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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十一年 (第4/4页)
了门,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就这样把他关在这。对了,把眼和嘴都给我堵上。” 林雅道的呻吟被封在地下室里。 …… 1 林雅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再有意识时,眼前仍然一片漆黑,周围安安静静,感受不到有人的气息,只有潮湿味与林雅道难受的闷哼。 长时间被这么绑着,他的四肢和身体早就疼痛不已,越挣扎,便会越痛。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就连喝水也记不清是多久之前,胃早就绞痛得痉挛。那根粗大的假阳具仍插在身体里,自己的下身仍被死死绑着,未发泄的快乐已经变成了钝痛。 林雅道低头喘着,这难得的无人的时光,之前遭受的那些羞辱与虐待的记忆便阵阵涌来。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太多了。一夜之间,自己便从一呼百应的林雅道沦为一个被流氓轮jianian的玩物。 郑篪,也是郑秋明,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恨到要骗,要伪装着靠近,陪着演戏也要这么囚禁折磨自己。 他为什么会变得自己一丁点都认不出来。 郑秋明说,自己害了他。可是,林雅道真的一丁点都记不起来,到底哪里害过郑秋明。他不就只是一开始让郑秋明明白不要给老师打小报告吗?这也是郑秋明有错在先,他不干那种事,他林雅道怎么会瞧得上这个乡下小子?后来他与郑秋明关系缓和,郑秋明甚至为他打过架,他更不觉得有哪里亏欠过郑秋明。 郑秋明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林雅道想不到答案,比起疑惑,他更多的是悲哀与绝望。风流二十载,沾染过无数名花垂柳,他却只真的爱过郑篪。有时候他想,为什么郑篪会如此特殊,如此令他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如此让他觉得即使新鲜感不再、知道他是个手上沾过血的杀手也仍想和他在一起。直到噩梦袭来的一瞬间,一切才真相大白,原来不是一见如故,他们确是故人。他真心爱着郑篪,但郑篪如今的对他爱意,却只是当年恩怨变形的延续。一旦捅破这层纸,不用再带着面具,这个男人便会毫不客气地让他变成人尽可夫的玩物。 情字的角逐场,最悲哀的莫过于真心被负。 郑篪,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怎么敢再爱上别人呢。 林雅道头抵着绑着他的柱子,颤抖着叹了口气。如今,他沦为囚徒,郑篪还会放过自己,还有可能爱上别人吗。 某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林雅道的头不禁向声源处扭去。 一双咸腻的手从大腿滑到腰侧。“贱人,休息够了?想jiba没有?” 林雅道侧过头咬紧了口枷,试图抽离自己的思绪。 绝望的夜晚,一夜又一夜,不曾停息。 郑篪时不时,会回想起杀掉林月澜的场景。面黄肌瘦的女人向他磕头,悲切地恳求饶过她的儿子。 杀过这么多人,郑篪本以为对杀人早就没了什么心理负担,却偏偏忘不掉林月澜的死。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杀了林月澜。林雅道虽然犯下滔天大罪,但自己再怎么说仍然活着,就算林雅道该死,也不应该由林月澜来担罪。 那晚被愤怒击昏了头脑,一时冲动杀掉了她,这份愧疚一直萦绕在郑篪心头挥散不去。 伴随着愧疚,还有对自己无能的鄙夷。 杀林月澜,不仅是出于冲动,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惧怕张鸣勇。 2 那是他第一次萌生了反抗张鸣勇的想法,但是他不受控制地不敢,做不到。 就像巴甫洛夫的狗,过于恐惧的回忆让他下意识地一定会遵守张鸣勇的命令。这样的自己,没有自我意识的主权,还能算是完整的人吗?他还能跟着张鸣勇多久,三年?五年?直到迎来齐咏玺那个结局?如果他还没有看到林雅道屈服还没有听到他道歉就被张鸣勇所杀,那他这十几年来吃的苦算什么? 林月澜的死,让郑篪意识到,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能再受困于自己的记忆,不能再囚于对张鸣勇的恐惧。想要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张鸣勇。 不杀了他,自己就还是卑贱的工具,和父亲眼里所认为的干农活生后代的工具没有任何区别。 他把齐咏宾叫了过来:“没多久就是你的生日了吧,今年也还是没想好要什么吗?” “没。” “人还真是越长大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还记得你哥多大吗?” “活到今天的话,35了。” 郑篪摸了摸笔:“他死的时候你还小,知道他的事吗?” “知道,他受不了良心的折磨想隐退,我也知道,是你杀了他。” 2 “不恨我?” “我知道你是代替我的,换我来的话,我会死的。该恨的另有其人。” “看来你的小道消息听得不少,但还不够。”郑篪将椅子转向齐咏宾,盯着他说道,“我相信你的情报能力,但我想知道你的极限在哪。我的过去是我隐瞒得最深的秘密,动用了我所有的资源来掩盖。我想看看你能调查到什么程度。” “可以直接问林雅道吗。” “他知道的恐怕比你还少。”郑篪苦笑。 “那尹飞禹呢,通过那通电话我已经知道他大概在哪了,是我们的手够得到的地方。” “随你吧,他只是林雅道的狗罢了,远没有林雅道和丁榕可恨。” 齐咏宾垂眼思索了一番,回道:“知道了。” 然后他又问了一句:“突然派这么个任务给我,应该不会是单纯让我知道你的故事吧。” “岂能郁郁久居于人下呢。”郑篪笑着回道。 2 “你不会……”齐咏宾睁大眼,对上了郑篪的视线,他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你想解决张鸣勇,可丁榕还横在你面前。丁榕最近来联系过好几次,他应该已经开始怀疑孩子是否还活着。” “我知道。怀疑是正常的,光拿几张照片给他看是我我也不会信,能争取到这近一年的时间已经不错了。密切关注他们的行动,一旦有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郑篪眯了眯眼,说。 尹飞禹又往厕所跑了一次,他一焦虑就容易拉肚子。 他这几天惴惴不安,睡不着觉。虽然他已经连夜逃到了新的地方,也换掉了所有联系方式,但他仍觉得后怕。林雅道在郑篪手里生死难料,一但他供出什么就完蛋了。 尹飞禹心慌得很,给贺少宇打了个电话。 “贺总警,你那边有林雅道的消息没有?” “别瞎叫。不知道郑篪用了什么方法把他的身份给销了,消息不那么好打听。不过还是问到有的线人说他还活着。” “妈的妈的妈的,贺警官,你想想办法,你想想办法!不然我迟早死在郑篪手里!” “我会救他出来的,还有真相没有告诉他。但是,得缓一缓。” 2 “还缓什么,再缓我就死了!” “现在不能惊动郑篪!”贺少宇呵斥尹飞禹一声,“至少得等到我在总警的位置坐稳才能调动得到资源。” 尹飞禹纵使再急,贺少宇不动他也没有办法。 “不用那么担心,我会想办法吸引郑篪注意的,”贺少宇安慰了下尹飞禹,“当然你也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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