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之章 （三） 孤独 (第1/2页)

    不久，彼克不知为何没去公司整天待在家，亲自照顾nV儿的生活。

    虽然凯莎的愿望实现了，但看到爸爸天天酗酒，无论下课回家或假日总见他喝醉在睡觉，而清醒时脸上又带有nongnong的苦涩．这让凯莎感觉很难受。

    然而，她想试着相信mama所言：「一切会转好的。」

    所以看到爸爸的忧郁，凯莎总想分忧解劳，因此简单的家事会趁爸爸睡着时独自做完。过去早已从mama那里学到不少。

    倘若早上起来见喝醉的爸爸还没醒。凯莎会悄悄打理好自己後准备早餐上桌再叫醒爸爸。这些十分简单，因为早餐在前晚父nV出去吃饭是先买好，但万一晚上彼克没醒便叫外卖。

    彼克醒来看nV儿处理好一切，连连道歉，但凯莎总笑笑回答没关系。

    後来彼克过意不去，渐渐减少酒量。不只会在门口迎接放学的凯莎，更在假日带她出门走走，而且家事一手包办，甚至照莎拉留下的食谱动手做料理。

    虽然不是很美味，但凯莎感觉又回到过去一家人相处的时光。尽管少了mama，可nV孩相信天上的mama心是陪伴她跟爸爸的。

    这种转变令凯莎确信一切会变好的。她有时会看到爸爸拿报纸抄写、打电话询问，肯定是在实现到乡下生活的承诺。

    稳定的日子过得很快，到了小学毕业前几个月，凯莎快满十三岁。

    那天一如往常搭校车回家，用钥匙开启公寓大门再上楼打开家门时却没看见含笑的爸爸，使她感到疑惑，而且里头没半点声音，她感觉爸爸一定又开始喝酒了。

    果然不出凯莎所料。进屋之後见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熟睡的爸爸，旁边的桌上摆了喝完的酒瓶和杯子。

    身为nV儿的她突然涌现妻子的心情，生气地咕哝：「为什麽又开始喝酒了？」

    旋即却瞥见桌上还放了药罐。凯莎顿时联想新闻上播报的吞药自杀，紧张蔓延开来，急忙拿起药罐端详，确实是安眠药，但里面满满的，显然只吃两三颗药。

    若要自杀不可能只吃几颗。念及此的凯莎松了口气，可是当望向爸爸时又感到不对劲。平常酒醉睡觉会打呼，今天却没有。她多观察了一下，惊觉爸爸的x部竟然没有起伏。

    她慌了。立刻抓住爸爸的手，感觉既冰冷又僵y。惊恐的凯莎开始大力摇晃，口中不停大喊，可是不管多久人依旧没醒来。

    之前失去mama的恐惧告诉她即将痛失爸爸。凯莎Si都不要，马上转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说话的声音颤抖不已。

    挂上电话，呆站的凯莎注视沙发上看似睡着的爸爸，脑袋一片空白，直到门铃响起。

    几个救护员跟一名随车nV护士进门，用仪器测量又四处按压彼克的身T，全露出不乐观的表情。当凯莎听见「急救也无效」的时候忽然脱力跌坐在地上。满脸愕然。

    听不见护士的叫唤，宛若世间只剩下她一人。

    凯莎脑海第一个浮现是以前顽皮的男孩恶意的攻击──「下一个换成你的养父Si掉。」紧接着是下一句──「你是魔鬼的孩子，所以mama才会Si。」这些塞得满满容不下其他。

    後来她丝毫没感觉被送到医院，打了针镇定剂，在病床上沉沉睡去。直到再次睁开眼，入目的景象是满脸忧心的米娜开口询问：「凯莎你没事吧？」

    nV孩没回应。她的表情冷静得可怕，不是这年纪该有的，彷佛其他情绪随着双亲逝去。她缓缓开口问道：「阿姨，其实爸妈是我害Si的对不对？」

    「不是……不是的。」哽咽的米娜忽然抱住凯莎大哭起来，但nV孩仍是镇定的。

    这种表现或许是强忍的。因为认为双亲视自己害Si的，所以用痛苦来惩罚自己，不能宣泄掉，但也可能是封住伤痛。一旦它们涌出来将无法承受。

    警察开始对彼克的Si展开调查。确认附近的监视器却没发现可疑人士进公寓，而且屋内没入侵的痕迹，研判是自杀，尤其彼克Si前接到一通电话，内容是中国事业失利欠了一堆债。

    可问题是查看药罐後发现彼克只吃两颗药不太可能致Si。

    法医解剖後得出结果。Si因是肝代谢功能下降以至於酒JiNg累积T内，接着又喝酒吃下安眠药，其中的成分引起中毒反应而致Si。

    最後警方以意外结案。彼克因为欠债太过难受喝得醉茫茫不小心吃下安眠药。

    事後两个星期，凯莎暂时由米娜带回家照顾，每天去医院进行心理辅导。

    凯莎十分配合，对心理谘商师有问必答。聊到了育幼院的成长过程，後来学校的人际关系，本来谘商师建议继续上学，让同侪生活淡化伤痛，可之後得知唯一的好友无声无息转学只好作罢，又不能勉强不善交际的她交朋友。

    凯莎对祖蒂没道别的离去感到难过，乃至想知道离开的原因。回想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不舍，但念及爸爸的Si，自责的她感觉必须满足才行，最好别继续待在一块，免得遭遇不测。每当思及这些心里总有满满的苦涩。

    对於谘商师的开导，凯莎表面上接受，实际心中却是否定的。虽然引导她不需自责的言语很有道理，但nV孩仍认为双亲的Si是因为她的缘故。

    如果当初没领养她。那天一家人不会到那家餐厅吃饭。mama不会和她站在附近即将出事的人行道上。当车失控冲来时mama可以自己逃，不用救她。自然夫妻俩能永远在一起。爸爸不会丧志天天酗酒误食安眠药。

    唯一光明的想法是凯莎很感谢爸爸不是自杀，那样等於故意抛弃她。爸爸就跟mama一样是上天yb离开的，因此代表这对夫妇从没伤害过她，更没半点弃之不顾的念头，给她满满的Ai。

    每回念及这些凯莎总想哭泣，但她认为不应该落泪，或许爸妈确实去了美好的地方不再受苦，更何况爸妈的Si是因为她，岂能宣泄掉痛苦？这是不可以的。

    多次想起这些以後，泪水自然而然被执意堵住了。

    这些凯莎从没提起，让谘商师对她伤後从不宣泄情绪感到担忧，偏偏多次测验显示创伤未对身心造成影响，但其实是nV孩不老实。聪明的她大多选项都g正面的。

    凯莎依旧夜夜惊醒，但习惯戴眼罩睡觉的米娜从没发现。若是不小心吵醒了她，nV孩会假装去上厕所。

    心理辅导期间，除了米娜，另外还有前来处理後事的外公及爷爷NN陪伴。长辈们一直住在原本的家，但谘商师建议凯莎别回伤心地，因此天天往返米娜家。

    老人家其实感到自责，当初应该多留意。原以为彼克消沉一阵子便会振作，谁知事业失利，连带着肝