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尉迟府 (第5/5页)

道的还以为这老狐狸多公正刚直，但实际上他话中有话，只是借纳兰家来骂胡斌放任我C纵这个局面而已。

    但那又如何呢？我可是绑架案的受害者，货真价实的受害者，在杨戬已经掌握关键证据的现在，把事情闹大只会把他推向更不利的局面，既然他只是现在耍耍嘴皮子发泄一下怨气，那放任他一下也没关系。

    当然，尉迟家主如此老谋深算，我们要是一直不提出自己的要求，那他的疑心会更重。他在来的路上，应该早就做好被我算帐的心理准备，毕竟我在天庭就是以刁蛮无理跟睚眦必报出名的……这时候就觉得自己名声糟也不错。

    但从他来开始我就在打乱他的思绪，这样才能破坏他的思考节奏，进而把话语权抓在我们手上，但在结论上也要一定程度符合他一开始的猜想，之後他回想才不会觉得自己被诈骗，而是利益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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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老家主，朕为玉帝，自然是要对所有涉案人降罪的。」胡斌微微眯起那对美YAn而g人的狐媚眸子，但在眼下的气氛，反而让祂看起来既YAn丽又危险，很好的发挥了狐族天生的诱惑力。「但尉迟家於此事毕竟牵连不深，实是因家族被渗透，而非家主本意，朕实在不想因此一口气拔除人族的两大保护伞。」

    这又是说话的艺术了，表面上是不想让尉迟家一起被处分，但实际上是要尉迟家找出人来担罪，其他自己想办法处理，要是翻译成白话文的话，差不多就是：「现在是老子给你机会，要是你没办法把家里的帮凶找出来，老子就血洗你全家，其他g我P事」的意思，贵族官僚间说话就是这麽曲折委婉，要是听不懂的话，不仅只是会在官场Si的很惨，还会被刻意放大来C弄舆论，就算没被暗杀掉也会被舆论b得辞职甚至自杀。

    不管天庭还是人间都一样，不是一句taMadE问心无愧就能让当事人承受所有指责跟议论。

    当然，尉迟老家主不可能听不出胡斌的话中话，他立刻沉着脸回答：「既然如此，微臣怕是得让陛下失望了……臣并无大相之量，无法容家臣暗通款曲。」

    这言下之意，就是他会把被买通的家丁丢出来受Si，但纳兰家与枉生门都不是他尉迟家的，他不能管更不想管。

    好一个老狐狸！真的是Si都不肯踩进陷阱里！

    但也没关系，再b下去只会使双方反目，尉迟徐年纪毕竟大了，继承人问题也吵了好一阵子，只要在那之前弄一个跟尉迟徐同样老谋深算，可以做为人族保护伞的人选上去就行。

    「话虽如此，还是请老家主冷静行事，指不定那家丁有什麽苦衷呢？」胡斌发出结束对话的讯息，尉迟徐仰头饮尽茶水，却是轻柔的放下杯盏，向胡斌行了礼才起身。

    「陛下之言，臣谨记在心。」在踏出门前，尉迟徐再次行礼，又用悠长审慎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我摇摇手里盛满冰块跟柳橙汁的玻璃杯，朝他一笑，他才收回视线，踏出早就开好的门。

    确定尉迟徐离开了，我才大力拍起手来，胡斌大翻白眼，呼口气软烂在沙发上，嘴里发出毫无形象的鬼叫，刚刚的自信跟威严直接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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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这次应对真的漂亮。」我毫无保留的赞赏，他们之间的言语用词无bJiNg彩，眼神对峙与肢T表现中更是言语难以描述的暗cHa0汹涌，明明看起来都是静静坐在原处平静的对话，但状态就是会改变！「真的很厉害，你们双方都是。」

    「可是水姑娘，你知道这多累吗……」胡斌一脸要Si，我看着祂，粲然一笑。

    「当然是知道很累才请您来的呀！」

    「等等你好过份！」

    「还有更过分的呢，既然事情都处理完了，您请回吧！我还在养伤，就不送了。」

    「哪有这样的……欸等等杨戬你想g嘛？你想g嘛！你撒手朕还不想回去！撒手——」

    目送胡斌被杨戬扔进传送阵里送走，但祂却没离开，只是默默站在原地转头看着我，表情有点恍惚，任谁都看得出来祂的状态不太对。

    「杨戬，怎麽了？」我起身靠了过去，拍拍祂的手臂，入手是非常结实的触感，菸酒的气味钻入鼻腔，跟祂那一张温文尔雅的脸非常不搭嘎。

    然而杨戬只是凝视着我好一阵子，呼x1越来越压抑跟急促，眼神像是走丢的孩子一样茫然。

    杨戬一直都是个能够把任何事情都做得很好、自我管理非常严苛的神只，同样的，祂的情绪也一直都处理得很好，没有任何恶习，生活规律、菸酒不沾，然而这样的一名神只，却在我面前拿出烟斗，点燃了里头的菸草，直到室内烟雾缭绕，祂看起来才镇静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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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杨戬的嗓音一下变得很轻很迷幻，莫名的，一GU寒意爬上後颈，我不动声sE的深呼x1，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好面对任何情绪的心理准备。

    「是我，怎麽了吗？」我慢慢的捧住祂的手，缓缓带领祂在沙发上坐下，同时用眼神示意门口的两位军士不要轻举妄动，慢慢的、安静的退出去。「杨戬，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杨戬轻轻的点点头，又摇头，目光依旧茫然，应该是有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想说什麽的意思。

    杨戬跟哪吒、林默不同，祂就算在天庭也已经算是长辈，甚至b胡斌还要大一点，在我认识祂时，祂就已经是个高大俊秀、沉稳冷静的老前辈，指点过很多後生晚辈，包括我。

    现在想想，祂也是很多人吐苦水的对象，而祂却从没向谁吐露过自己的情绪。

    大胆假设，如果就同祂在我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一样，我也在祂四千年岁月里占有篇幅的话，那祂面对我的回归会是什麽反应？

    「一时想不出来也没关系，但杨戬，我有话要对你说。」我单膝跪在杨戬脚边，将祂的手包在手里，仰头看祂。「虽然现在才说好像太晚了，但我回来了，杨戬。」

    祂眼底一点一滴的Sh润、溢出水光，更多更鲜明的情绪取代原先的茫然，我迅速cH0U了几张面纸塞进祂手里，而祂从我手中cH0U回自己的手，掩着脸，除了沉重的呼x1声之外，没发出任何声响。

    这就是杨戬，一个铁铮铮的、但又柔软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