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1页)

年前和朋友去法国自助旅行前，有学过一阵子。」

    「法文不好学呢！」我曾经请德国朋友教我讲德语的「生日快乐」，他念了一长串在我听来是咕噜咕哝的结合音之後，我想我会讲Happybirthday就好。

    「我忘得差不多了。」

    「我日文也是全部重五十音开始学。」

    「你也跟学长一样要考日检吗？」

    「恩，我目前还没这样规划耶。」

    「玮婷，你十点是不是有约个案？已经到了。」同事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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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中年夫妻推着一名少nV和一位外佣站在门口。少nV坐在轮椅上，仍看出她四肢张力相当高，她双手肘弯曲使双手摆在x前。头部则不时歪垂到轮椅背外。

    医师开立的医嘱单上写她是缺氧X脑症。

    「您好，我是林老师。今天先评估一下她的状况。」我拉了拉她的手，张力挺高，不太能拉直，MAS注63分，她皱起眉发出微微的啜泣声。

    「佳佳化名，忍耐一下喔，老师要看一下你的状况。」我边安抚着她。

    「痛也是要做啊，你这样一直哭怎麽会好？我在家里帮你拉都还b老师大力。」爸爸板着脸对着少nV说。

    「爸爸，请问她这个情况多久了呢？」

    「她今年二月份开完心脏之後就这样。我们後续在一些医院住院复健过。」

    「心脏有什麽状况吗？」

    「她出生没多久就发现是法洛氏四合症。婴儿期就开始开刀。最近一次是换心脏瓣膜，但换没多久就发现有细菌感染，医生评估紧急之下在两个月内又开了一次心脏，结果就变这样。」

    「那时候我们只想说可能她麻醉退b较慢，没想到遇上了这情况。」mama怜惜看着nV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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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她从锁骨下方就能看见的开心手术疤痕，那是曾经开过x骨的痕迹。手术都会有风险，而有着清秀脸庞的她遇上了没有人想见到的手术风险和并发症。

    「那她目前心脏的状况都处理好了吗？」我问父母。

    「目前心脏的问题都处理好了，回诊追踪医师也都说没问题。现在是脑神经的问题。」爸爸说。

    「她之前活动量、运动量怎麽样呢？」

    「老师，如果我没说她有心脏病，你之前看到她你也想不到她有心脏病。她在学校T育课都照上。」

    缺氧X脑病变，常见的神经学障碍为四肢痉癴、广泛X脑皮质受损影响认知和语言、动作等功能。正值花样年华的她，正走在一条辛苦艰辛的路上。

    「她现在四肢张力都b较高，我会请医生开单，帮她做副木让她手脚有b较好的摆位避免後续变形或挛缩。另外，这台轮椅是你们买的吗？」

    「我们有去申请特制轮椅了，还在等轮椅到。」

    「恩，是呀，因为她需要摆位b较好的特制高背轮椅。」

    「好了，佳佳，我们今天先这样，明天见了喔。」我握着她的手。她目前无法言语，整堂课她只能cH0UcH0U嗒嗒地啜泣表达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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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治疗师久了看多了各种个案，我们难免都会有虑病的想法。如果以後是我中风会如何？担心自己的孩子可能也会有产检查不到的罕见疾病？或是像佳佳这样出生後才发现是法洛氏四合症？这时候就会觉得人所能决定的事情真的是太少了。

    「你会不会觉得人能决定的事情很少？」睡前我问彦凯。

    「恩，看是什麽事情。」

    「譬如生在什麽样的家庭、发生什麽意外、得到什麽疾病之类的。」

    「如果是这些事情的话，确实不太能自己作主决定。不过，我们可以选择和决定要用什麽心态来看待与面对。」

    「恩。」

    「我们可以选择要过什麽样的生活。」他握了我的手。

    是吗？但我隐隐约约开始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和我想过的生活不太一样了。

    彦凯早出晚归，我们谈话的时间变得很少。

    我有个好朋友的先生在大陆当台g，夫妻俩也是聚少离多，我问过她：「会不会不喜欢这样聚少离多？」她开玩笑的回我：「这在结婚前就是要认清的事情，反正他每个月都把钱汇给我，他的钱都在我这边，我是向钱看的人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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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彦凯不是台g，我却觉得我们也是聚少离多。

    第十一节

    「学长，你line的名称ショウ是什麽意思？」有天我忍不住好奇问了。

    「ショウ是我名字「翔」的发音。」

    「原来如此。」

    「你也要取个日文名字吗？叫まるこ丸子如何？」他用手b划着圆圈笑着说。

    「我才不要！」まる有圆圆像团子的含义，也可以隐S身材圆圆。

    一个人的晚餐後，我窝在沙发上在想取一个日文名字，但不知该取什麽好。

    我不是很了解日本的文化，但几个月下来，我知道日文中的汉字和中文的汉字有时会有意义上的不同。例如：「留守」在中文中是留下来看守，但日文却是相反的「不留下、不在家」的意思。我希望日文名字和自己有相关而且用字不会太奇怪。

    姓林，那麽在後面加上一个「子」，变成日文nV生名字「林子」，这个名字不晓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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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机在网路上搜寻到一篇有关「林子」的日文名字解释或着说更像是命名占卜的文章，但是太深奥了我看不懂。

    「学长，可以请你帮我看看这一篇的内容吗？」我截图传给他。

    「日文名字吗？我看看」

    几分钟後，他传来讯息。

    「林引自树木、树林、森林，有像树林向上发展、集合的意涵，也有森林柔和美丽宽阔之意。取这名字的人活泼有朝气、认真努力向上、温柔心x宽大，乐於帮助别人。但要注意太过於认真的钻牛角尖。」

    我觉得这解释满好的。

    「那麽我取这个日文名字好了。」

    「你真的不喜欢まるこ吗？」

    「我才不要！りんこ林子b较好听！」

    「解签要收费的喔，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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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传了洒钞票的贴图给他。

    「你喜欢吃苹果吗？」

    「哎？」

    「你会被日本人叫苹果小姐喔」

    「？」

    「りんこ和りんご苹果发音相近」

    「哈，对耶！我刚刚没想到」

    「りんごちゃん」小苹果

    「はい！」是！

    第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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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我帮你买了蛋饼放在桌上。」

    「好。」我刚从浴室洗完脸出来。

    「你值班到中午而已对吗？」

    「对，星期六值班都只有半天。」

    「我今天要去台北有个课程，上完就回来，晚餐你先吃吧。」

    「好。」

    「日文念得怎麽样呢？」

    「慢慢念罗，大概脱离学生时代太久了，记忆能力没之前那麽好，单字或文法记不太起来。」

    「有设定什麽目标吗？」

    「每天做一点和日文学习有关的事，活到老学到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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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加油，路上小心。」彦凯靠过来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星期六配合医院门诊治疗室只开放半天，设置一位职能治疗师人力值班。看护们和家属多半会带着病患做活动，治疗师从旁协助注意他们的安全并点名纪录出席，有时有副木或身心障碍监定评估或突发状况，得一个人应对，就会b较有压力。

    有别於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