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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等到落座时,才看到宋驭就坐在他斜对面,正对着他的是刚刚在大厅看到的,站在宋驭身边的男人。 曾志杵主动介绍道:“山檀,我们剧院的新人。” 然后一一向山檀介绍了桌上的几位,在座的都是有点眼力劲的,看出曾志杵有心栽培,自然也都愿意给几分薄面,更何况山檀的模样确实让人惊艳,尤其是那双眼眉眼,抬眸看来时总向有一把勾子,勾的人心尖酥痒。 宋驭隔着流动的灯光从容的打量了一番山檀,他们有些日子没见了,自那天后山檀没有过多纠缠,扮演着一个知趣的情人,而宋驭也好似不记得颐和原着还住着这么一号人一样。 二人就这么视线相撞,山檀直直的看着他,水蓝的灯光像是给他轮廓分明的面庞渡了一层釉,让他身上的疏离感更甚。 但山檀很快错开了视线,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感觉,留恋,不舍,记录,却不得。 宋驭身旁的男人倒是格外关注山檀,笑意盈盈的看着山檀说:“曾院长的学生想来天资不凡。” 山檀弯了一下唇,想着曾志杵介绍时说的这个男人叫许清思,是一位编导:“许先生过誉了。” 桌上有人开口问:“刚刚台上的贵妃是你吧?” “对。是山檀。”曾志杵听得这形容,乐道。 “可以嘛,悄悄摸摸的就培养了一个好苗子出来。”胡可对曾志杵说完又对着山檀道:“改明儿你要是有兴趣来上海发展,就来找我咯。” “当我面挖人了是吧。” “哪儿能啊。” “甭说别的,你就是。” 二人一来一往话题便开始活跃了起来,众人也都是聊到如今京剧的发展。又谈论到国粹,提及文化之精华。 宋驭听着话倒是不多,带着淡薄的笑意,偶尔开口。 “你除了《贵妃醉酒》会唱些什么呢?” 山檀听得许清思旁边的一个微胖的男人开口,叫罗羡,礼貌回应道:“传统曲目都会的。” “正巧义演结束。听说你先前唱粤剧的,不如来一首经典曲目。”许清思抿了一口茶,直直的看着山檀,似乎为了活跃话题下顺着罗羡的话题问的。 许清思说的一口漂亮话,让人不好反驳。打着文化交流的旗子,却有拿山檀取乐的意思。 曾志杵看了眼许清思,又看了眼一旁不作声是宋驭,许清思这人不懂戏曲,却懂得怎么仗势欺人折辱人,刚要帮山檀开口拒绝,罗羡偏没有眼力劲一般,顺着许清思的话道:“确实很久没听粤剧了,曾院长招的人也得大家鉴赏一番。” 这一唱一和,曾志杵自然是听出来了罗羡想要奉承的机会。他这一开口,让山檀唱与不唱都落不得好。 旁人只以为山檀运气不好,得罪了许清思,山檀心思细腻,猜出了一二。更何况文艺界的人有时候就是喜欢这般下绊子,他倏然一笑道:“好。” 只见他起身后,开口对许清思唱道:“贱人骄横放肆,有辱我郭氏门楣...” 曾志杵听了一句唱词,便知道山檀唱的是《醉打金枝》驸马郭暧借醉酒痛打升平公主的一幕。唱的还非他拿手花旦,而是老生的唱词。 “我父寿辰,她不允堂前贺喜,至令哥哥嫂嫂,冷语相讥,愤懑难平,试问她有何道理?” 明明是一段,山檀却偏生隔了十几秒才唱后半阙,唱罢还用白话问道:“许生觉得我唱嘅点呀?” 山檀的粤语与唱腔不同,说的时候是有点冷冽,但他故意对许清思柔了三分,将骨子里那点傲慢展现的淋漓尽致。 断章取义的嘲讽山檀比谁都会,许清思虽听不懂粤语,却也能猜出山檀的意思,听出了他有意指槐骂桑,闪过两分不自然的神色,刚想说什么话反击,反倒一旁的宋驭笑了一声,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山檀认真的夸赞说:“唱得不错。” 这场大戏到宋驭开口便戛然而止了,许清思的脸色也只得讪讪作罢,也让罗羡这个撺掇的人不敢再开口。 “啧。行了,到这儿吧。” 是曾志杵带着山檀先一步离席。许清思看着二人出了宴会厅的大门,才敛了眼中的情绪问身边的人道:“今晚去我那儿吗?” “清思,少点折腾。” 许清思听出了宋驭的不悦,没敢再开口。 曾志杵说:“今儿的事,你做的很好。” “还以为您会怪我对前辈不礼貌。” 曾志杵听了山檀的话冷哼一声:“许清思算哪门子的前辈。不过是沽钓誉名之辈。” 山檀没附和,只听得曾志杵又道:“倒是你,不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今后圈子里少不得这种人。你每次都这样吗?” “我下次会有分寸的。”山檀放软了语气。 曾志杵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没了脾气,走到门口就见老张在门口招呼他,冷笑道:“这人桌上没说几句,安排接人倒是快。” “宋局说送您。”老张今天开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很是低调。 曾志杵心里摸得门清,也不说破,端着道:“应当的。” 等到送了曾志杵,山檀才开口询问:“他呢?” “宋局晚些回。” 老张回答完,山檀便垂着眼眸没有再问其它问题了。想到许清思,许霖思只觉得好笑,难怪许霖思会知道他和谢子耀有接触,兜兜转转,千丝万缕,原来是一张网。 等到宋驭回颐和原着的时候,客厅的灯还亮着一盏落地灯,站在门口能听到隐约的戏曲声,山檀还未歇。 宋驭开门,脱了外套,像亮光处走,疲惫的靠坐在沙发里,山檀穿着戏服,在落地灯点亮的一处来回走戏,知道是宋驭来了却也没停下来。 依旧是《贵妃醉酒》,只是唱到唐明皇转驾,他走到光处,昏黄的灯光点亮了他昳丽的面庞,却点不亮他黯淡的神色。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他抬眸,看起来格外清丽悱怨,那种若即若离感随着他一甩袖而消散,是当真要离去。 宋驭却一把抓住了水袖,用了劲,将人拉进了怀里。 熟悉的檀香混了古龙水的味道,山檀要挣扎着起身,宋驭却按住了他肩膀,一把掐住他下颌问,低声问:“不高兴?” 山檀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说:“没有。” “那今天开心吗?” 山檀皮笑rou不笑的想说有什么好开心的,却突然怔愣了一下,宋驭问的是今天开心吗,不是今晚开心吗。 他下意识避开宋驭的审视,心跳的厉害。这气氛实在有几分诡异的微妙。 宋驭淡薄清缓的嗓音穿过空气落到了山檀耳朵里:“下次做事应该挑个好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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