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1/1页)

    「哇C！你怎麽在这？」——靠！是我眼花了吗？

    不同於陈凯的错愕，江宸表现得十分镇定：「喔，你来了喔？陈玲刚才跟我说她今天要做解剖，问我要不要一起过来，我就答应了。」

    「阿你刚不是说没空！」陈凯一边关上门，一边生气的冲着江宸吼道。心想——这两个人什麽时候交情变好了，我怎麽不知道？

    江宸略带恶趣味的看着陈凯微笑说：「嗯啊，我没空跟你吃饭呀，但我有空做其他事。」

    「你！」

    「好了啦！你很吵耶，一来话就那麽多。」终於受不了的陈玲放下手术刀，抬头瞪向陈凯，凶了一句。

    「不是呀！欸，他……」

    陈凯委屈的试图解释，但陈玲并没有要听的打算，直接打断他的话：「好了！闭嘴！刚才我已经有拿一些样本去做检测，再过一下子应该就跑完了。没意外的话，今天可以有个结果，你先安静的待着吧。鬼吼鬼叫，吵Si我了。害我刀都拿不稳。」

    见陈玲说完，翻了个白眼，又低下头继续工作，陈凯小声地回了声：「喔，好啦。」

    之後，他臭着脸，点起一根菸，在这个空间里唯一的沙发区，挑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

    坐在位子上，他看着陈玲继续拿着手术刀在屍T上划来划去，而江宸则安静的站在一旁，这景象让他想起以前上高中时，他也曾站在那个位置看着陈玲做解剖。只不过，不论是看了老半天还是听了老半天，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个解剖白痴，毫无天份。因此，他现在一眯眯想要靠近参与的慾望都没有，索X还是等待结果出炉就好，不去添乱了。

    陈凯将菸熄至桌上的菸灰缸，两腿一伸，全身平躺在沙发上。——不知还要等多久，先睡一下吧。

    在他鼻息渐稳快要沈沈睡去时，耳畔传来仪器跑完的声音。陈凯睁开眼皮，站起身走到陈玲身旁。

    陈玲看着萤幕上的检验结果，紧皱眉头说：「从成份上来看，目前检测出来的这些猫狗以及老鼠，确定是因为T内抗凝血剂含量过高置Si。」

    「所以说这些动物的Si因相同……」陈凯接着提出之前跟江宸争辩的问题，「姊，为什麽老鼠没被分屍呢？」

    陈玲边脱下手套，思考着说：「我想老鼠应该是误食了猫狗屍T上残留的成份所致。」语毕，她走至江宸身後的垃圾桶将其丢弃。

    ——咦？居然跟江宸说的一样，看不出来那家伙的智商好像还蛮高的。

    陈凯想着的同时，不自觉钦佩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搭档。

    江宸见对方一双杏眼露出崇拜的目光，害羞地将脸给撇掉；殊不知，在陈凯看来，以为自己又被无视，拉垮着脸的想要揍他一拳。

    陈玲走了回来，重新站回两人之间。她左手指滚动着滑鼠，确认萤幕中等等要印出来的资料。

    「那……为什麽要烫屍T？」陈凯胆怯的问出那天令他作呕的问题。

    陈玲继续动作，一边解释：「之所以屍块表面呈现几乎煮熟的状态，但较深层的部分则没有被破坏，是为了让血Ye不要大量流出。这麽做不仅可以减缓屍T散发恶臭的时间，还可以降低屍T腐臭的程度。」

    「但如果是要降低屍臭，就表示凶手不希望屍T被发现吧？那麽丢到野外掩埋起来不是更不容易被发现吗？怎麽会丢在市区的巷子里？而且还丢了那麽多，这样的做法太矛盾了吧？」

    「这个嘛……」边说，陈玲边将滑鼠移至萤幕中的确认框上，点下後，对陈凯扬起假面微笑道，「推理我不太擅长，这就是你们警察要去查的事情了。这方面我不是专家，我能帮上的地方也就看报告然後分析结果，告诉你们一些事实而已。」说完，便拿起印好的检验资料，走到沙发区，翘起二郎腿继续研究检验结果。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江宸突然开口：「也许凶手根本没有想要隐瞒，但是却不能太快被发现所以才这麽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怕是这个案子背後真正的目的没有那麽单纯。」

    陈凯听得蛮头雾水，原本以为今天做完解剖可以得到调查的方向，没想到还是一样茫然。估计自己憋在心里头想，也不太可能会有什麽结果，还不如将所有问题直接抛出来，说不定其他两人会有想法。

    「什麽意思？没有想隐瞒他犯罪的事实，所以他本来就打算被抓吗？那他g嘛不要直接自首，还Ga0这一出？还是他想挑衅警察？这也太嚣张了吧！」

    这时，埋头研究报告的陈玲，跳过陈凯的疑问，看向江宸开口说：「嗯，其实刚才在做解剖的时候我就怀疑过，也许这麽大量的屍T不是同一个人所为。毕竟屍T呈现的方式很不一样，但後来分析结果推翻了这个理论。不论是下刀方向还是角度，或是有些下刀的深度，原则上可以判断是同一个人。」

    陈凯来回看着两人，说出一个大胆的假设：「照你们两个这麽说的话，莫非意思是凶手的目的是拿这些动物当练习！实际上真正的目标可能是……杀人？」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见江宸双手交叉x前低着头沈思，陈玲则安静地不做任何表态。

    ——奇怪这两个人是怎样，才多少时间就培养出默契了？难不成我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但刚才他们的意思不就是这个结论吗？我只不过是把它说出口罢了。再说，大胆做些推论也无妨吧？

    这样的寂静维持了一会儿，终於，在江宸的嗓音下划上句点。

    「目前看来很有可能是这样。但也还不能完全肯定凶嫌的犯罪目标是nVe杀动物，还是真的有其他目的。」江宸走回刚才的解剖台，专注看着台上的屍T，「至於他真正的目的跟动机，可能要等抓到人才知道答案。」

    陈凯嗅到话题结束的味道，赶紧追问：「但现在线索这麽少，要从哪一步开始查起？」

    江宸正sE看向他说：「就先从社区附近有nVe待动物、或是家暴前科的人查起吧。」同时叮嘱道，「——然後，有必要跟队长说一下这个案子。」

    「好。」陈凯点点头。随後，他对坐在沙发上的陈玲问，「那，姊，这些屍T你打算怎麽办，运回去吗？」

    对此，陈凯想知道她的打算。

    陈玲放下手中的资料。站起身，边走向解剖台，回答：「嗯……现在拿回去已经太迟了，而且数量太多，我们昨晚没有照SOP走的事情，在还没抓到凶手以前就会先惹上麻烦。但带一些回去建档，晚一天应该是不会被追究，有了建档的证据，等人抓到就足以定罪了，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