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乙女|散旅】不知春_(30)执手R(看着对方、浴缸lay)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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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执手R(看着对方、浴缸lay) (第3/6页)



    冰箱的食材不多,流浪者简单煮了碗鸡蛋汤面,撒上葱花,还加了点香油。汤面热气腾腾,蒸得我又开始双眼发酸涌上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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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导致我几乎不会挑食,就连馊掉的食物,也会因为血亲吃不出味道,而被迫咽下去。

    不吃会被责骂浪费食物,接着下一餐就没得吃。渐渐的,我很少说自己讨厌吃什麽。

    偶尔会有亲戚来探望血亲,处理他们剩余的「美意」成了我的荣幸和职责。有人说这是我的本份,当我提出意见时,那些温暖和乐的言词,瞬间就成了带有刺意的火星。

    「吃不吃?你要是真不吃,我就不客气了。」

    我接过筷子,慢慢地吃了一口,眼泪啪搭落进汤里。

    「难吃的话就别吃了。」

    「好吃。」我接过他递来的卫生纸,「非常好吃,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慢慢吃,吃完了再继续说。」

    这几天我的思绪常有断片,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接起上下文,我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有不该出生的人,就会有相对的、被捧在掌心呵护的人。」

    「那个被捧在掌心的人,他伤害了你?……不只一次,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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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眸光犀利,直指要害。

    我刚想说什麽,眼泪就涌了出来。其实不想哭得这麽难看,但在他专注而沉静的注视下,我很难忍住情绪。我总说着要接住他,这回又是我被他接住了。

    医院、警局、报案……我重复说了好几次,像是把一个伤口挖开又缝合,挖开又缝合。甚至有人质疑我太过冷静,不像受害者。是啊,为什麽我能这麽冷静?

    不冷静不行,我没有发疯的本钱,我还有很多事想做,办不到装疯卖傻。我与流浪者约定了,要好好上班,下班後好好去见他,好好度过每一天。

    奋力抵抗的这段时间,周围人不看好的目光和情绪勒索言论,衍生的绝望、无力和自厌情绪几乎把我淹没。

    为了让自己好好的,我花了很多时间、付出很多努力,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

    但这不代表我受伤不会痛。

    「……是,就是他打了我。前几次我都忍让了,因为血亲会不高兴,说我是拖油瓶、我是废物,但这次我不忍了。」

    我慢慢的说,每一个字就深呼吸一次,「我以前求救过几次,换来的是被漠视被嘲笑,我知道,这世界不会有人理所当然伸出援手。但这次不一样,即使一样会被人否定,但我还是想做,我不想放弃尝试自救……说句有点矫情的,这样的改变,是因为我遇见了你。」

    流浪者让我知道,就算努力挣扎、徒劳无功,也不代表这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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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正确的事情不一定会成功,但失败也不一定就代表错误。

    是他给了我往前迈步、面对失败的勇气。

    「阿散……」

    我握住他的手,把玩手链上的那颗迷你铃铛。

    「就算最後不尽人意,我也往前走了,对不对?」

    少年捧住我的脸颊,客厅的灯照在他身上,镀出一层温和的光芒,「虽然不到尽善尽美,以你目前的状况而言,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笑着抵在他肩上,眼泪又湿了他的铃悬衣。

    「我看到你的过去,那时你彻夜划船去鸣神大社,最後却无功而返,看到死去的村民时,就决定再也不仰赖任何人……我就想,我们还真是相似。」

    被母亲抛弃、想证明自己有用,向外界呼救却被漠视。最後只能靠自己,不断摔倒再不断爬起来,浑身是伤,最终筑起墙,放弃信任这个世界。

    「但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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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者捏了捏我的耳垂,「你不像我选择寻死,你一直拚命让自己活下去。」

    我红了眼眶。

    我哑声道,「……毕竟,活着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就好比,可以为你赋予真名、和你一起走遍提瓦特、能听到你夸我做得很好。」

    「求救没这麽难,去年你跑去踏鞴砂逃避面对我,本身也是一种求救讯号。在我找到你的当下,你的表情有一瞬间看起来像是找到了浮木。那时候,你就已经在试着对外求救了。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就像你写过的,大可直接离开提瓦特,不是吗?」

    ……原来他早就看透了。比我还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本来想等一切都解决後再跟你说,至少不会这麽难看。这是你第三次跨越高天,我应该要规划一点快乐的事情,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那就不要去想。」

    流浪者啄吻我的鼻尖和唇瓣,以吻慢慢将我胸口破开的大洞缝合,不断将我掏空的呼啸冷风,也被他的拥抱跟体温阻绝在外。

    「想哭就哭,如果想伤害自己,就到提瓦特来,我带你去雪山往下跳。」

    我噗哧一笑,「我没有自残过,以前没有,以後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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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痛?」

    「嗯,也怕让喜欢我的人难过。」

    大哭过後,又有他在身旁,我感觉自己镇定了不少,想去浴室洗澡,流浪者却跟了进来。我挡在门口,一脸困窘,「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在外等着。」

    「你要是洗到一半睡着,我还得破门而入。」

    这种事我在提瓦特确实前科累累,但在高天之外,这种事不太可能--因为我的套房浴室并没有浴缸,站着洗要洗到睡着,有点难度。思及他难得主动来一趟,又有些心软。

    「那你在外面陪我聊天好了,我也不锁门,你要是不放心就进来吧。」

    我跟他聊了很多,关於地震频传、隔壁棚的演唱会、即将到来的节日、工作上遇到的奇人轶事……就像在尘歌壶睡前天马行空地聊天一样。说着说着,我回应的速度慢了许多。倒不是我词穷了,而是思绪维持着几天的高压运转,有时会不由自主地中断、出现一段空白。

    一放松下来,就会忘了自己是谁、在哪、要做什麽。

    彷佛在用第三人称看着自己。

    反胃感涌上,我蹲在磁砖地上乾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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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声没能掩饰这等异状,等我回过神时,流浪者已经进来浴室,浑身淋了个透彻,他关掉花洒,我一语不发地流着泪,想说我没事,但话一到唇边就被他吻住,连同眼泪一起。

    相似的场景,不到两周前才发生过。

    流浪者把我抱起坐在浴缸边缘,挤了沐浴乳开始帮我搓洗,避开了我身上的伤口。我靠在他肩上,发散的思绪又再度慢慢聚拢。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你是一只人见人爱的小猫。」

    「你觉得这是件好事?」

    「那表示即使没有我,你也还会被其他人爱着。」

    「你明明也有其他爱着你的手足。」他注意到我墙上的照片。

    我喃喃道,「是啊,只有我的话,根本撑不到现在,撑不到跟你相遇。」

    上回跟流浪者讨论过,我现阶段的问题,一半来自於他,另一半则来自於原生家庭,这伤口紮根数十年。

    幸运的人用童年疗癒一生,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癒童年。

    大部分的人都没这麽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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