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夹缝求生的皇帝的自白_4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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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第1/2页)

    一二三

    我望着面前这人十足年轻俊朗的一张脸,再看了看他白得不掺一丝杂色的头发,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半天才憋出三个字:“白化病?”

    曾煦也愣了一下,然后才笑道:“不是,后来变的。有个词你该听过叫,’一夜白头‘。有一次我一夜没睡,天亮了,头发就变成这样了。”

    说完他半垂下头,似有所感地小声念了什么,忽然大声笑了出来:“白化病,白化病!太久了,太久了。齐公子,你知道吗,我好久没有听人说过这些词语了。”

    我忍不住跟着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一夜白头”,想起王恒川讲过他当初命悬一线,师弟也因他而死——他虽然敢说,但我也不该戳人伤疤,于是我岔开话道:“我看了你的信。”

    曾煦笑了一声:“幸好你能看懂,我们才能见面。”

    听了他的回答,我不由叹了口气:“我果然没有想错,你那封信,其实是在设限选人。”

    所谓信中答案就在全文最后一句,在最后一句的“苏维埃共和国”上。

    这个地方不在东北的域外之地,而是在特殊时期成立于江西,更常用的一个名词,是叫“苏区”。

    再然后,就是江西这个一度在许多人认识中失去存在感的省份,在当年那个时代是有怎样的地位;再比如说延安之前,长征之始,这个叫瑞金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而沙洲坝,也不过是更加细节的一个方位。

    真要算起来,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内容。知道答案的人看见问题时便能想到,而后就也能知晓他为什么会用这种问题来设限。

    只是大多数人并不关注,也就没有什么概念。

    “如果我看得懂你的提示,就是能帮你解决问题的人,我也能带王恒川来找你……而我如果看不懂,你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同他见面,却不会让我再牵涉其中。”

    我顿了顿道:“我并不觉得这个办法是个好主意。你怎么知道能解出来的人就是能帮你的人呢?如果我只是个为了应付考研、囫囵背完一门公共课的考生?”

    我认真看向他:“但无论如何,你是个好人。”

    曾煦垂目听我说完才再抬头朝我笑道:“你说得不错。答案并不难想,放在任何一个上过思政课的学生身上都并非难题。只是,知道答案是什么,和愿意将答案解出来,并不是同一件事。”

    我忍不住皱眉,他却看着我又笑了一声,而后叹息似的开口道:“亲历之后,我才知此道究竟如何不易。可我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又确实亟需帮助,却也知道,并非人人都肯同我一般矢志于此。与其贸然相见,而后徒增他人烦恼,不如从开始便不见。不见就是不知,不知,就不会心生烦恼。”

    他半古半白地念了一套,我有些听不明白,这才想起这位老乡来此之后,曾经先是位道长,如今明面上的正职“教主”,听起也是个擅长布道的身份。我想了想,朝他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所以,我才决定来同你见上这一面。”

    曾煦似乎愣一下,而后才笑着问我:“只见这一面吗?”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你……应该早就知道我。”

    他笑着点头:“确实如此。”

    我就觉得耳朵热了起来,忍不住低头:“我……我和陆云暮……在一起了。”

    曾煦似乎毫无意外,只出声笑道:“我知道。恭喜你们。”

    我惊讶抬头:“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偏了偏头疑惑道:“阿云当时去找你,不是因为这个吗?”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却又转瞬便迷茫起来,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么。但到底明白了什么并不重要,我垂头想了一下,便抬眼看他:“我上辈子只是个普通人,顶多多读了几天圣贤书,却也没什么大志向。这辈子倒是个含着金汤勺的出身,可依旧没能活得更明白些。他们的目的我倒是还知道,但怎么争,争了些什么,争完干什么,这些事,我却从来没看懂过。”

    我看着曾煦,他也在看我,一动也不动,站在那里听着我说话。我停顿了一下,便决定把话说得再直白些:“……曾先生。你在写那封信时,曾经打算放过我,不是吗?你把选择权放在我手上,见面与否,全在于我。可我知道,一个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追求理想,有多困难,又有多孤独。我来是想让你知道,你并不孤独,有人知道你信念来源何处,有人相信即便你此时举步维艰,但前途依旧光明。可是……”

    我忍不住轻轻呼出口气:“可是,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曾煦听我说完似乎出神起来,眼睛朝我看,眼神却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忽然听见他开口:“孤独吗?”

    而后就听他笑自己答了一句:“原来如此。”

    他定眼看向我,便又是笑着:“齐公子,不,齐先生。我在这条路上,的确走得步步艰难,但你说错了,我并不孤独。”

    说完,他忽然抬手向空中扔了什么东西,我便觉周围气息瞬间松懈了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我好奇地抬头朝空中看,就听见曾煦解释道:“一点奇门遁甲的雕虫小技罢了。齐公子,我们走吧。”

    我不解:“去哪儿?”

    曾煦依旧是笑:“从镇子里出去——该去见阿云,还有那位,王公子了。”

    我没看懂他想通了什么,只好跟在他身后朝回去的路走。路似乎还是我进去时走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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