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那逝去的记忆 (第2/2页)

乘着风力之便撇了过来。

    当我泼去身上的雨水时，无意察觉到阿杰，一个像很没见的面孔，他就在我的对面，相隔一条街道。我全神留意他的举动，不知为何，我目光停在他身上。看他冒着雨，狼狈地拖着单车走到一个nV孩面前，那个nV孩穿着校服的，右肩挂着袋子。她看见阿杰前来，先是鼓着腮子不理他，待阿杰哄她後，她才笑着坐上他的单车，然後阿杰便踏着单车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渐渐在我的视线范围消失了，心里忽然觉得很寂寞。

    初恋情人？我忽然想起曾经怀疑过的初恋情人，心中刺痛了一下。

    我静静地等待雨势减弱。可是，雨好像和我作对似的，越下越大，我当时多麽想有人可以雪中送炭，好像阿杰那样，载我回家，离开这个地方，我不想再待下去，真的，我不想再待下去??

    我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走在我面前。我走前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我，我吃惊地看着他，他不是那个阿杰吗？不知怎的，我的泪水不断涌出来了，快要昏过去。

    醒来时，原来我刚才作了一场梦，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里不像自己的家，那白茫茫的天花使我下意识地想起医院。

    没错，我不知为何睡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看见守候在旁边的烙轩，他正咧着嘴笑起来，忙问：「子欣，你感觉如何？」

    我慢慢清醒过来，缓过神後说：「我没事。怎麽又来到医院了？」

    一问之下，原来，我在超市的店外晕倒了。

    烙轩找了医生过来，一GU脑儿的问个不停。我对他的过度反应感到难为情，好几次吩咐他不要阻碍医生的时间，医生说没有什麽大碍便可以了。

    等到医生走後，烙轩担心我肚子饿，便自作主张到楼下买份便当给我。

    烙轩离开了医院後，奕芬和小珊恰好赶到医院来，见到我就紧张地问：」子欣，听说你晕倒了，没什麽事吗？」

    「有事我就不会醒来啦。」我笑着说。

    她们好像感受不到我的幽默，仍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我。

    我为了证明自己无恙，便想坐起来和她们对谈。她们见状，连忙走过来扶着我。

    我坐起来後，脑海忽现又浮现阿杰的身影。想到奕芬和小珊知道我的过去，於是禁不住问：「关於徐俊杰的，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为什麽会是我的初恋情人？他是否真的不在了？」我想剪断那挥之不去的思绪，那幻想与现实交错的记忆。我有时迷茫了，我的回忆中，有多少是真实的，有多少是自己编织的？

    奕芬和小珊对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睑。

    「子欣，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就算你知道以前的事又如何？你现在是一个新的曾子欣，过着新的生活。」奕芬语重心长地说。

    我哀求着说：「奕芬，你就告诉我吧。我知道自己的过去，起码可以填补记忆中那块缺口。我经常作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也不知道是幻想，还是以前的剩下来的记忆。」

    「好吧，等你病好了，我就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的。」奕芬屈服的样子。

    我还是一脸坚决的样子，恳求说：「奕芬，就现在说吧。」

    奕芬看着我，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旁边的小珊望了一眼奕芬，也看了看我，说：「好吧，我说。」

    小珊说，原来我和徐俊杰是同班同学。那年升读高中时，他从别的学校转过来做cHa班生。因他的外表帅气，起初风头在校内一时无两。可是日子久了，也因他X格孤僻，和班上的同学没几个有交流。我因为是副班长的缘故，经常要和他接触。我有时会在她们面前提起徐俊杰这人很古怪，每逢下课小休後，便人影无踪，每次找他交收功课都很困难。也不知为什麽，他很倚赖我，什麽事总要我出面他才会有回应。可能我有着班务的职责才与他有较多交流，他也只会向我透露心事。有时，我更不忍心看着他被老师经常责駡欠交功课，冒着犯校规之险，在上课前便把功课借给他抄写，以免他被老师惩罚留堂。这些事，奕芬和小珊都看见了。她们曾经骂我为什麽身为副班长，要做坏榜样，给老师发现了声名会一败涂地，更会在C行上记下W点。

    後来，我在她们面前没再提起徐俊杰，而我和她们的聚会，也少了许多。她们之後才知道，原来我暗中帮助徐俊杰处理他的家事。徐俊杰有一个酗酒的父亲，他的母亲在他十岁时便丢下他跟其他男人走了，所以他变得很孤僻。一次，他的父亲因醉酒伤人，被判入狱。他好几天都没有上学，我也有一两天向学校请了假，依她们猜测应该是和他在一起。所以，当时班上已经有人盛传我和徐俊杰的关系，盛传我和徐俊杰在暧眛。所以，小珊和奕芬也就认定我和徐俊杰在交往，虽然我不曾在她们面前承认过。

    说到这里，小珊停了下来。

    我脑海里思绪的流动也戛然而止。

    「所以，初恋情人，这是你们猜测的吗？」我缓过神来，清醒地问。

    「不可以说是猜测，就算你没有承认过，事实却证明了。」奕芬不服气地答。

    我抬头看她，目光中充满疑惑，她怎麽可以如此肯定？

    她没有正眼看我，顿了一会，继续说：「那天，你爽了我们的约会，打给你电话一直不通。後来，我们收到消息，你遇上车祸了。我们赶到医院，见到你头部浴血，又是伤心又是惊慌，简直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我们得知道徐俊杰也入了院，他当晚是和你一起的。」

    我瞪圆了眼，像刚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员警调查後，这次车祸的责任在於司机不小心驾驶。但为什麽你们会一同遇上车祸？这不是证明了你们在交往吗？」奕芬说时带点激动。

    我无法为过去的我解答，只静静地听着。小珊见状，连忙走过来安抚奕芬，说「子欣不知道以前的事，你冷静一点吧。」

    「後来，他怎样了？」我忽然关心他的情况，想必他的遭遇也好不了多少，也可能和我一样失忆了，若是不幸??想到这里，我不敢想像下去。

    「这个，我们不晓得。」奕芬淡然地答，小珊也向着我真诚地点了点头。

    我整个人忽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也许，不知道也是好的，起码这样不会带来什麽希望也不会感到什麽失望。

    烙轩买完便当回来了，看见小珊和奕芬都在，便热闹的聊了起来。我旁边观似的看着他们的嘻笑怒駡，没有听进多少谈话内容。看着烙轩那温暖的笑容，我心里有着莫名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