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葬礼 (第1/1页)

    叶严回英国的日程往后延了半个月，因为伊思死了，突发性脏器衰竭，抢救无效。

    多么温柔的女人，像是特意挑了叶玉昭高考完没几天的日子才走，甚至都不耽误叶玉昭考试。

    医院通知的时候是深夜，叶严赶到的时候爹和叶玉昭已经在了。三个男人站在医院走廊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头顶昏黄的灯打下来，泛着莫名的死寂。

    爹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叶严才发觉原来爹的鬓角已经长出了白发。叶玉昭站在爹身边，身形高大，但整个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应该是哭了很久。

    只有叶严表情平静得像个局外人。他走到走廊外静静地点燃了一根烟，抬头望天的时候发现空中没有星月，只有一片漆黑夜。

    后面几天就是安排丧葬，爹为伊思选了郊外的一处墓地里，因为伊思平日里喜欢伺弄花草，那边山清水秀，墓地周围还种了一圈月季，爹说伊思会喜欢。

    葬礼那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但所有人都穿得一身黑，表情或哀切或肃穆地站着石碑前。爹终于老泪纵横，叶玉昭却只缄默地站在一边没有再哭目光晦暗不明，或许母亲的逝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仿佛一瞬间长大了很多，变得有些深沉。

    叶严也参加了，仪式结束后献上一束花后便想离开。经过叶玉昭的时候，叶玉昭出声叫住了他：

    “哥哥。”

    叶严停住了脚步，但没有转身。

    “mama不在了……”叶玉昭的声音很轻，带着恍然，像是刚从一个梦中醒来。

    “节哀。”

    叶严只回了两个字。半个月前叶玉昭被叶严赶出了家门，而再一次见面就是伊思离世的那一天。后面几天也因为丧葬事宜打过照面，但今天是叶玉昭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死者为大，叶严不想和叶玉昭吵架。

    “哥哥会回英国吗？”

    “后天的飞机。”叶严说。

    “这么着急走，是因为不想见到我吗？”叶玉昭的呼吸不稳，表情却是平静的，看着有些骇人。

    其实如果不是伊思猝然离世，叶严可能现在早就回英国处理新项目落地的事了，Neil也打电话来催了几次了。现在丧葬事宜已经差不多结束，叶严也没什么必要待在A市了。

    但叶严扭头看向叶玉昭，并没有反驳。如果这样能伤害到叶玉昭的话。

    “你打算不回来了吗？叶严。”叶玉昭又问。

    现在连哥也不愿叫了。

    叶严脸色微沉，已经隐隐生了火气，“上次的事我已经不打算和你计较了，你但凡有点脑子，都不要再来惹我。”

    叶玉昭一身黑色西装，长发束在脑后，手上的伤已经结痂，拆掉了纱布。他沉默地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像一座黑色欲涌的火山。

    叶严已经自顾自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叶严去找了卢鑫那群人，打算吃顿饭，毕竟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饭吃得挺晚，一群人又喝了一顿大酒，才各回各家。叶严进家门刚打开灯，就看到叶玉昭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

    麻烦。叶严刚想开口，就被叶玉昭抢先。

    “哥哥，我是来给你还钥匙的。”

    叶玉昭说着，指了指茶几上的钥匙串。

    叶严这才想起来家里的钥匙之前给了叶玉昭，因为自己一直用密码锁开门，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行，你可以走了。”叶严随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了沙发上，直接下了逐客令。

    “哥哥明天几点的飞机？”叶玉昭一只手背在身后走到叶严面前问。

    “下午一点。怎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哥哥可能赶不上了。”叶玉昭一边靠近叶严一边笑了一下，莫名带着些冷意来。

    “什么意思？”距离有些太近了，两个人的鼻尖仿佛下一秒就要碰到，叶严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

    叶玉昭突然单手一把抓住了叶严的手腕反剪至背后，并把自己全身贴到了叶严身上，两个人形成一种类似于拥抱的姿势，忽然叶严的手腕察觉到了一种冰凉的金属触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咔哒”一声，叶严的双手被铐上了一副手铐。

    “你在干什么？”叶严本来喝了酒，这下为数不多的酒意全醒了。因为双手被铐住，叶严只能用脚去踢叶玉昭，“快给我解开！”

    “哥哥，别想离开我。”叶玉昭贴在叶严耳边说着，又去摸他的西裤把手机拿走，然后俯身一捞，就把叶严打横抱了起来，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叶严直到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反抗，他双腿开始胡乱踢蹬，想要离开叶玉昭的桎梏，但根本无济于事。

    “你他妈的......叶玉昭，快放开我！”

    叶玉昭的力气太大了，他一只手环过自己的背，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自己的两条腿，稳稳当当地就往卧室走。

    叶严才猛然发觉自己之前之所以能单方面打叶玉昭，仅仅只是因为叶玉昭不反抗而已。

    在被重重摔到床上的时候，叶严还没理清这到底什么情况，叶玉昭怎么突然发疯？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严一边狠狠瞪着叶玉昭，一边挣扎着想起身。

    叶玉昭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束缚住双手躺在床上的哥哥，因为刚刚的无效反抗，哥哥的脸颊泛红，呼吸急促，连嘴都微微张着，质问自己的时候能隐约看到殷红的舌头。身上的衬衫也变得皱巴巴，下摆从裤腰里跑了出来，露出一截细窄的腰。像是被蹂躏了，叶玉昭舔了舔嘴。

    所有听话和忍耐的结果都是被抛弃。哥哥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俯身将叶严的双手举过头顶，用腿牢牢压住了叶严的下半身，随后便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叶严的唇。

    一个不容置疑的野蛮的吻，叶玉昭掐着叶严的脸颊强硬的逼迫叶严张开嘴，然后顶开叶严的牙关就去卷叶严的舌头，他像饿了几百年的凶兽，拼命着贪食叶严嘴里的津液，叶严的唇还带着香醇的酒气，叶玉昭恍惚间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叶严整个人都宕机了，事情已经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叶玉昭器突然的强势也让他觉得愤怒而迷茫。

    “唔……”叶严想说话，却只能让叶玉昭的唇舌进得更深，叶严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

    “唔……放……放开我……”叶严终于找准时机狠狠咬了叶玉昭一口，血腥味瞬间蔓延了两个人的口腔。

    叶玉昭吃痛般松开了。叶严抬头看叶玉昭，他的长发披散着挂下来，落在了叶严的脸旁，叶玉昭被血染红的唇和雪白精致的脸，此刻却涌动着疯狂的意味。

    叶玉昭一把扯下叶严早已歪掉的领带，穿过手铐，绑在床头打了个结实的死结。

    “你！你放开我，叶严，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被绑在床头，下半身被叶严用身体压住，叶严现在整个人已经无法动弹，像一只砧板上的鱼，后知后觉的危机感让叶严声音都变得不稳了：

    “玉昭……有话好好说，不要绑着哥哥，这不好玩。”

    “哥哥”，叶玉昭跨坐在叶严身上，抚摸上叶严的脸颊，露出标志性的天真笑容：

    “是你先逼我的。”

    叶玉昭说完便去扯叶严的衬衫，叶严胸前的纽扣在粗暴的撕扯下尽数崩开。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欲望和悲哀一同袭来，几乎要将叶玉昭的理智焚毁。

    哥哥，我愿意当你的一条狗，转圈圈摇尾巴学握手。我那么乖，可你还是不要我。如果哥哥抛弃我，那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哥哥，是你先逼我的。

    哥哥，你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