室中的光一样飘渺、静谧而又悲伤。英斯终于停止了不合时宜的笑，翻身从垫子上下来，一点点膝行到了他面前，郑重其事地询问他，“那你爱我吗？你背上这么多鞭痕，有一道是为我留下的吗？”

    英斯摸着他的脸，要他正视自己。查理那双在昨夜的激情里燃烧过的眼睛只是忧郁安静地看着他，“英斯，别闹了，你知道我不可能像亚比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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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可以给我祝福，就像你给过许多陌生人的那样，幼小的孩子，生了病的人，难道我对你，不比他们加起来还重要吗？”英斯固执地说，同时还把查理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

    他温顺地低着头，许久地，感受到查理的手在他头发上的抚动，听到那生硬凝滞、一字一句的声音，“都是为了你，英斯，全部的……你是最重要的……我的兄弟，我为你祝福……”

    英斯抬起头，攥着他的手，清澈的眼睛里有泪水在闪烁，温柔地望着他，“查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我以为你不在乎，”查理叹了口气，揽着英斯的腰身让他更贴近自己，又亲吻了那淡色的嘴唇，跟昨晚的疯狂不一样的意味，“再说你也不会离开他。”

    “我没办法不爱他。”英斯抵着他的额头，垂着眼睛低声说道，“爱情已经使我的梦想上升得那么高，以至于任何人间的满足都会使它跌落下来。一旦我们的爱情不再是完美的，我就再也忍受不了……”

    “可你不能替我想想吗？你要我怎么办呢？”查理闭上双眼，感受着他封闭已久的心刚一敞开就被撕裂，那疼痛超过他预料的千万倍，“我不会再跟你zuoai了，英斯，我想要你活着。”

    英斯耐心地抚摸着查理颤抖的双肩，那样子就好像他才是查理的哥哥，正在安抚他的忧虑，“别害怕呀，查理，你可以继续替这个国家祈福，替她的沉沦、罪恶与荣光祈祷。你也知道，我们生来便是不能自主的……”

    8.

    亚比林进来的时候，英斯正闭着眼睛。他以为英斯睡着了，刚要走时，英斯叫住了他。

    “什么事，陛下？”以往没有旁人的时候，亚比林不会使用这个称呼。但他坐在英斯身边时，神情还是缓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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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很久没有亲近过了。”英斯抿了抿嘴，仿佛是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细致而贪婪地打量着他每一处：清俊严肃的面容与扎在脑后的褐色长发，和别的大臣们一样的暗绿长袍，穿在他身上却衬托得他格外沉静高贵，还有那搁在被子上骨节分明的手。

    亚比林眼眸晦暗地扫过睡衣下的精致苍白的脖颈与锁骨，还是压下了他认为此时不该有的想法，声音柔和地劝哄道，“英斯，你的身体不太适合，等好了再说吧。”

    “那我帮你koujiao吧。”英斯挪动了一下身子，小声含羞地说。

    再次拒绝他比答应他伤害大得多，亚比林不可能做到那一步。于是他屏着气，看英斯用柔软灵巧的手解开他的裤头，释放出里头的巨物，又用手指去揉搓沉甸甸的囊袋，让前端颤巍巍地站立起来。

    殷红的小舌舔上敏感头部的时候，亚比林还是忍不住发出舒爽的气音，英斯听到后，受到鼓励般一下子吞入大半yinjing，小心地收起牙齿的同时，努力放松脸部与喉咙的肌rou，一遍遍去包裹越发火热粗涨的器官。

    跟第一次比起来，英斯的技术好了不知道多少，加上亚比林也很久没有发泄过了，虽然他有及时地退出，但射出时大量白浊还是有部分留在英斯口中，被他咽下。

    亚比林赶紧制止他，想说他不用这么做的，但英斯只是抬起了清潭般的眼睛望着他，双颊甚至因泛起的红晕显得健康了许多，“你觉得舒服吗，宝贝？”

    “嗯，你做得很好。”亚比林整理好了，重新坐下来，一只手摸了摸英斯的头发。

    英斯靠回到垫高了的枕头上，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的脸，“如果哪一天我走了，离开了这座宫殿，你会怎么样？”

    “我会跟你一起。”亚比林不假思索地回答，跟从前一样，“你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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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斯的眼睛有点红了，“我有点害怕。”

    “别多想了，宝贝。”亚比林用手背贴上他冰凉的脸颊。英斯抓下他的手，挨在自己唇边，一边深深地看着他一边亲吻了手心。亚比林忍了又忍，才按捺住那些想立马把他按进怀里的冲动。

    英斯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看上去一团孩子气，“还没有到他们来叫醒我的时间，我想再睡一会儿，你能留在这陪我吗？”

    亚比林点头说好，起身帮他拿开一个枕头，让他能舒服地平躺下，又帮他掖了掖被子。

    英斯似乎安心了许多，很快闭上了眼睛。亚比林坐在床沿，注视着那张小小的、尖下颏的脸时，感到心中将对方视若珍宝的那些感情被轻而易举地重新唤起了，说到底，他为什么要跟英斯置气呢？想到英斯方才那些放下尊严示好的举动，他更是心如刀割，悔恨与感动一起涌上心头。

    亚比林凑上前，吻了吻那两片毫无知觉的发青的嘴唇，又埋下脸去，任由泪水打湿了白色的床单，哑着声说道，“我爱你。对不起。”

    他想，他要在英斯醒来后再一次向他求婚，之后的日子里，他会慢慢地开导他，让他知晓欲望不可控，但并不可耻，他也没有背叛自己，他们只是太年轻，对爱情还知道得太浅薄，其实那种事甚至称不上是错误的……

    亚比林不知不觉趴在床沿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床上已经空了。管家告诉他，陛下难得能够起身，这会儿洗澡去了。

    到了浴室外，亚比林见到一群捧着毛巾、浴衣、香膏等物的侍从，他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水肯定早就凉了吧？”“今天怎么这么久？”

    亚比林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往常英斯洗浴时，先由一队侍从捧着香花、皂夹、精油、装水的银瓶伺候，等他洗好了，进入水池泡澡以后，侍从们就会退下，直到国王在里面发出信号，另一队侍从才会再进去，帮他擦干身体、穿好衣服。也就是说，中间有一段时间，只有英斯一个人呆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