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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潢屋 (第3/5页)

想两人一起在阿尔共度余生,高更却深知不可能,自己不会想一辈子停留在这个地方,哪怕它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大画家,我与你不同,你每天都坐在那儿画画,何苦呢?阿尔还有很多好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正因为我们在此落脚,你更该出去看看外头的花草还有街上的nV人们有多麽漂亮。」

    梵谷坐在画室里头,他的正前方摆着画,而他回头望向门外,视线对着高更道:「我们昨天才出去写生过,剩下的时间应该拿来完成工作,而不是出去穷晃。保罗,你太浮躁了,总是不能定下,画画需要定力。」

    高更向来讨厌别人批评他的作风,他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冷笑,斜着嘴角说:「那太Si板了,跟你的线条一点都不相符。文生,你该听我的,画家需要热情、野心还有自由!你的固执只会阻碍你自己的天分。」

    梵谷本来还企图再争执些什麽,高更早料到这一点,他怕梵谷走过来阻止他,於是转过身去,趁隙开溜了。

    「咿呀──」

    随着老旧木门阖上的声响传入梵谷的耳中,「唉。」他放下手中的笔,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一片空虚。不知怎地,这段期间与高更的摩擦大幅增加,令他痛苦不已。

    曾在老旧狭窄的船舱里,与许多粗鲁的水手们共度过一段很长的岁月,高更本来认为住在这麽宽敞的一栋房子里,就算是与人同居也没什麽困难,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困境,只因他同居的对象是文生.梵谷。这栋房子的设计有问题,他起居都在里头那一侧,梵谷却住在靠门这一侧,但凡出门或是上厕所,高更都必须从梵谷的画室前经过。

    「保罗,你今天跑厕所特别勤,难道是我昨天煮的马铃薯不够熟?」

    语声一落,梵谷突然自门口探出头来令高更一愣,随着羞耻袭上两颊,几尺怒火几乎要自他的头顶喷涌而出,他高声大骂道:「快画你的画,别总是浪费心神管束我,否则我要当场溺在你的画室前,让你不能工作!」

    「保罗,做什麽发这麽大的脾气?」梵谷本来还想再说点什麽,他不能停止自己去关心高更,更不能收敛自己的唠叨症,可惜高更看起来很愤怒,两眉竖得像是双刀一般,他才瑟瑟的缩回了头,怯怯的带上画室的门。

    高更隔了一会儿才自厕所里走出,他疲倦的叹了口气,神情已经清爽不少。当他经过梵谷的画室前,那扇粉白sE的门再次打开,站在门边的梵谷唤住他。「保罗,如果不是马铃薯的问题,难道是我煮的汤下错配料?」

    当梵谷再次叫唤他的名字,他先是愣住,随後喷着口水骂道:「……一塌糊涂!」他本来想避谈频上厕所这回事,可梵谷的殷勤实在令他恼火。「你煮汤的技艺就跟你的用sE一样糟,」他指着走廊墙壁上贴满的向日葵,「看这一团丑陋的hsE,你除了hsE以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颜sE可用!」

    「…啊?向日葵难道还有别的颜sE?」

    「你可以用橘sE、金sE、赤sE、绿sE或是别的颜sE作Y影。」高更恼火的说,口气相当不善。

    本是出於善意的关怀,梵谷不解高更究竟为何恼火,他不是个圣人,肝火也随之上涌,心底的良善却使他不想惹怒高更,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这使他的眉心皱出一道深深的G0u壑来,看上去十分忧患。

    他缩了脸,用委屈而古怪的音调说:「你曾经喜欢我的向日葵……你是喜欢的,所以我画了很多很多……如今,你连这个都不高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一切,如今但凡是关於我的,对你而言都很碍眼……保罗,不要这样,这令我揪心,我很不好受。」

    文生的言词令他作呕,高更yu言又止,想说更多恶毒的话语泄愤,他甚至早在脑中作好盘算,预计要攻击几位梵谷深深崇拜的重量级艺术家,说他们涂sE的方法有多窝囊、说梵谷因袭他们的垃圾手法,跟他们一样窝囊,没有任何开创X可言!当他看着梵谷的表情,却直觉事情不妙,「文生,我……」他吞吞吐吐,随着气消,他突然厌恶起自己的恶毒。我怎麽会是这样糟糕的一个人!他想。

    「保罗,我晓得你是个面恶心善的人,也习惯你对我发脾气,只是你在h屋里头还能对我发作,等你离开以後,要去跟谁发作呢?」

    梵谷轻轻瞥了他一眼,随後垂着头,带上了门。直到他阖上门的一瞬间,同样是委委屈屈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高更呆立在门口,画室里一片Si寂,听不见声响。梵谷还站在门後,高更也知道这件事,可他放弃了狡辩,乾脆大剌剌的走过走廊,甚至刻意发出脚步声,让梵谷知道他负气而去。同时,梵谷靠着门板,听着外头远去的脚步声,一阵阵心如刀绞。他知道高更试图让他难堪,他明知自己卑微得可笑,却阻止不了自己继续卑微下去,也认为西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对他的处境心疼不已。

    他曾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西奥以外,高更会是与他最为契合之人。只可惜,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样的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发生都令他为之心痛。「保罗,究竟是我的错,还是你真的太难伺候?」他喃喃自语的同时,用手按着心口,感觉一GU苦闷由衷的自x腔的深处里迸透出来,连五脏六腑都随之拉扯而绞痛,灵魂也为着保罗.高更这个恶魔之子而受苦。

    除此之外,一如梵谷以前与西奥同住时所做的,他向来习惯到处放置自己的画作,用过的颜料也从不归位,有些私人用品摆放在公共的空间,使高更深受其苦。对於这一切,有时高更也想作善意的G0u通,梵谷却以为他是刻意找架吵;或者梵谷厌倦了争辩,高更反而试着要激怒他。

    两人总是永无止尽的折磨,彷佛两团燃烧的火球互相擦撞,就算世界末日了也不肯休,必须持续到双方都燃烧殆尽为止,这种双方面的折磨使他们很高产,灵感如cHa0水般汹涌而至,相对地神经也始终紧绷,彷佛一触即碎。

    他们的争执在一个阶段达到极致,无话不谈,也无话不吵。在阿尔的日子不b巴黎有趣,在巴黎,高更有许多一起喝酒论道的朋友,可是来到阿尔以後,高更只剩下梵谷一个人,所以他使劲的消遣他,拿他来打发自己不作画的时间。

    相较之下,有高更的陪伴,梵谷则是有种极端的热情透出来,促使他用鲜亮的颜sE作画。有了足够的灵感,他深深感觉自己的指尖流淌着热力;他知道先前数年的酝酿都是值得的,如今他有足够的技术去实现自己所有天才的构想,以前沉重的练习全都会有了回报;他预感自己今年将会高产,这些画作足以打败他前半生所有的作品,所以他豁了命,不吃不喝、日夜颠倒、没有休息,试图画到自己油尽灯枯为止。

    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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