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_云淡风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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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淡风轻 (第1/2页)

    “什么都没打探到?一群废物!”张三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一脸怒容。

    “西充已经近五十年没有经历过战火了,就连八方乱的时候,都没打进来。”王玉坐在一旁,一向面不改色的他如今脸上也添了几分焦灼,“戎城在蛮子手里,派出去的探子有一个是一个,全被吊死在了城门口,现在军心不稳。”

    张三清深深吐了口气,“席子端……”话音未落,营帐外突然传来凄厉的号角声,紧接着王金掀帘而入,“蛮子打过来了!”

    张三清霍然起身,拎起手边的长刀走了出去,营帐外一派慌乱景象,将士们脸上布满疑虑,更有那年轻不经事的,写满了恐慌。

    营外号角声一阵压过一阵,她闭了闭眼,翻身上马。王玉、王金紧随其后。

    三个月来,蛮子时不时便来sao扰一番,虽都赶了回去,但也损失惨重。西充安宁太久了,乾字门、坤字门的嫡出公子小姐们拉出来看看,每一个是能上战场的。坤字门家主王寻行动不便,这守疆土的职责就全押给了乾字门家主。

    这三个月几本没睡过一个好觉,张三清眼底青黑,却仍旧精气十足的模样。举起手中长刀策马向前,“冲!”身后马蹄阵阵。

    她手中长刀是离字门家主赵泽亲手浇筑的,削铁如泥,锋利异常。她挥起长刀强身侧一划,一颗头颅飞起滚落在泥地中,又被后边的马蹄踩碎。一瞬间,她突然有些想笑。乾字门各个医术了得,她更是这一辈的翘楚,这才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家主。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这双手也能取人性命。

    夷族今日打头的是王族巴什,先人可汗巴依库的舅舅,一张蛇脸阴狠地盯着前方手持长刀的女人,打了个手势,四面战旗高高举起,战场中形式迅速发生变化,身着皮裤皮衣的夷族兵从后方包抄而来,竟是想要将张三清等人包围起来。

    “中计了!”王玉冲破封锁来到张三清身边,“家主,快走!”

    将若败,兵必败之。

    张三清咬牙举起长刀,“随我杀出去!”

    “你快走,我给你掩护!”王玉嘶声而来,随机看到后方不远处巴什拉开了长弓,他怒吼一声,扑向张三清。

    “子润!”张三清尖叫,围在她身边的士兵看到子润公子中箭落马,纷纷怒吼着冲向敌军。张三清死死拽着王玉的胳膊将他拉上马,看着周围乱局,心道,难道便要折在这里不成?

    巴什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长鞭一挥,一鼓作气冲了过来。

    长号就在此时吹响。

    羊城城门缓缓升起,援军到。

    巴什猛地勒马,看到远方遥遥升起一面青色银龙旗,面色一顿,当即高举左手开始撤退。

    张三清抱着陷入昏迷的王玉,回头看到策马而来的席征,神色一松,“终于来了。”

    “这些年做生意也就赚了几两碎银,现在好了,全都要充公,本都回不来。”徐行一边盘点着货物一边唉声叹气。

    拉巴,哦不,现在应该叫沈三,实在是瞧不上自己舅舅这幅rou痛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国之将亡,留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蛮子赶不走,舅舅你这辈子都别想要再赚钱了。”

    这些日子拉巴就没给他什么好话,一边是数年的经营毁于一旦,还要倒贴,一边是侄儿不听话,偷偷跑去入了籍还从军。徐行气闷,“我都还没说你,偷偷跑出来也就算了,入籍姓了沈算什么事?这草原上贩夫走卒都抱着团的,我们这些马商,都姓徐,走南闯北的名字报出来那都是一家人,都是要行个方便的。你倒好,姓了沈,我还没听说这那一派是姓沈的。”

    沈三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商队的,我要从军,以后当将军保家卫国的,姓什么不是姓。”

    徐行更是生气,“保家卫国,说得好听,我还没听过哪家草原上长大的娃娃能当将军的。”他将货物都系在马上,拍了拍手,“成了,三十石白米,五十石糙米,六十匹布,六十张羊皮,八十张牛皮。你清点一下,够了就赶快上路,军令如山,别耽误了时辰。”

    沈三点了点车上的货,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最后一家了,舅舅,后会有期。”

    徐行目送着他远去,一面欣慰自己的侄儿算是长大了,一面叹息,“这个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是夜,沈三拉着三车物资往羊城赶,心里想着上次在羊城看到的那些将士,那些人本都是自己的同胞,却一个个躺在“安息”屋里唉声嚎叫,缺胳膊少腿的。三清真人他们本来是最善医人,却被战争吸去了全身精力,不得不放弃这些只吊着一口气的士兵。

    而舅舅竟然还想着自己赚的那几块碎银子要充公。

    他越想越气愤,恨不得回到镇子里和舅舅吵个三天三夜,若是被蛮子屠了城,要这些碎银子有什么用?

    前方就要到羊岭镇了,原本计划是在羊岭镇歇息一晚,等到天明再出发。但前线战事不明,自己看守的这三车物资,也能共兄弟们吃两口。想到这个,他便也不想休息了,只想着连夜赶路,尽快到羊城。

    快到羊岭镇,镇外却盘踞着许多人。沈三定睛一看,原来是从戎城逃难来的难民,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正在同城门口看守的士兵理论。

    “我们一路过来,实在是饥寒交迫,连口水都喝不上,您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

    “您看看,我媳妇儿刚生产完就逃难,这一路来,奶水都没几滴,娃儿都要饿死了。”

    “再不进城,就要死人了啊,让我们进去!”

    ……

    到后面,难民们越来越激愤,守城的士兵却严守着,绝不让步,“快走!镇子里也没那么多粮,容不下,你们快走!往前去就是羊城,你们去羊城吧!”

    沈三遥遥看着那群难民里头还有好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冷风中摇摇欲坠,怎么还能走得到羊城。只怕是人还没到,命就先没了。

    他心中涌上一股怒气,想要上前帮着理论理论,却因为军令在身,只能牵着马绕行。

    恰巧那群难民也被守城的士兵拿着棍棒赶了回来,中间有年轻的眼尖,瞧见着这个年纪不大却拉着三车物资的小卒。

    “那里!那里有吃的!”他大喊一声,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冲了过来。

    沈三一惊,瞧着人涌了过来,下意识挡了一下,“不可,这是军粮!”

    “你们这群当官的,说什么护着我们,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官皮。”饥饿下,难民们已经失去了理智,守城的人大多兵械精良,他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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