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rou狱_尘尘相续心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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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尘相续心 3 (第3/7页)

,他怎么想雷腾也绝对走不出这个镇。

    他走过去捡了根长树棍子,把水草剥开,泡发的雷腾看上去又巨大几分,他仰躺在河上,裸露的小臂上有一片片接近周身漂浮的水草一般的青色,膨胀的火疤脸吸满水分后鼓起,将面具顶出像要被里面容纳的丑陋爆出的弧度。

    达达利亚作为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也帮忙把雷腾捞上来,莱欧斯利隔着手上套着的塑料袋子去摸雷腾,雷腾接近于一种僵硬又柔软得像稀泥一般的矛盾触感,他的关节已经扳不动了,皮肤倒是用点力就能抠掉一块,整个人有如一块糊满rou糜的切菜板。

    见人被捞上来了,老屠夫赶忙凑到莱欧斯利那边去,看到莱欧斯利抠了她儿子的一块血rou,又说他这媳妇连半块rou都不愿意给他们家生,老公死了又落井下石抠老公的rou,能抠出来个金娃娃还是银娃娃?

    达达利亚在旁边听到了便问:“阿姨,你丢的是金娃娃还是银娃娃?”

    “说说说!说啥呢说!瞎话还是真话,能有啥用?”老屠夫眼泪冒出来,“能让我的娃娃回来吗!”

    事已至此,达达利亚只得闭嘴,老屠夫又扭脸问媳妇:“那么黑了他咋还要出门去钓鱼啊,你们那天不好好在一起睡觉,是吵架了还是咋了?”

    莱欧斯利正在心里还原作案现场,雷腾钓鱼,鱼线甩到电线杆,导下来的大火一路火花带闪电,瞬间就把他电到失去所有行动能力,就算碰巧活下来了下辈子也是个瘫子,幸好能摔河里淹死。

    北风萧瑟在焦黑的一片土地上,草被烧毁的旧芽还能破土而生,莱欧斯利啧啧几声为他惋惜,老屠夫锤了他几下,脸上老泪纵横:“你说啊!”

    ——

    雷腾个子太高,去掉头正好能放进水晶棺,都说先送去火化再放进棺里面行,他妈偏不让,就算断了腿也要在里面结结实实躺上三天三夜,谁来切呢。她就是屠夫,拿了一辈子屠刀,最后一头宰的竟然是自己儿子,莱欧斯利给她拿来rou铺那把刀,木刀把已被她儿子日日夜夜切rou而出的手汗浸得油光发亮,她跪在雷腾躺着的凉席边,面目狰狞咬着牙,扶着儿子的小腿,另一只手拿刀,抬手铛铛铛——在水泥地上试了几下,最后把那把剁骨刀锵啷扔到一旁——她怎么下得去手!

    让别的屠夫来,肥水怎流外人田,自己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给剁了骨头,这件大事落到莱欧斯利头上,剁鸡鸭鱼鸽子这种小件能跟牛羊大件比吗,老屠夫觉得比不了,她就嘱咐媳妇手下狠点,要一下就断了她儿子的痛苦,绝不能下去第二刀!

    她说慢着。拎着刀走回rou铺,放在磨刀石上前前后后地蹉,拿着抹布上上下下抹了一通,打磨得利利亮亮的能映出人面,才交回莱欧斯利手上。

    莱欧斯利没剁过这么大块的rou,断出来的胳膊肘按不着,他上腿跪压住雷腾的膝盖,胳膊抬起来好似把这老屠夫的心也给拽起来了。

    一下——两下、三下!

    莱欧斯利竟是把雷腾的小腿当做鱼身切成将近匀称的三截,几乎把老屠夫给吓昏过去,她大叫一声,气势汹汹跑上前去抢莱欧斯利手里的刀。

    莱欧斯利切完后愣在原地,手里东西也没握紧,老屠夫抢过刀就朝莱欧斯利的后脖颈砍去,再也不讲婆媳情谊,势必要他头断当场,血溅今日,却被达达利亚拦腰截断,撞倒在厅堂的矮柜上,后脑勺磕在柜边,震得她脑发痛。

    她人生里的全部力气似乎在这一刻为了儿子用尽了,好似老了二十岁,下身埋进土里似的一动也不能动,手里的屠刀握不紧了,眼里搅着的浑水也落了下来,干巴巴地叫唤着一句话:“我要活不成了……我要活不成了……”

