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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发现之身 (第1/2页)
凌月宫居于云圣洲的最高处,下可俯瞰悠悠众生,上可连接碧虚清辉。揽星台则是凌月宫的最高处,张开手臂,仿若揽月入怀,伸出手指,亦可摘取星辰。 夜色悠悠,斜月之辉缓缓流泻而下,将揽星台上正在练剑的仙人衬得如霜似雪,剑尖回转旋挑之处,仿佛惊起一阵阵气浪,搅动得风与落花也一同飞舞起来。 凌寒青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脸上的神色愈发显得凝重起来,不知不觉中便与这幽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近些时日,几个云圣洲大族除了谢家,皆逼到了凌月宫来,叫嚷着要将宁翊秋诛杀,并说他定是习了什么妖魔之术,才会进展神速。若不及时铲清,日后必将成为云圣洲之患。 其实众人心中门清,并非是什么“妖魔之术”,只是因为忌惮宁翊秋那份不可把控的天资。 若是任由宁翊秋继续修炼下去,云圣洲恐怕会变了天,所有修士不会再唯五大家族和凌月宫马首是瞻,废柴修士也能突破天生的身体限制,得道飞升。 凌寒青身为凌月宫的宫主,虽是宁翊秋的师父,也应当以整个云圣洲的安稳为先。 于是他拱手还礼道:“凌某身为凌月宫宫主,自当身负整个云圣洲的大任,如若小徒的确威胁了云圣洲,凌某必定会处置他。” 此时的凌寒青就站在揽星台旁,看着正在练剑的宁翊秋,心思悠然荡进了回忆之中,想到自己将街头讨饭的小宁翊秋捡了回来,想到这些年内他倾囊相授,恨不得将所有功法招数全部传给宁翊秋,又想到宁翊秋突破迅速,十六岁之时便已经到达元婴期,如今十八岁,已经接近了化神期。 凌寒青不知自己对宁翊秋的恨意是从何时积攒起来的,也许是从自己生出心魔的那一刻起。当他发现云圣洲的一切修炼法则均是谎言时,他便生了心魔。他看着宁翊秋一步步突破了云圣洲的修炼限制,迈向真正的修仙之途时,他才发现自己作祟的心魔已经渐渐膨胀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宁翊秋可以不受心魔的折磨,毫无负担地走向修仙正途? 他过得太顺了,怎能让他这样继续顺畅下去?自然也应叫他尝一尝欺骗的滋味。 只是此时看着月光下衣袂飞舞的宁翊秋,凌寒青又觉心底深处泛上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滋味。 宁翊秋那张惊艳卓绝的面容,在流泻的月光之下变得愈发如玉般出尘,仿佛为山川星月所造化,吸取天地玲珑精华,方才绘出这样天生如仙般的人儿来。 自己这位徒弟的确是难得的绝色,也难怪常年蝉联云圣洲美人榜与天骄榜的双第一。 此时,浓稠的恨意与旖旎的欲丝渐渐在凌寒青的心中交缠在一起,他登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念头——若是将这美人徒弟做成炉鼎,倒是既能保住他的命,又能泄他心头之恨。 于是,他挥了挥衣袖,叫住了宁翊秋:“秋儿,别练了,快过来。” 宁翊秋方才练到出神,没有发觉凌寒青的存在,如今听到凌寒青的声音,便即刻收了剑,走到凌寒青的身旁鞠了一躬:“师父。” 此时宁翊秋的脑袋垂了下来,两旁的发丝柔柔地散落了下来,如同乌绸一般,叫人看着心泛痒意。 凌寒青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掌,抚在宁翊秋的发顶上,柔顺的乌发贴在指尖上,有一种轻滑的触感。凌寒青像是拍一只宠物般拍了拍宁翊秋的脑袋,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和稳笑容:“秋儿,近些时日你修炼得太累了,师父来叫你休息休息。” 宁翊秋抬起头,一双眸子中全然是未被世事污染的模样,好似天生的璞玉,不必精琢也渗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感。他对凌寒青毫无防备,眸光清透无比,仿佛清澈见底的山泉:“多谢师父。” 但凌寒青最厌恶的便是他这副样子,一颗清透净明之心最适修炼,偏偏自己已经生了心魔,再无法返回当年的样子。于是凌寒青看到宁翊秋的这副模样便愈发嫉妒怨恨,恨不得将宁翊秋的眼珠子挖出来,再将他这颗剔透的玉石玷污成浊玉。 虽心底里怨怼之气丛生,但凌寒青却没有在面部表现出来,反而仍然维持着慈祥师父的模样,从袖中掏出一枚丹药来递给宁翊秋:“秋儿,突破化神期是很危险的,师父担心你,所以特地给你带来了一枚丹药,能助你修炼。” 宁翊秋没有任何怀疑,接过丹药后又对着凌寒青鞠了一躬:“多谢师父,徒儿定会不负师父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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