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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下午的阳光也是和煦的，大剧院里有几颗桂花树，浓郁的桂花香在进入剧院便扑面而来，甚至漫溢到了街道，可谓是香飘十里，空气里的香甜的味儿让人忍不住止步细嗅。

    知道谢子耀被爆出丑闻的时候山檀刚和许霖思排练完。

    中秋节表演曲目已经选定了下来，是一出下至三岁孩童都知道上古神话故事《嫦娥奔月》，如何让老剧目别具一格，曾志杵很快拍板决定以戏曲舞剧形式呈现，新元素融合。

    搭档许霖思是多次荣获国家奖的舞者，身体看起来轻薄却又十分有力，他长相漂亮，虽比不得山檀那般，却有一双漂亮的杏眼，笑起来眼尾微微上扬，如他人一般给人张扬的感觉。

    “我听了你的粤剧，看你先前在香港，怎么来了北京发展?”许霖思对山檀一笑，相处几天下来还算客套。

    山檀只道：“戏曲哪儿都能唱。”

    许霖思笑过，显然并没有信山檀的说辞，话题便转到了今日热议上：“听说你和谢子耀有点什么，你知道港媒今天曝光的事吗?因为这个港澳政府合作要换投资了。”

    山檀向来知道港媒的言语向来毒辣，与内地只有“造谣”和“辟谣”相比，香港更多“不同的声音”，娱记更是爱夸大其词，词汇要多劲爆就多劲爆。他们需要的就是流量，如果条件允许，他们恨不得扒出他们在床上用什么姿势，什么牌子的安全套然后放照片，写在报道里。

    许霖思却像是不经意的提起一般，山檀却带了几分疑惑从练习镜子里去看许霖思，表示听不懂他的话。

    许霖思对着面前的镜子自拍了一张后看了几眼，然后勾选照片发到社交平台，又说：“我看爆料说他深夜和多为当红明星聚众yin乱，这个节骨眼上被爆出来，娱记还真是没给面子呢。”许霖思用探究的语气问道：“你知道内情吗吗?”

    “你看港媒报道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山檀回以微笑。

    许霖思耸耸肩：“你不愿意说算咯。”

    山檀没理会他的话，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便出了练习室，他低头删掉了徐记者汇款信息，便看到曾志杵弹了一个对话框出来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曾志杵办公的位置在走廊的尽头，也是离桂花树最近的地方。办公面不大，却留了一面墙老放置各种戏曲、舞剧资料，和磁带，书柜前还有一台放CD的机器，活的实在老派。

    山檀敲了敲门，曾志杵正带着一副黑框眼睛对着策划案批批改改，头也未抬得说了声：“进。”

    看到是山檀，又说了一声“坐”，询问了一番练习情况，山檀都照实说了。

    他拿起茶杯吹开面上漂浮的茶叶道：“先前不是让你准备一出戏吗?晚上华众集团有一个晚会义演，准备好了吗?”

    “好了，还需要准备什么吗?”山檀知道曾志杵的用意，留在北京发展，又是文艺圈儿，他要认识人才能有发展，众多名人的晚宴最适合亮相不过。于是他想也没想便应答了下来：“不会丢您的脸的。”

    “知道就好。你去吧。”曾志杵合上了茶杯。

    外面的天色黯淡下来的时候，大片的克莱因的蓝云像掺了水一般渗透了光最后的余晖。晚会便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

    穿过高架便进入了CBD的核心区，国贸的内透在单一的蓝色天际下显得有一种内敛的沉稳，但又无一不充斥着现代都市的繁华和纸醉金迷。

    这儿与香港令人的“暧昧”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如果说香港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危险性，那北京则是有一种流动的稳定性。

    华众的宴会迷离绚烂，浮光声色的晚宴能将直白的情色钱权交易变得含蓄起来。有时候国人的含蓄会让暧昧不明变得荒诞，模糊不堪，外人不知，只看得到内里流出的是金黄色液体。l

    出示邀请函后曾志杵带着山檀一块儿入了大厅，步入眼前的是一个小型的书画展。

    画展的灯光格外有情调，顶层利用天然景色加以白光二者融合，浑然天成，呈现出玉石之美。二楼则是用斑斓光渲染出戏剧的视觉效果。光线设计别出心裁。

    山檀对书画其实了解并不深，只是知道国画讲求意境，只是他忽然注意到了一群人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幅两米多高从二楼垂钓起的彩色水墨画，大片石绿石青构成了一片片青山，又以泥金勾置了轮廓，涂染了山水，如日出撒下的柔和光辉，山间若显的太阳以朱砂点了出来晕染开来，画面感染力极其强烈，旁边提字用以狂草。

    宋驭就站在日初之下，狂草边上，他天生一副雍容气质，矜贵非凡，站在那儿就让山檀挪不开视线。

    宋驭并没有注意到他，他身旁还站了一个气度非凡的男人，而一旁人在点头哈腰介绍作品，而宋驭则是冷淡礼貌的回应了几句，倒是那个男人说了什么让宋驭露了点笑意。

    曾志杵在山檀身旁自然也看到了，他瞥了眼山檀，只见他神色如常倒没什么异样，提醒道：“去准备吧。”

    山檀熟练的上妆，沾了朱笔开始勾勒眼线，再一点点描眉，点红唇，贴花，带行头，精美的服饰和满头珠翠让他更加熠熠生辉。

    义演的节目大多是各个知名舞团和剧院准备的，义演时长并不长，因为结束后便是慈善拍卖会。

    山檀唱的是京剧《贵妃醉酒》。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哇，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通宵酒，啊，捧金樽，高裴二士殷勤奉啊！”

    山檀身段极为柔美，一颦一笑拿捏着戏中杨贵妃的神态。原本约见的唐明皇久候不至百花亭，后来才知他早已移驾西宫，万千愁绪都汇聚一词。

    “通宵酒，啊，捧金樽，高裴二士殷勤奉啊！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山檀唱腔柔亮含情，眉眼的处是贵妃醉酒的春情，水色潋滟，醉中见美。

    他高站舞台，看到了宋驭。开口是华美的唱词，眼眸流转，成了幽怨的真贵妃，让人分不清戏中还是戏外。

    一曲终了，山檀端正了身姿，对台下淡然一笑，退了场。

    传统京剧并不是人人都喜爱的，但台下却不乏有人听了鼓掌叫好的，听不懂词的赞美他的唱腔，听不懂他词的都道他装扮极佳，直至一幕曲终，附庸风雅的人不在少数。

    或真心，或假意。

    曾志杵听了全程，只等山檀下台才：“私下确实花了不少功夫练习京腔强调。你先去卸妆，等会儿过来坐坐。”

    山檀随即应道：“就来。”

    他卸了妆出来时，工作人员指印他往曾志杵的位置走，舞台上已经开始了一曲中国舞，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都跟着舞台变成了水蓝色。

    宴会厅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曾志杵见山檀来，便向他招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