    莱欧斯利仍一条腿跪压在雷腾膝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剁下来的几段小腿,犹如他扫进黑塑料袋里的鸡脖子鸭脖子一般,他不敢看身后,深吸一口气,说:“送进去吧。”

    达达利亚觉得这时候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他踮起脚凭借身高优势把刀放在老屠夫摸不到的柜顶。

    老屠夫颤颤巍巍走到她儿子的头旁,想要掀开雷腾脸上盖着的皮面具,面具内里黏着一层皮rou,血已经跟脂肪结在了一起,活生生将他的脸皮揭了下来,这时候他的面貌跟别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揭下来一层面皮就是这幅平等的可怖模样。她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马上就变得喘气艰难似乎要背气过去,莱欧斯利踌躇着拍上她的背给她顺气,只听她说要火化,别送棺里,赶快去火葬场给化了,趁魂那边还没彻底断的时候,人能有六条腿吗,你想让他下辈子当虫子是不是。

    出了火葬场人就剩一只木盒子,老屠夫满是皱纹的手拍了拍那木做的檀褐房子,自己儿子就在里面,她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看着儿子进焚化炉那会儿她又大哭一场,骨头都是莱欧斯利跟达达利亚扫的,这里面没她要的东西了,她最后问莱欧斯利:“你肚子里有孩子吗?”

    莱欧斯利说:“我不能怀孕。”

    她听了后摆摆手,说:“媳妇,妈不回去了,回去给人看笑话,我走了。”又别过脸把骨灰盒子往莱欧斯利怀里推,抹着眼泪说:“我二十年前就该走了!”

    老屠夫一走还真没再回来,莱欧斯利实在没心情置办雷腾的后事,就靠着爷爷买了块地雇人车把雷腾的棺材埋在那儿,捡砖头垒了个坑烧了点纸钱,祭了点rou跟瓜果,来都来了给旁边爷爷也分了点。

    达达利亚按耐不住颤抖的双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莱欧斯利一只手不方便,达达利亚接过铲子,在不远处铲了两三次才铲出来一块看上去差不多的坟帽,垒到雷腾坟上头。

    ——

    隔壁的rou铺在rou贩母子鸟兽散后由当初帮忙的雷腾那两个表弟接手。莱欧斯利需要把最后这些没死的鱼虾老鳖、鸡鸭鸽子什么的全部卖掉,然后做什么,他按下电子称上的去皮按钮,路到桥头自然直。

    莱欧斯利一般夏天九点多关门,冬天天黑得早,七八点就开始收摊。今晚有个老光棍第一次来他这儿买鱼,买了两只个头适中的鲶鱼,莱欧斯利对每个人都挺热情的,做生意嘛,他称完活鱼问:“叔,要我帮你收拾还是你自己带回家弄?”

    “啊……要、要!”

    莱欧斯利用断掉的手肘把鱼压在砧板上,将刀面对准鱼头,把活蹦乱掉的鱼拍得离死不远安安生生的开始横着刀刮鱼鳞,刮干净鳞,再把手指插进鳃盖掐出血淋淋的鱼鳃,霎时血染木砧板……一通流程下来,鱼被治得服服帖帖没了脾性,凑近一看原来是开膛破肚断了气,莱欧斯利用刀指着那一小堆紫红的内脏问老光棍说:“鱼鳔要不要。”

    老光棍说鱼鳔能做避孕套,古时候的人们都拿鱼鳔来避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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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了。”莱欧斯利也不关心他是拿来用还是吃,总之摘出来跟鱼一起洗了洗,又问他:“要剁吗?”

    他感觉裤裆凉丝丝的,要莱欧斯利给剁了,只听刀跟砧板撞击几声,莱欧斯利取下桌子边挂着的黑塑料袋,一刀把鱼rou悉数扫了进去,扎进口子递由客人。

    老光棍两手抓住莱欧斯利的手,摸到上面凸起的野蛮的性感的让他裤裆里面那老家伙开始春心荡漾重获新生的骨骼青筋,说:“那个,我不会做鱼。我加点钱,你能帮我做了吗?”

    发展成这样,感谢话莱欧斯利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莱欧斯利说:“这可不好办,我还要在外面看着店面卖鱼呢。”

    卖什么鱼,都这么晚了,当然是在委婉地拒绝这偷窥狂老光棍,老光棍鼓起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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