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末世反派的替罪羔羊【哨向】_慌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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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神 (第1/1页)

    巫承煌暂时抛弃了教官身份,跟陶绥安说好了就一天假,陪着他去了学院城的交易市场。

    两人换下了容易被宰的学院制服,将手腕上的昂贵设备收起,换上了简单组装就能使用的廉价行动装置。

    巫承煌换了一身普通打扮,陶绥安见过他穿巫家金线交织的舒适面料,也见过他穿特制的柔软制服,唯独没见过这样的打扮——微微佝偻着背,缩着肩膀,上衣是卡其色的宽松敞领粗布衫,裤装是偏松的棕黑色,周到地打了绑腿,踩着一双不太贴脚的黑靴子。

    真像啊!

    陶绥安乐不可支:“要是把你扔人群里我都不找到啊。”

    “也不对,凭你这张脸还是认得出来的。”他转圜了一下。

    那种被糟心生活挤扁、被匮乏物资磋磨的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吆喝的方式也没有多大改变。

    只是……人人都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方言好像彻底消失在历史中了。

    陶绥安什么不认识的都要拿起来观赏一番,但他又不买,得了很多白眼。

    巫承煌跟在后面把他看过的东西一一买下,豪气阔绰,颇有几分小肥羊的势头。

    “让我猜猜,不是巫家的钱。”陶绥安随口一说,“你果然有小金库。”

    巫承煌垂眼不语,贴着他的后颈抚了一下。

    须臾,陶绥安望向人群,人头攒动中,他没看错的话,那是赏金猎人榜?

    太平盛世的确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出现这种榜单,但末世确实杀得人,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出城吧?

    第一行空置,第二行也空置,到第三行才嚣张地印了个黑色狼头上去。

    巫承煌轻声附耳:“第三行那个是梅吉。”

    原来她的精神体是一头狼。

    陶绥安的脑海里闪过梅吉的灿烂笑容,在商维身边哪里看得出来她的精神体是狼啊?分明像一只邻居友好型的大狗,尾巴摇出残影的那种。

    “学院城的榜比不上风雪城的,差太远了。”

    别人的议论钻进耳朵里,好像在哪里听过?

    应该是在庆功宴上旁听到别人聊过风雪城,他一时好奇心大作,转头问巫承煌:“风雪城的榜什么样啊?”

    “暂时差着,不过很快就是学院城的榜单含金量高了。”

    陶绥安越听越不对劲,暗暗琢磨榜单含金量的意思:“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是她?你不会也在榜上吧?”

    “小金库。”巫承煌提醒他之前说过的,这个就是答案。

    “难怪了!”

    谁能想到,巫家人居然要刀尖舔血,为赏金奔波卖命。

    巫承煌心想赏金协会上下都是自己人了,持续经营这条线的决定很理智。

    惬意轻松的下午在灰调的天空中被消磨掉,陶绥安意识到,身旁的巫承煌会越长越高,嗓音会越来越沉,直到青春期过去。

    是十五岁的青春期?

    心里没由来的怪异感冒了头,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他和成年人无异,望见那张面庞便会由衷地安心。

    “巫承煌……”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不上不下的。

    想放弃很正常。但是……他是繁荣纪元的唯一活化石,陶绥安不知道哪里来的使命感,他最怕自己余生在后悔中度过。

    所以还是再试试吧,每天都好痛,可还是试试吧,坚持一下。

    “你试试。”他往巫承煌的手心里塞过去一个冻块,眉眼舒展开来。

    味道不错。

    末世的小吃,竟然还不错?不愧是美食之国,街边小摊独有一套亘古不变的生存之道。

    吃一点糖分高的东西,心里被浸润出丝丝甜意,便也就没那么苦。

    “回去了。”

    “好。”

    “歇好了吗?”

    “嗯。”

    “那就好。”

    陶绥安笑意盈盈地亲了他的脸颊,哪怕是和巫承煌待在一起歇个三五分钟,其实对自己来讲也足够了。

    巫承煌不紧不慢地提前跟他打预防针:“今天训后不能睡。”睡眠剥夺也是特训的一部分。

    陶绥安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宛如被信任人类亲手刺伤的小羊。

    “巫承煌。”你不但冷血,而且无情。

    陶绥安吃瘪,还以为死变态真转性子了。

    巫承煌慢悠悠地搂过他的腰,低头吻在他的嘴唇上,有点凉,比棉花更软,比冻块更甜,并且吃不腻。

    “你知道别人一般花多长时间才到三阶吗?”巫承煌决定说出那个平均年份。

    陶绥安听了一耳朵,眼睛圆了:“八年?”

    “是不是搞错了?”陶绥安心想自己总共也没到花费一个月吧。他总有种繁荣纪元特有的脆弱普通人意识,这种萦绕在脑海里的东西像剪不断的丝线,紧紧地束缚着他,不让他出格,不让他感受共鸣,不让他信任自己的力量。

    有的人是太信任,所以极度膨胀,自取灭亡。

    有的人则干脆不相信,所以发挥的力量百不存一。

    陶绥安是后者。

    “实际只会比这更长。”

    “意思是我是天才中的天才?”敢情你之前拿巫唐糖激我呢?

    “是的。”巫承煌绕了一大圈,不温不火地说,“所以,你今天训后不能睡。”

    陶绥安梗了一下,应下来:“好。”

    他深深吸气,慢慢牵住巫承煌的手,十指牢牢相扣,仿佛一把造型奇特的锁。

    陶绥安蹙眉问道:

    “刚刚你说话了吗?”

    “没有。”巫承煌第一反应是保持呼吸平稳,调动身体,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战斗状态,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陶绥安面前。

    奇怪。

    陶绥安愣了一下,之前好像有人说:“聪明人无需过多解释,他们往往会轻松地衡量利弊,做出属于聪明人的选择。”

    是高阶向导的干扰吗?

    “这附近有人吗?”

    “没有。”

    如果有人,但巫承煌感知不到,说明来人起码是九阶的哨兵,杀他们易如反掌。

    巫承煌想明白这一层关系后,直截了当:“来了也躲不过,不是找我们的。”

    陶绥安吓得慌神,寻了旁边人当救命稻草,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节奏,终于从慌乱的感受中退了出来。

    “精神图景。”巫承煌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很少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

    忘了!

    彻底玩完!

    陶绥安第二天才知道陈鸢寻了人来,皆是毫无水分的九阶。

    他彻底放下心来,虚惊一场真是个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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