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剧情总是对不上_最初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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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7 (第1/1页)

    祁修是在用早膳时才知道秦淮已经走了。

    他晃了晃汤匙,突然就没了胃口。

    “把这收拾起来吧。”

    他吩咐着,一边站起身往里走,还不等长青开口劝,就先一步的将内室的帘子放了下来,这是不许出声打扰的意思,长青站在那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没能说什么,只得叹了一句,等收拾好后便退了出去。

    汤药是中午和晚上要用的,早上一般不喝,因为天冷,祁修的身子犯寒,所以觉也会跟着多起来,他一直的习惯就是在用了早膳后再去睡个回笼觉,那内室的帘子一垂,便不许有其他人在旁。

    公子是不喜让人近身伺候的。

    这是祁府中人人都知道的事。

    祁夫人拨来伺候的人,亦是来一批祁修退一批,长青是个家生子,是跟着祁修屁股后面长起来的,论起年龄,还要比祁铖大一点,他是从小时就被祁夫人指去伺候祁修的,想着是能同大公子说说话解解闷,可其实也没有派上多大用场,因为那时祁修的身体很不好,床上一躺就是十天半个月,高烧吐血,什么模样长青都见过。

    他出了房门,见院中除了两三个洒扫的小厮便没了其他身影,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冷清。

    “待会把这些练武用的都给收拾起来,就放到库房里面。”

    他知会了句,心下算了算时辰,约莫着也到陆大夫来请脉熬药的时候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着一声长腔,朝堂中的大臣顿如鸟兽般散了开,祁大人站起身,禅了禅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将自己的玉牌收了起来。

    “……幸得陛下圣明,方使方家沉冤得雪,洗净身上罪名,我穆府今日,定大设庆宴,以慰方家上下几百人的亡灵。”

    一旁有人开了口,声音有些大,似是要说给全部的朝堂官员听,祁大人侧过头,见是穆家将军穆阳拦在了林丞相身前。

    “本相要下朝了,还请穆将军让让。”

    林青松林相垂着眸,手势做了个请,面上看不出喜怒,只那紧握的手可以瞧出心情算不得好,穆阳哼笑了声,反倒往前上了一步,逼近了些。

    “方家平反,不知这事林相怎么看?”

    方家没没落前,穆将军曾是方将军手下副将,当年那场栽赃,林相也为人提供了不少的便利,或者说的更直白些,便是他也有参与。

    祁大人垂下眼,亦知此事他管不成也不能管,其中复杂腌臜,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穆将军何出此言?”

    有别的言官凑到了跟前,有些不满这个武将在大殿上咄咄逼人起来,穆将军一介武夫,自是没有他们这般耍嘴皮的功夫,三言两语就让人把话题给岔开了去,被人团团围在中间,东一句西一句的扯。

    “祁大人,一起走?”

    有同僚过来喊了一声,祁大人回过神,应了一句。

    “穆将军虽说是从一品的武将,但手中却是没什么实权的……”

    两人出了大殿,一起行在台阶上面,同僚突然开了口,说的小声,但也惹得祁大人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听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赵家被封为定远侯,又被封为正一品卫事大臣,且中宫后位悬空已久……依祁大人看,陛下这可是已经有意要立丽妃娘娘为……”

    “诶,慎言。”

    眼瞅他越说越胆大,祁大人当即出言打断了他,现下朝堂不稳,陛下手中又是大权旁落,如今已然是分了派系出来,林相与赵家关系密切,且后宫又有一位丽妃娘娘恩宠加身,三皇子秦延宸又是丽妃亲出,这么一看确实是大势所趋,有封中宫立太子的意向。

    穆程杨三家,乃方家先前的手下,是以不与定远侯赵家同出一气,但在军营中空有拥戴而无实权,只有在言语上方能给人找找不痛快,再有的,便是他们这些无派系,只忠君的人了。

    “是是是,是我失言了。”

    同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他嘶了一声,半晌才叹到。

    “明珠蒙尘,不观己者,焉能照民心。”

    明珠蒙尘。

    祁大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心下一时也是感慨万千,他的父亲曾是当今圣上的太傅,依父亲评他,应是一代明君。

    可明君多疑,终不明矣。

    父亲这才一气之下,辞官归乡了去,而今被冤枉的人终于得了清白,可又有什么用呢?当初的人已经死了,为他们喊冤的人已经死了,到底不过是石落空池,不听响罢了。

    “……方贵妃曾有一子,就是在那时出生的,多年来一直没有上皇谱,方才听旨,是叫秦淮,堂堂七皇子,竟是连延字都没有给……”

    秦淮。

    倒是与他家儿子救回来的那孩子名字一样,祁大人坐在马车上,记忆突然往回倒了起来,他猛然想起,激动的一掌拍在了马车里的小方桌上。

    当年,方家父子就是那么一双丹凤眼……

    秦淮坐在宫殿里,瞧着眼前的宫人在这里忙来忙去,装饰摆置是早已收拾好了的,如今送来的,都是他那父皇的赏赐和书本。

    “陛下挂念七殿下,一下朝就吩咐我们赶紧送来这些,这是寄希望在殿下身上……”

    陈得盛笑得一脸褶子,秦淮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在,只淡淡的瞧着他,即便不言,陈得盛也懂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他谎话连篇,尽说一些无用的话出来。

    “……陛下这几日常常自叹,说是对殿下有所亏欠,还望七殿下能理解……”

    理解?

    如何理解?

    秦淮闭了闭眼,想起昨天那人看自己的眼神来。

    怀念,愧疚,甚至还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为何不敢?

    因为觉得对不起方家?对不起他的母妃?

    方家被诬陷,被下旨抄家问斩,以身守国的将士怎堪被扣上卖国通敌的罪名,怎堪被押上自己国土的断头台,所以他的外祖和舅舅,在旨意一到的那刻,便自刎在官兵面前。

    方贵妃那时刚生下秦淮,还没恢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惊怒间抱着孩子就去了御书房前。

    血亲已死,她保持不了理智,只将屋里的人骂了个底朝天,骂他薄情,骂他无心无眼,可再怎么骂,死去的人回不来,屋里的人不出来。

    一条白绫,方贵妃吊死在朝鸾殿。

    阿淮。

    阿淮。

    “你可有属意的名字?朕让内务府拟了几个送来,你且挑一下看看。”

    “儿臣不想改名,淮字,是母妃留给儿臣唯一的东西。”

    “淮……”

    江南淮河上,那一身劲装的贵女果断的跳进河里,试图救起那个落水的公子来。

    “姑娘怎么这般鲁莽,不会水还跳下来……”

    “我不知道你会水啊……而且我父亲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说没有救成,但你救了我,你胜造七级浮屠!”

    就且看在当年的情分上。

    “……奂奂,我不想要那七级浮屠,若是可以,我宁愿所有功德换娶你。”

    “你不怕我闹你了?”

    “求之不得。”

    “乐意奉陪!”

    且看在是你用这事哄我进宫的份上。

    让他平安长大吧。

    那一身明黄突然抬起手,想去摸摸秦淮的头,但最终只是在空中虚握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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